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幫你登上那位子!到時候你就知道那有多好了。”宗宰讚笑了一聲,旋即露出些許思量之色,“不過近日裏……你恐怕還不能迴去。廣瑞舒畢竟是廣家正經的繼


    承人,若非犯了大錯,不會被趕下台,我得替你好好思量思量才行。委屈你,這些日子恐怕還得藏著露不得麵。”“宗宰大人說的什麽話,如果沒有您,恐怕我隻能連夜潛逃離開這裏了。”廣瑞羽神色真切,道,“而且我本就沒指望父親知道他幹的事後,就廢了他。恐怕隻有他在和廣家


    相關的店鋪裏做了大失誤時,父親才會如此考慮,若是那時候我再出現,說出真相……”


    宗宰眼睛一亮,廣瑞羽想的竟和他一模一樣,廣家家主何等的老狐狸,若是廣瑞舒真的是做出了這樣嫁禍幼弟的行為,他高興還來不及。


    能狠下這等心來,勢必是個人物。


    但光有狠心,卻沒有那個將廣家和飛羽商會發揚光大的能力……廣家家主就會第一個考慮起替換繼承人的事來。


    那個時候,再揭露廣瑞舒曾經謀害幼弟的事實……原本看好的果敢,就成了陰狠過度了。


    人就是這樣,看你好的時候,萬事皆好。


    再之後,廣瑞舒的下場,還需要他多操心嗎?對廣瑞羽如此識趣沒有第一時間要求迴去廣家澄清事實,反而懂得蟄伏,宗宰極為讚賞,心裏也掂量著是不是該在廣瑞舒做出重大失誤前,培養一下廣瑞羽,不然到時候


    迴去了還什麽都不懂,哪怕有那麽份同情分在,也得不了好。


    打定了主意,宗宰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印章來,遞給廣瑞羽。


    後者見到這印章,眼裏泛出明顯的驚喜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印章,甚至不敢伸手去接:“宗宰大人,您這……”“哎,接著!”宗宰裝著不耐煩的樣子,把印章塞到他手裏,“等養好傷,去裕豐那給打下手,多學點東西!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和廣瑞舒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到時候迴去了,廣瑞舒是沒起來的可能了,別忘了你家那一堆的旁係還盯著商會呢!”又放緩了音量,“也不怨你,你爹什麽都沒教你,你大哥從學認字開始就是他親自培養的,


    比不上也正常。隻是咱們現在已經是輸在起點上了,之後可得努力了!”


    麵前的少年激動又欣喜,理解他的苦心,斂了斂心神,沉聲道:“是!”宗宰看在眼裏,心下微微點頭,知道情緒不外露,雖然還不能做到,不過能有這個念頭就不錯了,當即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看到廣瑞羽還在流血的傷口,他


    才想起來,補了一句,“趕緊把傷口包紮好!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較真!直說了不好,還扯了紗布……還真不怕嚇著我老人家啊!”


    也不等廣瑞羽答話,揮了揮手,宗宰就起身:“行了,這兩天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就去裕豐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就算他說了不用送了,廣瑞羽依然是一路送到巷子外,待到他走出視野,才迴去——能夠知道廣瑞羽是何時迴去的,也是因為身側的心腹保鏢特意留意了,想看看廣瑞羽


    到底對宗宰是個什麽態度。


    “那小子對您也算是死心塌地了,肩上的傷還流著血呢,還硬是看著您走了,看不到人影了,才迴去。”說完,心腹還補了一句。


    宗宰聽了,心裏舒暢,嗬嗬一笑:“這用你說?我要的人,從來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心腹想了想,又道:“但他拿了兩張拍賣會的帖子,給誰的卻沒說……”“你忘了他是怎麽從獸潮裏活下來的?再不濟,他是怎麽從海天青的爪子底下活下來的?”宗宰淡聲道,“總歸是有人救了他,他用兩張帖子換了這個人情,不是我說,那小


    子的算盤打得可精著呢!用不著你個榆木疙瘩來操心!”


