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皓的手,白皙修長,又骨節分明,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


    他幫小小整理好向裏翻折了的衣領。


    小小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隻是這樣,隻是這樣……


    她竟然想的那麽遠,還以為……他又要表白……


    小小漲紅著臉,低若蚊吟道了聲謝,狼狽的快步離開。


    從這天開始,小小又開始和安子皓在教職工公寓那處偏僻的草坪見麵。


    這地方又不是銅牆鐵壁,消息悄然走漏出去。


    這天是星期五,全校大掃除,小小在走廊拖地,拖把突然被人攥住。


    安子皓站在她側邊,手攥著她的拖把,眉宇英俊帥氣。


    “我來,你站在一邊。”


    嗓音清冷悅耳,與往常並沒有什麽不同,卻引得a班同學起哄。


    “安子皓,你偏心,為什麽隻幫小小?”


    “是啊,要不然幫我們a班把衛生都搞了,哈哈哈,我們可是小小的娘家人。”


    安子皓所在的c班同學見狀,快步走上前來,跟著鬧。


    “那要霍小小開口,她開口了,我們全c班來幫你們a班搞衛生。”


    “霍小小,你開口說一句話,說啊,說啊。”


    a班和c班中間還相隔了個b班,此刻連b班的同學都走出來看熱鬧了。


    安子皓微微蹙起眉,未料事情會往這步發展。


    小小麵上淡然,細膩白皙的脖頸卻悄悄紅了。


    無老師在場的情況下,起哄聲隻是越來越兇猛。


    不知是誰起的頭,一邊推小小,一邊推安子皓,將兩人推在一起,又將四中校服罩在他們倆頭上。


    “安子皓,你敢不敢親,我們所有人都看不見的,你敢不敢?”


    “親一個,親一個……”


    校服裏,一片黑暗,安子皓還能看見小小錚亮的星眸,美的驚人,泛著羞澀和純真的微光。


    安子皓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有點亂。


    那些人速度太快,一秒鍾的功夫就將他和小小推在一起。


    是他來不及拒絕,還是不想拒絕?


    小小全身都著起火,她耳朵能聽見周圍人在說些什麽,卻又無法辨別那些話的意思,因為她的大腦已經罷工。


    校服之下,兩個人靠的好近,她的鼻息間盡是他的味道,淡淡的青草味,很陽光很健康。


    她,並不討厭。


    小小忘了掙紮,而安子皓是不想掙紮,他俯下身,緩緩的,緩緩的,帶了點熱度的手掌不自覺摟住她的小腰。


    他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軟軟的,有點潮濕,他似乎聞到了草莓的味道。


    從此,他愛上了這種味道,獨愛。


    好安靜,周圍那些起哄聲還在,卻像是另一個世界的,隔著一層厚厚的淡金色光膜。


    唯一清晰的,就是彼此的心跳聲,好響,快要震破心胸。


    小小嚇壞了,她的身子僵硬成一塊石頭,她的眼睛忘了閉上,看著他,四目相對。


    黑暗中,她其實看不太情他的麵容,但還是不由自主受那雙黑眸的誘惑,像黑曜石般璀璨奪目,蠱惑人心。


    眼淚不自覺流出來,小小哭了。


    這是她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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