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看起來非常圓、非常圓、以至於它的四條小短腿都要淹沒在毛團裏的小奶狗——或許不能用“小”來形容……


    方以唯握住這隻還散發著奶香味的狗狗的爪子, 嚐試把它抱起來。


    從手上傳來的感覺來判斷……至少二十斤。


    這是一隻奶狗該有的體重嗎!?


    方以唯迴憶了一下金毛到她那的時候, 也就兩個月大, 那會兒都隻有十斤重而已!


    抬頭看看四周, 啊, 休息室的門開了一條縫, 這隻毛絨絨大概就是從那鑽進來的吧。


    “嗷嗷嗷嗚嗚!”被抱起來的毛絨絨非常高興, 身後的尾巴瘋狂搖擺,幾乎要甩出殘影了。


    它吐著舌頭,拚命往前靠, 試圖舔到方以唯的臉上去。


    可惜沒成功——從它身後伸出一雙手,把它抱走了。


    “跑得可真快呀!”葉清陽把這隻毛絨絨的狗崽從方以唯手上抱走,按下它扭頭試圖舔他臉的腦袋, “我差點以為你溜了呢!”


    “嗷嗷嗚!”小狗崽不知道聽懂了沒, 和滾圓的身體相比小的可憐好像個球的尾巴團著甩,身體用力一竄, 撲到葉清陽胸口上, 然後伸出舌頭拚命舔他的臉。


    方以唯正想笑, 忽然發現葉清陽臉上那隻小狗崽舔過的地方, 藥水殘留下的紫色痕跡都消失了,再舔幾下, 說好了要一周才能自然消退的藥水痕跡都不見了。


    “它的口水好像有特殊功效?”方以唯幫忙把毛絨絨的小奶狗抱在懷裏, 看葉清陽到旁邊的洗手盆邊洗了把臉, 她忍不住把懷裏那還在努力試圖竄上來舔她——但是半路


    就被歸一一尾巴拍下去了——的小奶狗舉起來,仔細觀察這隻小狗的模樣。


    這隻小奶狗的皮毛是黑白兩色, 被毛幾乎全黑,隻在肩胛處帶有白色長條形的肩帶白毛,黑色被毛一直向後延伸到尾巴上,那條還短短的小尾巴幾乎全黑,除了尾巴尖


    是白色的。


    除此之外,它的四隻爪子和肚皮上的毛都是白色的,四肢則是大部分黑色被毛蔓延到第一個腿關節處、之後就是白毛的天下。


    由於出生在北域最為寒冷的冬季,這隻小奶狗身上的皮毛是雙層的:如果翻開它那厚實又柔軟的絨毛就會發現,除了正常的長長的胎毛外,在靠近皮膚的地方,還有


    一層又細又密的短絨毛覆蓋其上,這就讓它的體積看起來更加龐大。


    嗯,雖然就算沒有那層短絨毛,這隻小奶狗的體積也分外龐大,是可以放在網路上被人直接喊“這是豬嗎”的程度……


    正瘋狂搖尾巴示好的小奶狗忽然放慢了擺尾巴的動作,有些委屈:“嗷嗚?”


    方以唯茫然,怎麽了?


    “你肯定是在心裏說它壞話了。”旁邊洗完臉的葉清陽迴來了,把那隻體重超標的毛絨絨從方以唯手上拿走,放在地上,任由它一落地就往方以唯的小腿——它現在的身高也就能夠到這個高度——上撲,“它是那一窩裏最聰明的,我剛剛靠近就拚命從狗窩裏爬出來往我身上撲了——我猜它的嗅覺要比一般的黑熊犬更敏銳,大約就是從


    氣味分辨人的心情,或許還能從微妙的變化中判斷出心情變化?”他看著那隻忽然停下了動作的黑熊幼犬,心想果然很厲害。


    他就是剛剛在心裏想了一下它要再撲下去,他該怎麽玩弄這小家夥而已,這麽快就感知到了嗎?


    毛絨絨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方以唯,邁著小短腿跑到葉清陽身邊,然後就開開心心地在他腿邊打滾。


    葉清陽:“……真的是很聰明啊。”


    方以唯不知道他在感慨什麽,隻當他是在誇這隻小狗,嘴裏嗯嗯應了兩聲,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擼那隻毛絨絨。


    好軟好暖和!


    比起那幾隻被她暗搓搓揩油的成年大狗子來,這隻顯然不過幾個月大的小幼崽在皮毛的柔軟和厚實度上遠遠優於它們。


    小狗崽偷偷看了一眼葉清陽,然後就歡快地躺下任摸了。


    擼夠了,方以唯才想起來:“對了,這隻小狗哪來的?”


