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定好的出發時間是三天之後,方以唯把自己該帶的東西都做了個清單,核查了一下,發現還有一些東西得出門購買。


    上迴和溫然一起去叢林的時候浪過頭了,無光驅蟲佩和壓縮水珠都用完了……


    把需要買的東西打上勾,方以唯換了身衣服出門,路過客廳的時候看到季北辰關上聯絡器,似乎是剛剛和某個人通話完畢。


    “要去哪?我送你過去。”季北辰把聯絡器收了起來,走過來,“我正要出門。”


    方以唯怔了一下,笑著迴絕:“不用了,我帶小花出門遛彎。”


    說罷,她在玄關處換好鞋子,摸出太陽傘,開門走了出去。


    許久沒有出來跑動的小花貓一出來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拉長了聲調喵叫了一聲,聲音甜膩而粘人。


    方以唯打著傘,擋住頭頂上略微有些強烈的陽光。


    走了一段路,她看著腳下的影子,想了想,把手指伸出太陽傘的遮擋範圍。


    遲雁行區夏日裏熱情的陽光立刻親吻上了她的指尖。


    身體裏的魂力平緩而穩定地流動著,在經過太陽直射下的手指尖端時,方以唯敏銳地感覺到,魂力變得活躍了一些。


    但是那段距離實在太短了,很快,迴歸到陰影下的魂力流重又變得平緩。


    並不是錯覺。


    方以唯收迴了手。


    自從月精花籽裏出來之後,她有些驚異地發現,自己的魂力有了不小的變化。


    其中最突出的,莫過於在陽光照耀範圍裏時,整體的身體機能都會比往常高一大截。


    怎麽覺得自己像是太陽能充電器似的……


    不對,與其說是太陽能充電器……


    目光落在路邊猛烈陽光下依然精神抖擻挺拔而充滿生命力的梧桐樹上時,方以唯頓了頓,在心裏補充道:還不如說是光合作用。


    她隻是在月精花籽裏呆了大半個月吧,總不至於自己都成植物了吧?


    頗為糾結自己現在的狀態,方以唯歎了口氣,把這事拋開。


    一人一喵沒多久就從軍屬大院裏走了出來,腳邊的小花抖了抖身體,瞬間化作一人多高的巨獸,伏低身體,讓她坐到身上來。


    待她收了傘,坐穩,梅花喵一個健步就衝出去老遠,幾下就從軍屬大院的門衛視野裏消失不見了。進了市區範圍,方以唯熟門熟路地找到售賣相關道具的店鋪,幾下挑好自己要買的東西,正要去櫃台結賬,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一個水藍色好像果凍一樣的東西正在角落裏


    扒著貨架邊,偷偷往這邊看。


    方以唯:……水凍?


    廣瑞羽的效率很高,那迴她說可以解決水凍的身體隱患之後,他很快就把需要的材料都湊齊,連同水凍一起交給了她。經過再次煉化的水凍表麵上沒有多少大變化,但是身體穩定性已經直追自然魂寵,雖然代價是腐蝕力大幅下降,不過對於讓水凍學會了倒垃圾的廣瑞羽來說,似乎並不是


    什麽大的問題……


    發現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水凍開心地啪嘰啪嘰滾了過來,抱著她的小腿親昵地蹭了蹭,然後把一個小蠟丸放到她手上,這才依依不舍地滾迴去。


    不多時,那個好像果凍一樣的合體魂寵就消失在了貨架陰影裏。


    手指攏了攏,那枚蠟丸就消失在了指縫間,方以唯抬頭,發現這裏正處於攝像頭的視野死角。


    方以唯:……看這樣子,不但學會了倒垃圾,還學會了避開監控傳遞情報啊!


    廣瑞羽那家夥到底是怎麽訓練水凍的?


    不怪她奇怪,以水凍的表現來看,它有著低等合體魂寵普遍有的低智力問題。按照方以唯的估算來看,水凍的智力年齡和兩三歲的小孩子差不多——性格也是……


    搖搖頭,把這事放到腦後,方以唯推著購物車,到櫃台結賬。


    布袋獸小白一口把東西都收了起來,末了還打了個飽嗝。“你這樣子總讓我懷疑那些東西是被你吃下去了,而不是被放到了異空間……”方以唯抽著嘴角拉開斜跨小包的口子,小白立刻就跳了進去,隻露出個腦袋,扒著小包口子往


    外看。


    撐開太陽傘,出了那家店,走了大概百來米,方以唯看似無意地把太陽傘換了個方向,正好擋住右後方的街頭攝像頭,之前消失在指縫間的蠟丸再次出現。


    搓開,裏麵是一張小紙條。


    一眼就將紙條上的東西記下,方以唯微微皺眉,再垂下手時,一些細細的紙灰從手裏飄散。


    那張紙條已經消失無蹤。


    拳頭大的四翼焰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肩頭,全身火焰熊熊燃燒,卻沒有讓近在咫尺的主人感覺到絲毫的熱氣。


    這是它將熱量和熱輻射都控製封鎖完美的表現。


    稍稍調整了一下太陽傘的角度,方以唯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隻是眼角餘光向左右兩邊瞥了瞥。


