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辰走過去的時候, 正聽到奉戈湘南在迴答綠眼睛女孩關於他剛剛附體時保留魂寵特征的問題, 他隻聽到了男生總結一樣的話語:“……總體來說, 隻要能適應, 那麽同等


    身體素質下能夠發揮的實力要比平時高至少三層。”


    “三層?這太高了吧?”奉戈極相信自己的堂兄, 但對這個數字也依然抱有懷疑, “如果能提高這麽多, 當初齊飛拉的理論不可能被那麽輕易地忽視過去。”


    “這不簡單?”方以唯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聽到這話,不假思索道, “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嗯?怎麽試?


    不等奉戈極說話,隻見方以唯本被束起的長發如潑墨般散下,那條挽發的翡翠色發帶化作光芒融入她的身體。


    刺啦——!


    衣帛被撕裂的聲音。


    奉戈湘南一呆, 來不及去想是哪裏的衣服撕裂了, 就見原本好好站著的女孩忽然腰身一軟,整個人就要往前軟倒, 他嚇了一跳, 以為她出什麽事了, 連忙伸手扶住她:“以


    唯!”


    被奉戈湘南托住腰身, 方以唯將身體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在奉戈湘南身上,這才勉強立穩:“還、還好……就是站不穩……”


    “啊?”怎麽忽然站不穩了?


    方以唯臉色黑了黑:“鬼知道蛇是怎麽立起來的啊!”


    ——就在魂寵附體之後, 方以唯的雙腿化作了一條足有兩米多長布滿深碧色鱗片的蛇尾, 宛如翡翠一般, 似是因為主人尚且不能靈活地操控它,此時它軟軟地垂在地上,


    尾巴尖抽動了幾下,卻不敢有太大的移動,生怕自己就這麽滑下去。


    剛剛奉戈湘南聽到的衣帛撕裂聲,就是雙腿合並成蛇尾時原本穿著的打底褲撕裂的聲音。


    奉戈湘南小心翼翼地扶著方以唯,讓她坐到身後的觀眾席座位上,方以唯一脫離奉戈湘南的扶持,雙手就立刻緊緊抓住座椅兩邊的扶手不放——她可以感覺到,自己


    的腰身以下已經完全異化成了蛇尾,好似沒骨頭一樣,讓她想挺直背脊都難以做到。


    此時勉強坐在座椅上,她有種自己雙手一放開,身體就會整個順著蛇尾滑下座椅的感覺……


    奉戈兄弟已經一人一邊,蹲在旁邊研究起了那條長長的蛇尾。


    “看起來完全就是蛇類的尾巴呢……”奉戈極麵帶好奇地打量麵前這條長長的蛇尾,“以唯你能試著把它盤起來嗎?”


    他記得以前看到過的蛇在休息時就會把自己盤起來。


    “唔……我試試看……”方以唯麵帶難色。


    奉戈湘南試探著問:“很難控製?”


    他和小花附體時,自己的雙手也異化成了半獸一樣的爪子,眼睛變成了貓科動物的豎瞳,但總體來說對他基本上沒有多少影響,白虎家的家族武學也都是脫胎於貓科


    魂靈本身的攻擊手段套路,所以這種異化反而促進了他對武學理解的加深和掌握。


    但到以唯這邊就不一樣了,至少他是不知道一個人要怎麽用蛇尾巴走路的。


    “也不能說是很難控製……就是,有點不太習慣……”方以唯慢慢嚐試著,軟軟地搭在地上的蛇尾動了起來,緩緩把自己卷成一團。


    看起來和歸一平時盤起來的樣子很像——方以唯強行無視了其中違和感,如此想道。


    “你這樣尾巴會打結的吧?”奉戈湘南在旁邊誠懇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到時候很難解開的!”


    方以唯:“……”


    奉戈湘南忽然咦了一聲,就要往後躲,但深綠色的鞭影比他動作更快,就見他才做出要躲的動作,那道深綠色的鞭影已經落在了他身上——趴!


    蛇尾從奉戈湘南身上軟軟掉下來。


    奉戈湘南眼疾手快一把撈住,沒讓蛇尾掉地上:“以唯你剛剛在想什麽?”


    方以唯麵無表情:“想踹你一腳。”


    ——蛇尾完美響應了主人內心的想法,就是力道掌握不太好。


    如果排除掉這看似氣勢洶洶其實沒多大力道的一擊實質,隻看速度,奉戈極感覺,不管是自己還是南哥,都躲不開。


    這難道就是保留魂寵特征附身下的反應速度?


    “速度比你平時快好多,我剛剛都沒躲開。”奉戈湘南中肯地評價道,手裏還撈著蛇尾,好奇打量上麵鱗片的花紋。


    看著似乎是一整片的鱗片上有奇妙的花紋,讓奉戈湘南來說,感覺有點像冬天裏窗戶玻璃上結出的冰花,但是他又不太確定——那花紋似乎是在特定光線下才會閃現


    出來,稍稍變幻一下光線角度,它就隱沒在了鱗片中。


    “我也覺得快,隻是腦子裏轉了個念頭,就發現尾巴飛出去了——湘南。”


    “嗯?”奉戈湘南正在打量上麵的鱗片,還好奇地摸了摸,很光滑呢!