    廣瑞羽迴到屋中,才關上門,一隻軟趴趴的果凍就撲他腿上了,仰起頭來,淚眼汪汪——也難為它那平日裏根本看不到的綠豆眼能變成淚汪眼了。


    廣瑞羽彎腰摸了摸水凍,正準備去打開暗室機關把裏麵的人放出來,結果就看到那綠眸的少女已經站在了門邊,也不說話,就隻麵色複雜地看著他。


    廣瑞羽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會兒的模樣……或許隻能用衣衫不整來形容,抿了抿嘴,也顧不得還暴露在空氣裏流血不止的傷口,伸手就要把衣服拉起來。


    “都看半天了,你還有什麽好遮的?”方以唯抽著嘴角阻止了他的動作,手腕一轉,手心裏就多了一抹雞蛋黃色的光團,那黃色極深,又凝實,看著就像是個生雞蛋黃。


    廣瑞羽認不出來這是什麽魂寵,隻疑惑地看著方以唯手腕一翻,那團光就落在他的傷口上。


    一觸及傷口,圓滾滾的雞蛋黃就一下子融散開來,仿佛有靈性一般,攤開,附著在他的傷口上,翻轉的血肉被某種溫柔的力道合攏,血絲被排擠出來。


    不一會兒,廣瑞羽肩頭上鮮血淋漓的傷口竟然就全數閉合,隻能看到幾道深紅色的痕跡,一層比膚色更深些的棕黃色覆蓋在上麵。


    清涼的感覺在傷口上徘徊不去。“還沒好,就隻是縫合起來,等傷口完全長好大概要兩三天。”方以唯從自己的係統背包裏摸出一疊幹淨的紗布,遞給廣瑞羽,示意他抹掉上麵被排擠在外的血絲,包紮一


    下傷口。廣瑞羽從善如流,擦掉傷口上的血跡,又把之前沾血的紗布也都解下來,隻是他包紮的手法實在是太爛了,方以唯看不下去了,接手工作利落地把紗布纏好——想當年看


    方宋霆和季北辰出南域路上傷了無數次,都是那倆互相包紮,兩個男孩子也不會想著避開一個才三歲多的女娃娃,看得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雖然手法略生疏了些,最後的成果倒也不錯。


    給自己的學習能力點了個讚,方以唯把換掉的紗布收起來,正要丟到垃圾箱裏去,就見水凍一個飛躍,直接將她手上的紗布都給吞進肚子裏。


    完了還打了個咯。


    方以唯:“……”


    沉默了一會,方以唯決定把剛剛看到的畫麵當做不存在,轉頭道:“剛剛那個人是誰?”


    “等會路上邊走邊說吧,我先給你弄點偽裝。”


    廣瑞羽不知道從哪摸出堆粉粉罐罐的,在方以唯臉上和脖子上塗塗畫畫了半天,等他說好了,方以唯拿過鏡子一看,呃……這人誰啊?鏡子裏的少女膚色略深,小麥色的皮膚,原本的桃花眼硬生生地被廣瑞羽畫成了貓兒似的眼睛,眉毛鼻梁唇形一一做了改變。哪怕臉型還稍稍帶著點方以唯的影子,但就


    五官打光和深刻度來看,簡直成了另外一個人種。


    “再戴上這個。”廣瑞羽遞過來一副隱形眼睛,方以唯接過戴上,眨了眨眼睛,一雙深綠色的眸子頓時就成了極為妖豔動人的金綠色貓瞳。


    方以唯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算站在方宋霆麵前,大概……


    她努力想了想自家蛇精病哥哥的變態級洞察力,覺得搞不好還是會被認出來。廣瑞羽眼裏還有些不太滿意:“染色劑用得差不多了,不然把頭發染成金色的話,效果會更好。”說著又從一邊的盒子裏抽出一個包裝完好的大盒子,遞給方以唯,“拍賣會


    對服飾有要求,你先去裏麵把衣服換上,有幾樣首飾比較麻煩,等你換好衣服我給你弄。”


    方以唯看看手裏的衣服,再看看廣瑞羽,似乎是注意到她在想什麽,廣瑞羽麵無表情道:“下午出門買的。”


    他才沒有異裝癖!


    方以唯決定不問他尺寸哪裏來的問題。盒子裏的是風格偏向成熟款、但又絲毫不露皮膚的禮服裙裝,手上和腿上搭配的是雙層黑絲款手套和薄絲襪,正好遮蓋住她手腳部分的皮膚遠比偽裝後的臉部白皙的破綻


    。


    等方以唯出來,站在屋子裏的人幾乎就已經是換了張臉了。


    還換了身高。


    走進了發現廣瑞羽比自己高出了大半個頭,聯想到之前兩人才差了半個頭的事實,方以唯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一定是用了增高鞋墊!


    待到兩人出了門,廣瑞羽才輕聲解釋道,“那人黑市裏三把手的副手之一,大致上就是比較高級的職務。兩年前我救了他,然後順勢就被他收在羽翼下。”黑市的副手……方以唯仔細思量了半天,才想起來,似乎曾經有個支線劇情裏說的是一個極為落魄的老者想要向當時已經是傳奇地位的廣瑞羽複仇,還口口聲聲說如果不是


    他的支持廣瑞羽怎麽能得到如今的地位……難道,就是剛剛那個叫宗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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