    “唔?剛剛的那位大叔給我的。”葉清陽也伸出手摸了摸小狗,順手把試圖想舔方以唯手的狗嘴捏住。


    舔他臉也就算了,看在它舔掉了那堆藥水痕跡的份上他不和它計較,敢舔以唯的手,那可不是讓這小家夥多跑幾次操能應付過去的事了。


    毛絨絨委屈地嗚嗚了幾聲,等葉清陽放開手,它倒沒再去伸舌頭舔人,而是改成用濕乎乎的鼻子不停地拱方以唯的手。


    方以唯沒注意到葉清陽手上的動作,還在想那大叔居然這麽好說話:“欸?那位大叔給你了?可我聽說北域本地的雪橇犬幼崽很難弄到手的呀……”


    趕車人這一行當基本上都是世襲,如何訓練雪橇犬也是他們的秘傳,同為趕車人的話,互相交換狗崽很正常,給自家犬群注入新血液嘛!


    就像掌握了交通樞紐的公司背後都站著八家一樣,在北域,趕車人這一行當的油水之豐厚,讓人眼紅,也不是沒人試圖踏入這個行業,但沒有願意引入行的前輩的話


    ,隻自己摸索,是極為困難的——很少有人知道,如今搭乘雪橇犬趕路的安全性遠遠高於古時候,也和顧家分不開關係……


    但是葉清陽並非本地人,更加不是趕車人,為什麽那位大叔願意把狗崽給他?


    “能夠用來訓練成雪橇犬的小狗自有一番評價標準。”葉清陽伸手把小狗崽抱起來,摸摸它柔軟的皮毛,手指輕輕地在小狗崽的耳邊摸了摸,一個小小的空間隔離就讓它暫時聽不到兩人的談話了,“它很聰明,感知力非常強,能夠及時察覺周圍人心情的變化,如果延伸到示警上的話,大概遠遠的就能聞到魂獸的氣味;性格跳脫,精力旺盛……但對雪橇犬這一職來說,它太過跳脫,並不好訓練,以那位大叔和他交好的圈子來說,它的成績不足以被列入正式的雪橇犬考察之中。原本他打算把這隻狗崽交換給


    次一級、對雪橇犬資質要求沒那麽嚴格的趕車人的,不過我給了那位大叔一些對雪橇犬來說比較重要的藥材之後,他就把這隻小狗送給我了。”


    略過了自己給趕車人的是非常珍惜、幾乎所有雪橇犬都需要的藥材,如果換算成市價足以買下那一窩小狗的事,葉清陽又摸了一把小奶狗的耳朵,就把它放迴地上了


    。


    迴到地麵的小奶狗趴在地上,疑惑地拿胖乎乎的爪子扒拉了幾下自己的耳朵。


    剛剛不知道怎麽的,它聽不到主人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了,但現在又聽到了……弄不懂發生了什麽的小奶狗很快在溫柔的愛撫裏忘記了這迴事,愉快地享受來


    自那個女孩子的撫摸。


    #


    瑞德拉貢新生代禦魂師大賽全國賽就要在月底開始了,全國賽是線下賽,舉辦地點就在中心區——畢竟,不管是瑞德拉貢集團總部,還是作為最初發起的主辦方之一


    的聯盟中央學府,都在中心區。


    算算時間,還很寬裕,方以唯也不急,和還在冰風堡的溫然聯係之後,說好了到時候在臨川城匯合去中心區之後,就和葉清陽一起坐上了地下列車。


    他們之前等候列車的晨曦鎮並不是什麽大城市,雖然有地下列車這一點足以讓它從五成以上的北域城鎮裏脫穎而出,但是因為地理關係,它並沒有直達臨川城的列車


    班次。因此,哪怕有顧家直接開後門,方以唯還是得轉車。


    被葉清陽取名為毛球的小狗崽已經蜷成一團,在方以唯懷裏睡著了,幼崽本就偏高的體溫更是烘得方以唯昏昏欲睡。


    沒一會兒,正在看交通樞紐圖放空思緒的葉清陽忽然感覺到左肩一沉。


    他迴過神來,轉頭一看,剛剛還在努力撐著眼皮子不打架的小女孩已經枕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早說了不用起那麽早的……”金發紅瞳的少年輕聲嘀咕了一句,小心地把睡著的人轉移到一邊的睡床上,順手把同樣睡得唿唿的毛球移開,放在了枕頭旁邊,以防它壓


    到人。


    可能瞌睡蟲是會傳染的,葉清陽在旁邊坐了一會,也感覺有些睡意上湧,幹脆閉上眼假寐的時候,忽然,車廂微微一震。


    他睜開眼睛。


    地下列車前進時會持續的那種有規律的震動消失了。


    這列列車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列車長來敲門了。


    葉清陽打開車廂門,發現除了列車長外,還有一個陌生的滿臉睡意的男子。


    一團黑白色毛絨絨窩在這個青年胸口,好似個破了口的芝麻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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