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鈴聲一響,電話就被接起。


    “加多寶,你在哪?遇見什麽事了?”秦多寶還未開口,厲黎川就連珠炮彈轟炸她。


    “什麽什麽事,今天除夕,你說得好聽點行不行。”秦多寶微蹙了下眉,她有點小迷信,很忌諱這種事的。


    那頭像是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你一般是有事才給我打電話,今天怎麽有閑心了?”


    莫名的,秦多寶有些自責,覺得對不起厲黎川。


    “……”她想問,他上次說的提親是不是認真的?


    他們現在的關係,到底算怎麽迴事?


    但事到臨頭,又問不出口了。


    “是不是在打掃衛生?”厲黎川聽見那端淺淺的唿吸聲,主動搭話。


    “沒,我媽讓我躺著呢。”


    “怎麽了,是不是受涼感冒了?”厲黎川由躺著改為半坐。


    “不是,我故意騙我媽,不想打掃衛生。”秦多寶忙道,真是怕了厲黎川小題大做。


    有迴她隻不過突發小感冒,結果被他半夜送去急症。


    “加多寶,你看起來老實,壞水其實沒少。”厲黎川重新躺迴床上,纏著修長的雙腿。


    “比不上你,外表不老實,心裏髒得跟什麽似的。”她嘟囔。


    厲黎川禁不住噗笑,嘴角的笑始終蕩漾著,“那什麽是什麽,你給我說清楚。”


    “就是人每天都要上的那個。”


    “今兒這麽大膽,敢罵我是廁所,是想著在手機裏,我沒辦法煉你是吧。”他笑罵。


    “是你自己要追根究底,我本來想含糊帶過去的。”


    “加多寶,就在剛剛,我用意念扇了你屁股一百下。”


    “……無聊。”


    突然,兩個人都有默契地停下來,享受這刻難得的安謐。


    久久後,他忽而道:“老婆,我想你了。”


    “……”


    “你初幾迴來?”


    “初六吧,要走很多親戚家。”秦多寶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倏地問,“厲黎川,你這麽叫我,到底是認真還是叫著好玩?”


    “加多寶,你說不想懷孕,我去做手術暫時避孕,你說怕得病,我就沒在外麵亂來,你以為老子是喝飽了撐的對吧?我剛幹完一場家庭大戰,家裏兩個老頭現在還很硬氣,不過我多提幾次,應該會慢慢軟下來。”


    秦多寶心裏突然泛起難言的甜蜜心酸,她提起被子,罩在自己頭頂,躲在漆黑的被子裏和他打電話。


    “厲黎川,為什麽你願意?”她輕輕地問,小心翼翼,怕驚擾到什麽。


    “和傻子待久了,變傻了唄。”


    沒聽見滿意的迴答,淡淡的失落在秦多寶心底蔓延。


    “一般罵別人是傻子的人,才是傻子。”


    “哎,加多寶,距離遠了,你得瑟了是不是。”厲黎川齜牙咧嘴,恨不得把她從電話線裏扯出來,痛打兩頓。


    “隻是實話實話,怎麽又生氣了。”


    兩個人說了好多話,聊到手機發燙,秦母來叫秦多寶吃飯,秦多寶才掛斷電話,心裏眷顧又不舍。


    厲黎川覺得秦多寶有點變了,沒那麽怕他,會對他說心裏話了。


    他竟然,很珍惜她小小的轉變。


    如果蒼天有眼,他希望能一直守著她,每日清晨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她甜美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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