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高懸,小小拍了拍身側的床位,興奮叫喊:“爸b,快點過來,我好久沒和你睡覺覺了。”


    陸雲錚關上門,看見小小白裏透紅的笑臉,跟著笑,問道:“你媽那邊沒關係嗎,怎麽想起和我睡了。”


    “你先上來,我再告訴你。”小小狡黠道,眼珠子像浸在冰水裏的玻璃球,具有穿透人靈魂的力量。


    陸雲錚聽令,上床。


    他一上床,小小就鑽進他懷裏,毛毛蟲般不斷蠕動,鑽了又鑽,像是嫌不夠親密,又像是要鑽進他心裏去。


    陸雲錚一手就製住小小的小身子,淡淡問道:“怎麽了,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


    這小丫頭從小就愛玩這招,這是想和他說心裏話了,但又怕羞。


    “爸b,我問個問題哦,你要迴答,還不準生氣。”小小扭捏道,兩隻嫩白嫩白的小手絞在一起,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你問,我不生氣。”陸雲錚點頭。


    “你,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媽媽?”小小小心翼翼抬頭,瞄了眼陸雲錚,又做賊似的很快將視線收迴去,長睫毛像鳥兒的小翅,脆弱的顫了顫。


    陸雲錚半晌沉默,這問題實在不好迴答。


    在小小忐忑的眼神下,陸雲錚最終委婉道:“這世上很多種喜歡,我是喜歡你媽媽,但也喜歡很多其他東西。小小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有一次,我們在盧浮宮,我看上一副畫,我很喜歡,但我並沒有帶走它,因為隻有盧浮宮才是最適合它的地方。”


    “所以即便我喜歡你媽媽,我也不會奪走她,破壞她,小小你明白了嗎?”


    小小聽懂了,她看見爸b認真解釋的臉色,心突然間好痛好痛,道歉的話語比她反應更快,自然地流瀉出:“爸b,對不起。”


    陸雲錚失笑,他用盡所有力氣讓小小不受傷,但最終小小還是受傷了,隻是原因和他以為的截然相反。


    “小傻瓜,不準想那麽多。你的任務就是每天開心,每天笑。大人的世界很複雜,很多得失,但我們能夠自己處理好。”陸雲錚輕彈了一下小小的額頭,而後輕拍她的背,和她說了一會兒。


    父女倆好久沒這麽親密了,兩個人心裏都有久違的甜蜜。


    待小小徹底睡著,發起小唿嚕,陸雲錚才輕輕地親了下她粉嫩的小臉蛋,綠眸似奧地利施蒂利亞州的翠湖,溫和柔軟。


    他喃喃低語,眸裏的寵溺直到此刻才敢完全露出來,“baby,晚安,永遠不要煩心。”


    次日清晨,傅染抱歉對陸雲錚道:“陸老大,小小昨夜睡覺有沒有亂動,對不起,她硬是要和你睡。”


    “沒事,傅染你過兩天就要迴國,我準備了一些英國特產,等會管家會把清單交給你,你點點。”陸雲錚淡道,他對錢財看得淡,再貴重的禮物,眼也不眨。


    “陸老大,這個真不用了。”傅染臉皮再厚也沒這麽厚,她在人家家裏吃了用了,臨走了還打包。


    “不用和我推了,都是小小喜歡吃的用的。還有那個小男孩,叫楚兒是不是,也給他準備了不少,你幫我給他。”


    說到離開,傅染的心又沉了下來。


    她歸心似箭想迴去見霍擎天一麵,但陸老大的腿傷又始終是她心中一顆毒瘤,讓她怎麽也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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