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館,小小上了陸雲錚的車,安子皓迴家,暫且分道揚鑣。


    車上,小小始終望著窗外,比巴掌還小的小臉說不出的沉靜。


    陸雲錚輕撫小小的小丸子頭,嘴角帶著清淺的笑。


    “挺圓挺可愛的。”


    還很萌。陸雲錚心底升起濃得化不開的憐惜。


    很想將她捧在手心,很想將她藏在口袋裏,隨身攜帶。


    小小偏轉視線,一瞬不轉的凝視陸雲錚,錚亮的眸子黑沉沉的。


    “怎麽了,哪裏不高興了?”陸雲錚問。


    原來他看出來了,她在不高興,那她知不知道,她好討厭自己。


    偏偏,那些百轉千迴的心思無法用言語表達。


    小小疲憊的搖頭。


    陸雲錚下榻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


    一打開門,小小就撲到大床上,抱著枕頭不想鬆手。


    他包房一般是長包,所以每當他來,房間裏就會充盈著獨屬於他的味道,尤其是床上。


    別人或許聞不出,但她一聞就能聞出來。


    還比如,他一上樓梯,她就能通過他的腳步聲認出那是屬於他的;他一咳嗽,她就知道那聲音是屬於他的……


    好多好多,他是這世界最特別的存在,最獨一無二的。


    陸雲錚側坐在床沿,將她額頭漏出來的不聽話的碎發撥開,問:“怎麽還是爛著一張小臉,到底是誰惹你了,你說,爸爸幫你教訓他。”


    他的普通話真的很標準,他是什麽時候開始用心攻研中文的?


    是從第一次抱起她之後,他發現他懷裏的是個華夏瓷娃娃。於是,他不僅自己攻研,還盡可能用中文和她交流。


    他用盡全力,想要減少她受傷的可能性。


    “爸……”b。


    小小拖長音,聲音又軟又糯,還帶著嘶啞。


    她的眼裏,盛滿了星星。


    “爸,我這麽叫你,你討不討厭我?”小小流著淚問,每個字都像撒上鹽的尖刀,捅在她心髒上,痛上加痛。


    陸雲錚搖頭,眸光如佛般深邃慈悲,“隻是一個稱唿,你想怎麽叫都可以。”


    “爸,我談戀愛了,我違背諾言了,你討不討厭我?”


    陸雲錚幫小小擦幹淨鼻翼兩側的淚,輕摟住她,輕拍著她的背。


    她太小了,縮在他懷裏時,像是整個人隱身不見,被他藏了起來。


    “寶貝,你記住,我永遠不會討厭你,永遠,不管發生什麽,”陸雲錚附在小小耳畔輕語,“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女兒,我的珍寶。像你小時候那樣,我是你無人可動搖的靠山,當你需要我,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


    小小流著淚搖頭。


    陸雲錚失笑,細致給她擦淚,“小時候少見你哭,怎麽越大越愛哭,好了,爸爸看了,他還不錯。要是你們感情一直穩定,將來也是一樁佳話。”


    小小嘶啞問:“爸……”


    她咽了咽,將那聲“b”咽迴去。


    “……爸,你真的這樣想嗎?”


    “嗯,爸給你留了很多嫁妝,全都是給你的。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場最幸福夢幻的婚禮,百軍開路,鮮花滿天,有你最喜歡的百合……”陸雲錚的聲音深沉平穩,眸光深邃。


    他會給她一場最盛大的婚禮,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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