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血精!”


    古老的傳說之中,始源仙魔株與陰陽道人展開終極一戰,可怕的魔樹在仙帝的鎮殺之下硬是撐下幾個日夜,最終被陰陽雙生打滅,造成了血流三萬裏的可怕大道景象,而最令人在意之事,卻是那一團仙魔株崩滅後留下的血精。


    這是仙魔株的本源,這一類生命曾吞下不知多少強大者,其中不乏仙主境的大修士,其血肉消融於仙魔株軀幹內,這一團精血蘊含無窮無盡的血肉力量,號稱仙帝都想要得到的神物。


    這樣的精華擁有讓人垂涎的妙用,作用於修為、傷勢甚至壽元等多種領域,曾有即將老死的仙主前來求藥,付出足夠的代價換取了幾滴本源精血,因此活了下來。


    羽族與火族這樣在陰陽古地疆域存在無數歲月的種族,族內古籍記載更多關乎仙魔株血精的曆史,因此深知血精之貴,他們的眸子中閃爍灼熱的光芒。


    墨雲澎湃,這一塊竹樹林的土地都被打裂了,部分地域就此沉陷下去,無數竹樹就此倒塌,仙魔株將這些竹樹作為力量的承載體,四人的力量擴散至整片竹林。


    “這或是三萬裏路中最為珍貴的一物!”諸多修士眼中灼熱。


    “不敢妄指。”卻也有人搖頭,很是識相,就此離開了是非之地,覺得沒有機會與最強大的幾人爭奪本源血精。


    “或有機會。”離去一大部分人,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很不甘,決定蟄伏下來,先靜觀情況。


    幾乎是眨眼之間,羽族與火族的眾人已經紛紛拔地而起,直指本源血精。


    王越與江月亦不曾駐步,兩人對於本源血精早有所指,魔樹崩碎之際,祭起土罐與青藤,兩種霞光交織,可怕的神能從天際傾瀉而下。


    “這,屬於我羽族!”羽墨的眸子迸射出寒光,他的聲音很冷漠,背後一對雪白神聖的羽翼劇烈閃動,罡風吹至數裏之外,紛飛的羽毛宛若最鋒利的刀刃,切割在虛空各處。


    人仙威在彌漫,圍繞本源血精之地,一瞬間化作另一片戰場,所有人深知血精的價值,沒有人會願意讓出一步。


    王越頭頂土黃色罐子,從成片的道符之中走來:“魔樹由我等共殺,歸屬於誰,這還需要決斷。”


    “不用決斷了,我羽族打出了最後一擊。”殺死金丹期少年的羽族年輕人冷漠道,這是在場眾人最為厭惡的一人,稱得上蠻不講理。


    火雨兒的身姿曼妙,白皙的肌膚反射迷人的光澤,她的性子很火辣:“早已道聽羽族的人沒有腦子,一身精粹隻在雜毛翅膀上,而今倒是讓我點頭,覺得這是實話。”


    羽族的年輕人眼神很冰冷,沒有說話,撐開一對羽翅,借風滑翔,這裏禁空,即便是羽族都不例外,難以脫離大地的束縛。


    兩人激戰在一起,沒有過多的言語,羽族與火族本就有過節,且羽族將金蛇一族覆滅,若要論關係,金蛇族與火族是世代盟友,兩者關係很密切。


    “金蛇一族被我族覆滅,你火族想要走上那一條路嗎?”羽族的年輕人冷笑道,他的修為亦很強大,在羽族一行人中直弱於羽墨,但火雨兒亦不弱,兩人呈戰平之勢。


    火雨兒的笑容很冷豔:“有能耐來試試又如何。”


    “我火族不似羽族,我火族是一個講道理的種族,願與兩位共分本源血精。”火天運笑道。


    王越與江月點頭,對此沒有意見,畢竟以拜入陰陽古地作為最先目標,三萬裏路隻過三分之一,若是在這裏損失過多,的確也不是兩人願意見到,本源血精固然珍貴,但絕及不上拜入聖地這一事。


    且火族與羽族都很強大,即便兩人合力,也不見得能夠討好。


    “火天運,金蛇族的曆史,你不曾看見嗎?”羽墨淡漠道。


    火天運隨意地笑了笑,很不在意:“個中原因你我皆知,你是否應該擔心聖地之中自家老人的狀況,而今多半不好受?你之羽族是將整個聖地當做傻子嗎?”


