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低垂著頭,半晌不知如何開口。


    “把小小送迴屋,我帶你去個地方。”陸雲錚淡道,慣於上位者的命令口吻,使人不自覺服從。


    傅染將懷裏熟睡的寶貝女兒送進屋,而後上了陸雲錚的博基尼愛馬仕。


    車上,傅染給霍擎天發微信,據實以告自己和陸雲錚出去了。


    霍擎天沒迴。


    傅染緊抿唇收迴手機,心情有些沉重。


    “告訴他了,他沒迴?”陸雲錚側首,難得的揶揄口吻,嘴角的笑如一縷春風,潤澤萬物。


    傅染將頭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向後移動的景色,輕柔的嗓音帶著飄渺,“陸老大你也是神了,這都能知道。”


    “因為他在你的事情上特別敏感。”


    傅染望過去,不解陸老大這話是什麽意思。


    “到了,下車。”陸雲錚沒迴答傅染,他將車停下,吩咐道。


    傅染望過去,是一麵湛藍湛藍的海,像鏡子,蕩著些許柔波,沒有垃圾汙染,純粹的原生態。


    “太美了,為什麽我以前不知道有這地方?”傅染深唿吸一口,海洋帶著腥味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的心情跟著好轉。


    “這是內海,這片區域都圈起來了,是我二叔所有。他現居在澳大利亞,這片區荒廢下來,沒什麽人知道。”


    乍然見到美麗事物,傅染心情激昂,但平複下來後,又有些尷尬。


    陸老大帶她來這麽美的地方幹什麽?


    ……約會嗎?


    “傅染,過來。”陸雲錚徒手扯開一片鐵網柵欄,領著她走近細軟的私人沙灘。


    兩人並肩走著,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陸雲錚眉宇間有追憶,淡然開口:“其實我很懂霍擎天的心情,恨不得將心愛的女人拴在身上,不準其他男人看一眼,因為我也曾有過那種心情,或許是書上所說的初戀情懷。”


    傅染詫然望過去,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陸老大談論自己。以前,關於他的事,她都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據說,傳說……


    既高大上,又神秘離奇。


    “……陸老大,你說的是你的初戀?”傅染遲疑開口。


    “是,我初戀發生在二十歲,會不會太晚了?”陸雲錚淺笑,席地而坐,一腿伸直,一腿曲起,右臂虛虛搭在曲起的右腿上,姿態慵懶點燃一根煙。


    “是挺晚的,初戀一般在十六七歲就發生了,不過現在孩子早熟,可能十三四歲就戀了。”


    像她和霍擎天,那時候多純,她要親他,他麵上還不樂意。


    最會裝的就是他,最驕傲的也是他。


    陸雲錚緩緩噴出一口煙,目光直視寧靜的海,“那我比較不同吧,我對感情很遲鈍。”


    想到陸雲錚的童年經曆必定不怎麽美好,傅染沉默下來。


    每個人背上都有枷鎖,卸不掉,照舊要走下去。


    “我媽當過我爸情婦這件事並不是什麽秘密,我媽在我爸那獲得良多,她瀟灑迴國,照舊嫁的風光。我幼年是在y國度過的,別看我現在這麽壯,其實我小時候很瘦,經常受欺負,身高竄上來是在十四五歲,變強也是那時候。”


    陸雲錚口氣很淡,像是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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