小小給父母發了條短信,就搭上去異國的飛機。


    她要去找安妮,弄清當年的真相。


    平白無故空了一大塊記憶,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缺了一大塊。


    做飛機時,手機是關機的。小小一下飛機,就重新開機,手機叮叮嘟嘟響個不停。


    好多個短信和來電。


    小小為難的眨了眨一隻眼,隨即給媽媽迴了個電話過去。


    “霍小小,我生你還不如生一坨屎,你給我迴來聽見沒有,你要是心裏還有我這個媽,你就給我馬上迴來!”傅染的大吼堪比八級地震。


    小小將手機抽離,過了好半晌才放迴耳朵邊,商量的口氣,“媽,我已經不小了,不要上麵事都替我做主好嗎?”


    “我其他事都讓你做主,這事你聽我的,你給我迴來,”相隔萬裏,傅染也打起柔情牌,口氣軟下來,“小小你迴來好不好,人本來就要活得糊塗,太清楚會很難過的。”


    “媽,你是讓我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嗎,你和爸都是這樣打算的嗎?”聞言,小小嚴肅問道。


    “……”傅染沒這樣想,但霍擎天確實是這樣想的。


    “媽,如果你是我,你被洗去一大段記憶,你會怎麽樣?”


    “……”


    小小緊抿唇,聲音很低很啞,“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不是突然做下決定的。媽,我前些年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我活得很別扭,很壓抑,我有時候笑,都不知道為什麽笑,我確實就像你說的,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傅染的鼻子突然很酸,她想揉揉,又忍住了。


    “我有時也會想,我為什麽那麽不快樂,但我不敢深想下去,反正就是混日子。可是後來嚴小白把事情攤在我麵前了,我無法逃避,我才明白,其實我很想知道真相,關於我自己的真相。”


    “小小……”


    傅染隻叫出她的名字,就被小小打斷了,“媽,那段記憶是屬於我的,就讓我自己來處決好嗎,我答應你,不管後麵遇見什麽,我都會堅強。因為我是霍擎天和傅染的女兒,我不會被打倒。”


    傅染再也受不了,捂嘴低泣,眼眶裏的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


    “小小,對不起,當年這個決定是我和你爸做下的,你要怪就怪我們,別怪你自己……”


    “我誰都不會怪,我知道這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就是你們了,我隻是想知道那段被洗掉的記憶。”小小壓低聲音,真切的懇求,“媽,我記得,從小到大,不管我做什麽,你都會支持,這次你還像以前一樣支持我好嗎?”


    傅染的心髒止不住的絞痛痙、攣,她捂住嘴,嘶啞堅定道:“好,你爸還有你爸b交給我。小小,答應你,不論知道什麽,都要永遠愛自己好嗎?”


    小小答應了,她輾轉幾趟車找到安妮時,安妮正在玻璃房前麵曬太陽,躺在竹椅子上,肚皮隆起,看起來幸福極了。


    當察覺到身邊站了個人時,安妮睜開眼,坐直身子,“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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