    羽墨的目光很沉重,化作無形的重壓朝著外麵八方擴散開去。


    釘入大地的那口石矛大震,無形之力將其拔出,帶出漫天的碎屑,落入羽墨的手中,他淡漠地掃向眾人:“你們三人,不會是我的對手。”


    張狂!未曾離去的人們愈發覺得羽族這一族驕傲自大。


    羽墨所麵對,是王越、江月和火天運這三人。若要論名聲,在陰陽古地的疆域之中,四人稱作相仿,而在先前一役之中,三人亦是展現出遠超金丹五重的戰力。


    那一口土罐,那一根青色斷藤,皆是很強大的道兵,即便是整個江家或是王家這樣的大家族都不見得拿得出幾件,而火天運亦不凡,其肉身堪稱恐怖,氣血如龍,隻手抓碎了黑色虛無物質,一極真火有著世間極溫,是一種本質很強大的火焰。


    這樣的三人聯手,羽墨竟道是不是他的對手,這樣的人或是輕狂,或是的確有著這樣的實力,後者不被人考慮,或許隻有聖地的聖子、少主,才有這樣的能力在這樣的境界做到罷。


    “試試又何妨。”火天運咧嘴笑道。


    “這一口石矛不簡單。”江月暗中傳音。


    這口石矛曾被羽墨擲出,狠狠穿透魔樹的軀體釘入了大地之中,壓製了魔樹的部分力量,且不曾被魔樹本體吞噬,最終呈完好無損的狀態迴到了羽墨的手中。


    它被羽墨持在手中,很平靜,卻落下重壓。


    眨眼之間,一個可怕的戰場展開,三人共擊羽墨,激戰在了一起。


    青色斷藤發光,無數晶瑩璀璨的枝條從中衍生而出,密密麻麻穿刺,青熒的光輝籠罩著一切,枝條與羽墨手中的石矛發生了刺眼的交集。


    羽墨獨麵三人,很平靜,手中的石矛橫掃而去,當場將所有的枝條震開,身形一動,來到江月的麵前,這時土罐發光,傾瀉下大量的道符,衝刷向羽墨。


    一對羽翅雪白,暴漲至數十丈,羽刃展露大片的寒光,兩隻大翅化作兩口大刀橫劈,切開了道符的長河,羽墨從中跨出,氣勢恢宏。


    火天運沉喝,身形拔高至數丈之高大,古銅色的肉身流轉寶輝,一極真火跳躍,燃起世間極溫,他隨之跨來,站到了江月的身前,以兩隻大手抓住了羽墨的石矛。


    哢擦!


    火天運的肉身很強大,但石矛無鋒,實有極鋒,割裂了火天運的手掌,鮮血迸射。


    不得不說,羽墨真的很強大,竟有著壓製三人的勢頭。


    “我沒有看錯吧,羽族的領袖當真一人獨戰三人,且打得三人難以還手?”有人露出震撼的神色,覺得不可思議。


    “羽墨是羽族二把手的親子,有人言他不弱於羽族的大小姐,能夠搏殺神輪強者,而今看來的確不是空話。”一個青年沉聲道。


    一極真火彌漫,火天運血性大發,熊熊烈火燎原,將這片戰場點燃,四周溫度極速升高。古有法相天地,他所修肉身之術殊途同歸,他的肉身越來越大,已至十丈左右。


    雙掌曾被切割,但火焰燒灼間化作一道鮮紅色的疤痕,火天運毫不在意,一步一步連大地都踩碎,他大笑一聲,與羽墨搏殺在一起。


    “人都變得如此大了,褲子怎麽沒破?”薑聖的身旁,一個白衣少年嘀咕道。


    薑聖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這個少年尷尬地笑了笑,湊了上來:“道兄覺得勝負會如何呈現?”


    “難以料知。”薑聖道。


    白衣少年嘿嘿一笑:“我倒是希望這些人兩敗俱傷,這便給我等一個機會,要知那可是本源血精,雖不是真正的仙魔株血精,但對於我等金丹修士來說堪稱神物,突破一兩個境界隻是小事。”


    薑聖點頭,這一人接著笑道:“依我看,這些人多半要兩敗俱傷,爭執已起,沒有這麽容易消除,而今在場還有許多人未曾離去,不若道兄與我聯手,若是奪得血精,你我對分。”


    薑聖應了下來。


    “你是李墨白嗎?”薑聖臉色很古怪,因為這樣的話語很熟悉,與枯槁少年相似,若真是李墨白,那便有趣了,兩人皆換了一張麵孔,而今就這樣相遇了。


    楊小西的秘術多半奏效了,薑聖的修為全力展開,以李墨白的瞳術都不曾看出。


    大戰很激烈,一道身影倒射而出,羽墨嘴角含血,終還是不敵三人聯手,土罐與青藤這兩件道兵很強大,合擊之中又有火天運殺來,讓他很難防備。


    一根白羽落在他的手掌間,他冷漠道:“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就此離去,這是我族老人的命羽,足夠殺死一個強大的神輪修士。”


    “原來如此。”火天運眸子深邃。


    他淡然地笑了笑:“這一塊地,不會是你族在聖地中的老人傳達罷?”


    火天運問得很隨意,但羽墨的眼神猛地冰冷異常。


    “原來如此。”


    巨大的手掌之中,一粒火種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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