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夢,似遠似近,在小小腦海裏交疊出繽紛的色彩。


    不知是不是因為一奶之恩,小小很輕易就對這虛弱女人產生好感。


    她們兩人聊了很久,大多是聊小小的小時候。


    虛弱女人也聊了一些自己近年來的經曆。


    “你不需要喝母乳了,我的工作就完成了。先生很慷慨,給了我一大筆,我用那筆錢完成學業,還有剩餘。後來迴國,我重新開始,遇見我的丈夫,戀愛,結婚。”


    小小心裏“咦”了一下,她並沒有在這房間看見男人的影子。


    注意到小小臉上的疑惑,虛弱女人苦澀笑了一下,“任何戀愛在最初都是極好的,他什麽都願意給我做,什麽都願意給我,但結婚後,日子好起來了,他就開始不安分,和單位裏新來的同事打情罵俏,發曖、昧短信,約開、房。我發現了,他還強行狡辯說我多想了,後來直接罵我神經病。男人啊,結婚前和結婚後就是兩個樣,並且人心易變,隻是苦了我的女兒……”


    聞言,小小的心輕輕悸動了一下,頗有感觸。


    這些話都是拿血淚換來的教訓,她爸那樣的算是特例吧。


    虛弱女人越說,情緒越低落,她或許很久沒和外界接觸了,像祥林嫂般一遍遍述說婚姻的不幸和自己命運的悲哀。


    小小想方設法安慰她,將話題轉到自己小時候,總算有點效果。


    陸雲錚站在樓道上,重複了好幾遍那兩個字。


    他知道小小為什麽喜歡這麽玩了,燈亮的那刹那,像是心燈亮起,透著無形的的安心感。


    將近十一點,陸雲錚才進門,虛弱的重病女人朝陸雲錚輕聲道謝,“先生,謝謝你。我今夜和小小聊了這麽久,連心境都開闊許多。”


    望著陸雲錚優雅絕倫的英俊麵容,虛弱女人有一刹那的晃神。她臨危之際,打電話去古堡,自然是有自己的心思,想要利用對小小的那點哺乳之情,安頓好女兒的將來。


    先生這麽聰明絕頂之人,應該是知道的吧,但他還是同意她見小小。還在她未開口之前,就將她女兒安頓給一戶值得信賴的好人家。


    “你照顧好自己,有什麽需要要說。”要離開了,小小帶著莫名的傷感。


    下樓梯時,小小又開始叫喚,但這樓道感應燈像是被小小玩壞了,不論她什麽叫喚都不亮。


    陸雲錚拿出手機,但他還未將手機手電筒打開,小小就踩空樓梯,扭到腳,險些摔下去。


    好在陸雲錚手快,摟過她的腰,扶正她的身軀。


    後來,小小不再亂動亂跳了,老老實實走路。


    上車後,小小打著嗬欠說,“家裏應該鎖門了,我和媽說了,可以去你下榻的酒店,明天清早直接去學校。”


    “我和你媽通過電話,她說會給你留門。”陸雲錚打著方向盤,拐彎,路燈照在他英俊的麵容上,泛著一層淡金色。


    “好吧。”小小懶懶應道,她媽就是個牆頭草,風往那邊刮她就往哪邊倒,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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