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太絕對,我跟你說,我父母就是婚後相愛的例子。我媽最開始並不喜歡我爸,但我爸一直很容她,很寵她。後來日子相處出來了,他們比誰都過得好。現在,他們每年都要出國旅遊一次,偶爾還會拋下我,去燭光晚餐。”


    陳默看著秦多寶,像是在述說他們將來的生活。


    秦多寶卻是像起另一件事情,垂眸思考。


    陳默明白秦多寶在想什麽,解惑道:“我媽和厲黎川的生母是親姐妹,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厲黎川的生母是個弱智。我母親的脾氣一直不好,甚至有點兇有點急,我爸常教我說,因為我母親以前有個不一樣的妹妹,她想要保護妹妹,所以才形成那樣的性格。”


    聽見厲黎川的名字,秦多寶心情有些沉重。


    “陳默,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你父母能婚後相愛,並不代表我們可以。”


    秦多寶頓了頓,又道:“而且,我到底是有哪裏好,讓你喜歡?陳默,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性,你並不是喜歡我,隻是一種錯覺。因為你和厲黎川家庭背景相近的原因,你一直常被人拿來和他比較。那時候,他對我感興趣,我又正好是你的同係學妹,所以你才……”


    秦多寶接下來的話沒能說下去,因為陳默的臉色冷下來,越來越冷。


    “秦多寶,你為什麽這麽不自信,你可以說你不喜歡我,但為什麽要懷疑我的心?我要是不喜歡你,我當年會取消訂婚?我要是不喜歡你,我會每個節假日給你發短信打電話?我要是不喜歡,我會因為怕你有危險追到東離來嗎?”


    最後一句問話,陳默的聲音格外高,他略微黑的膚色有些許漲紅,俊朗五官格外冷漠。


    秦多寶沉默下來。


    室內安靜下來,隻有陳默沉重炙熱的喘息聲。


    大約過了十分鍾,陳默冷靜下來,冷聲道:“秦多寶,你說的對,或許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未料到自己一片心,被你說成那樣。”


    話罷,陳默就走出房間,為秦多寶關上了門。


    秦多寶捂臉,將痛苦的表情藏於掌心。


    陳默是真的對她很好,她受了那樣的傷,他還不嫌棄為她請醫生,安排住所。但現在,她連陳默都氣走了。


    或許是從小就死讀書的緣故,她極其不會說話,說的話經常會得罪人;不輕易做什麽事情,但一旦下手,就會將事情做死了,連個退路也不留給自己。


    她這樣的性格,當初和厲黎川分開,並不全是厲黎川的錯,恐怕大半的錯還是在她身上。


    她這樣的人,或許本該就是孤獨終身。


    思及當初厲黎川在監獄所受的苦,透明液體從秦多寶指縫間泌出來。


    而陳默說完那番話後,心情也極其不好。他一離開秦多寶的房間,就背靠著走廊牆壁,痛苦的揪頭,挺直的背脊竟微微彎曲,身子像是承受著極其艱難的痛苦。


    該死的,秦多寶竟然說對了一半。


    她說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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