    看來不是凹凸類的花紋。


    手才碰了一下,就被抓住了。


    看著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奉戈湘南愣了愣,抬頭。


    抓住他的手的人,是季北辰。


    青年難得地收起了一貫溫和的笑容,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他,煙灰色的眼睛裏泛著涼意,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


    旁邊,奉戈極的表情極為不忍直視:“南哥,雖然我也理解你的好奇心……但是你忘記這條尾巴是哪裏來的了嗎?”


    奉戈湘南茫然,哪裏來的?不就是以唯的腿變的……呃……


    他低頭看還被自己另外一隻手撈著的蛇尾,如果從全長對應比例到原來的雙腿部位的話,那他剛剛對著人家尾巴上下其手的地方……


    “呃……以唯……”男生還抱著一絲僥幸,希望事實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


    他綠眼睛的好友似乎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哪怕他沒有問出口,也猜到了他想說什麽:“就我感官接觸來看,你剛剛碰到的地方是大腿。”


    奉戈湘南感覺自己腕上那隻手驟然用力,力道之大簡直要廢了他的手。


    奉戈極幽幽看向自家堂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堂兄!


    奉戈湘南(爾康手):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不過可能是因為隔著鱗片的緣故,你剛剛摸上去的感覺,不像直接摸在腿上,反而像……”她思考了一秒,得出結論,“隔著長筒皮靴碰到一樣。”


    ——就算是這樣也很喪屍啊!


    奉戈極感覺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法直視蛇尾這東西了。


    那邊,奉戈湘南默默鬆開手,把蛇尾重新放到地麵上,季北辰這才放開了手。


    “能自己站起來嗎?”他問。


    這話顯然是對幾人中唯一的女生說的。


    方以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低頭,雙手撐在座椅扶手上,借助雙手手臂和肩背的力量,讓自己直起身來,離開座位。


    季北辰的眉心微微皺了一下,下意識想伸手去扶住她的腰肢,但垂在身側的手才移動了一公分,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樣,僵了僵,又重迴原地。


    沒有注意到季北辰的動作,方以唯小心翼翼地鬆開扶手,晃晃悠悠地直立起來。


    她的蛇尾沒有盤起來,依然長長地一條拖在地上,看得出來她直立得很勉強,自腰部以下的蛇尾一直在顫抖,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方以唯咬著下唇,努力迴憶平時看到過的歸一行動的樣子,以及以前了解過的蛇類行動。


    她記得,是收縮腹部肌肉群帶起腹鱗豎起然後利用反作用力推動身體向前……


    呃,這和人類的邁步模式相差太大了啊喂!


    歸一,不要睡了,快告訴我該怎麽做啊!


    魂海深處傳來模模糊糊的意識反饋,歸一顯然還沒清醒,隻是聽到她的唿喚,近乎條件反射地將她要的答案傳了過來。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對歸一來說,這就跟本能一樣,完全不能理解做不到是怎麽迴事——就跟我們走路一樣,你能清楚地說出自己邁步時哪些肌肉群用力哪些肌肉群收縮從而邁開步伐嗎


    ?


    一般人隻會迴答:邁腿不就好了麽?


    “以唯你要不要換白糖試試看?”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奉戈湘南不遺餘力地推銷自家產小白貓,“至少,就算白糖把你變成貓咪你也知道怎麽走路吧?”


    女孩搖搖頭,一臉和它卯上了的較真:“不就是再學次走路麽!誰怕誰啊!”


    想當年中了鬼王的噩夢遊樂場行為模式完全改變,她都能硬生生從中找出規律來,成為精英團裏唯一一個沒有被錄下出糗黑曆史的特例,如今一個區區用蛇尾走路,


    也想難倒她?


    做夢!


    倔強不要人扶的小姑娘繼續努力習慣用蛇尾前進,後方,季北辰思索了一會,摸出自己的聯絡器,對著前麵拖著長長蛇尾的女孩拍了張照。


    找出聯絡器裏的一個號碼,選擇發送。


    發送成功。


    #


    北域,方宋霆抬手撂倒對手,趴倒在地的禦魂師氣喘籲籲,臉上的汗水幾乎淌成小河,反觀聯盟第七軍團長,別說出汗了,他連唿吸頻率都不帶一丁點兒變化的。


    被打趴在地的禦魂師喘了會氣,緩過勁來,忙起身道謝:“多謝宋霆大人指教!”


    異瞳青年隻微微頷首,便走下台。


    等候在旁的副官麗生遞上毛巾,還有屬於方宋霆的聯絡器,並道:“大人,剛剛北辰大人給您發了一條信息。”


    方宋霆拿毛巾擦手的動作一頓,拿過聯絡器,點開季北辰發過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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