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未竟,傅染眸中泛起淡淡的紅。


    邵母少的是一隻腎,不是一小片指甲!


    “沒有可是,你少給我胡思亂想,沒罵得你好是不是!”邵擎天嚴喝,眼眸冷冽,瞬間震懾住傅染。


    傅染低下頭,更往邵擎天懷裏縮了縮。


    邵擎天見傅染臉色極差,往她眉心重吻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背,放柔聲音哄道:“真不幹你的事,他們要真想抓人,就算我在旁邊也沒用,我打得過兩個,打不過十個。而且我們離開不過一天,就算不陪你,我去做事不在家,他們照樣會把我媽抓住。隻是恰好撞上了,你乖點,不要胡思亂想。”


    就算有錯,那也是他的錯,是他疏忽了。


    傅染揪緊邵擎天的黑色襯衣,埋首在他胸膛。心頭的愧疚久久消淡不去。


    邵擎天不懂……


    ……


    華潤私立醫院。


    邵擎天和傅染在邵母的病房外站了良久,大約有半個小時。最後,邵擎天好似深唿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邵母原先是躺在床上休息的,聽見門開的響聲,調轉頭來,見是兒子和傅染,立即染紅了眼。


    傅染連忙快步走過去扶住邵母,輕聲道:“阿姨,你別亂動,要不要喝水?”


    邵母顫巍巍地伸出手,抓住傅染的右手,低聲虛弱道:“小染,你怎麽也來了?”


    “嗯,我和邵擎天一起來的。”傅染點頭,反握住邵母的手。


    這明明是盛夏時節,但邵母的手卻好涼,好似剛從冰庫裏拿出來。


    邵擎天沒有走上前,他見母親臉白如紙,其中泛著淡淡的黃,唇色也發白,瘦骨伶仃,簡直是脫了人形,不由別開猩紅的眼,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剛健的手臂隱隱綻出青筋。


    “擎天,你過來。”邵母衝邵擎天招了招手,邵擎天依言上前。


    “擎天啊,你答應媽,什麽都不要做。等我身體好一些後,我們就迴白洲。”邵母攥住兒子的手,虛弱懇求道。


    邵擎天移開目光,沒有答應。這樣的仇恨,他豈能說算了就算了!


    “你答應媽,不要和他鬥。他四十五歲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都已是少有。你才幾歲,你什麽都沒有。而且他是你生父,你要真和他鬥上,別人怎麽看你。這件事我媽認了,就算媽救邵雲芯一命,徹底了結和邵雲芯的姐妹情分。這件事後他們也沒臉再來找我,我們迴白洲好好過日子。”邵母哈著氣艱難地說著話,手指一直在顫抖。


    傅染見邵母神色激動,隱隱有喘不過氣來的征兆,連忙狠捏邵擎天一把。


    先不管他心裏是怎麽想的,現在阿姨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知道了媽,等你好了我就帶你迴白洲。你放心,我不會衝動。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把身體好好養好。”興許是傅染那一掐有用,邵擎天開口說話了。他嗓音還算得上平靜,沒有太大的波動,但那話語裏的仇恨是掩蓋不了的。


    他現在鬥不過霍華德,早晚有一天會鬥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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