    右後方,一人。


    左後方,兩人。


    本來以為是監控器的緣故,原來不止麽……


    恰在這個時候,紅燈亮起,人行道上的行人準行標誌燈亮,方以唯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穿過大道。


    右邊對麵人行道上的人被駛過的車輛遮蔽了視野,等車輛過去,就已經見不到人影了。


    據說彌賽亞的警惕性很強,所以他們不敢靠太近,像他就遠遠地在大路另一邊的人行道上裝作若無其事地散步,一邊暗中留意那個女孩的動向。


    這麽做的好處是不容易被發現,但是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容易跟丟。


    再看自己的兩個同伴也不見了,應該是跟上去了,他遂放下心來。


    注意到紅燈的時候,和彌賽亞走在同一條人行道上的兩人就開始加快速度跟上去,這才在比肩而行的人群裏盯住了那把繪有紫藤蘿花紋的太陽傘。


    待到過了斑馬線,兩人見那把紫藤蘿太陽傘還是慢悠悠地往前走著,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但是很快其中一個人發現不對了。


    他忙拉了拉自己的同伴,示意他看下麵。


    他的同伴不解地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卻發現那人沒有被紫藤蘿太陽傘遮住的部分,穿著的是白底淺蔥紗連身裙,腳上是裸足穿的同色細帶涼鞋。


    但是彌賽亞出門的時候,穿的明明是白底藍紋海瀾裙配藍色涼鞋!


    兩人對視一眼,頓覺不妙,立刻幾步上前,一把拉住那個打著紫藤蘿太陽傘的女孩!將太陽傘拉開,那人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驚訝地轉過頭來,兩人的心頓時沉了下去:打著太陽傘的是一個容貌極為普通的女孩,根本不是他們暗中監視的彌賽


    亞!


    “這傘哪裏來的!”一人想到自己任務失敗會得到的教訓,臉色頓時黑沉下來,語氣也極差。


    那普普通通的路人女孩被嚇了一大跳,頓時就結巴了:“我……剛、剛有人塞……塞給我的……”


    “她去哪邊了!”另一人喝問道。


    這女孩頓時就嚇得眼眶泛紅:“我、我不知道……剛剛人那麽多……一眨眼她就不見了,我……我根本沒看清她往哪邊去了……”


    這二人心裏頓時失望之極:剛剛人那麽多,若是這女孩看到了彌賽亞去了哪邊,那才叫人懷疑,但真聽到她說沒注意到……


    嘖,跟丟了!


    好不容易碰到彌賽亞獨自一個人出現,而不是有人一起走,偏偏這麽好的機會……


    兩人心有不甘,分開,一人往前找,另一人往左轉的路口找,卻怎麽也沒有再找到彌賽亞。


    被他們丟下的路人女孩一臉受驚樣看著他們離開,又看看自己手裏的傘,頓時就跟燙了手似的,連忙把那把傘丟到了路邊的垃圾桶裏。追過來的剩下那人之前已經從聯絡裏知道了同伴認錯人的事,看到她好似丟了燙手山芋一樣把傘丟了又快步跑掉的樣子,心裏暗暗鄙視了一下這路人女孩的膽小,隨即也


    把這事放下,轉而專心找起了彌賽亞的下落。


    把傘丟掉的路人女孩一路跑到了一個甜品店裏,進了屋,在店員“歡迎光臨”的聲音裏,冷氣撲麵而來,讓她舒適得眯起了眼睛。


    如果真成植物精了的話,她一定是那種長在背陽處的植物吧……


    這麽想著,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個招牌甜點,托著下巴思索該怎麽辦。廣瑞羽給她的紙條上寫明了她的容貌特征已經在黑市上被人散布開來了,他調查發現散布這個消息的是一個叫亞爾弗列得·愛格伯特的人,憑著“彌賽亞的真容”這個情報,


    他賺了相當大的一筆錢——可惜沒命花。


    廣瑞羽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幾天了,屍體都爬滿了腐蟲。對方顯然是衝著亞爾弗列得·愛格伯特的性命來的,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這人身上其實具備相當價值的兩個魂寵——尋寶鼠和具備【瞞天過海】能力的斷尾狐都還在他身上,


    沒有被人拿走。


    很顯然,兇手瞧不上這兩隻魂寵。


    廣瑞羽利用黑市情報網,打著調查彌賽亞的旗號,發現情報網裏關於彌賽亞的資料更新了許多,連同她是附一學生的事都挖了出來。


    可以肯定,恐怕現在連附一那邊都有人盯上了——當然,這批人最後會不會被察覺到的校方給“請”去警務連喝茶什麽的……就不知道了。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溫然和葉清陽並沒有出現在情報中。


    這次有【紳士淑女的百變屋】在,才甩掉了那幾個看著就不懷好意的家夥,但是自己的容貌樣子已經被黑市傳播出去了。


    哪怕廣瑞羽有心阻止,現在黑市也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不過有這個提醒就夠了。


    喝了口冰味花果茶,方以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頓時笑眯了眼睛。


    哎呀,天無絕人之路啊!


    三天後,終於說服了老管家,一身劍士戎裝打扮的阿芙洛雅在和好友約定好的地點左等右等,眼見約定的時間要到了,但是以唯卻還沒出現。


    難道是睡過頭了?正當阿芙洛雅這麽想的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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