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薑聖一事已過半月。


    但是風波仍為停息,走動間仍舊有議起這些事,聖劍高調入世這意味著何事世人皆已知曉,部分人更知曉聖劍改變心意的原因。


    想來薑聖曾在牧家格殺牧正弘之際發出聲言,道出自己無意於太子之爭,可而今的措舉讓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不解,發出疑問。


    而後又有流言蜚語橫來道出真相,有人為此低歎:“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黑暗之中有人冷笑說道:“當神血沸騰,當明皇賜下珍瓏之戒,當薑聖拔起神國之劍,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挽迴的餘地,他若不願,定有人逼他,他若不願,沒有好的下場。”


    “他很聰明,看透了這一點,因此拔劍。”


    這一說法讓無數人為此歎息,因此不失道理,道出了真相,就如懷璧之罪,即便薑聖沒有意想,但終究猶如一**日般灼熱,有人不放心他,消失才是最好的景象。


    “殿下橫遭變故,不得不踏上不想要的道路,我覺得憐惜。”一個花衣美人兒歎息。


    “可笑,倘若他不是皇子,倘若他沒有這般閃耀,會有人在這裏惺惺作態可憐他嗎?”有人冷笑,“所謂變故,帶來災禍,也造就了如今的他。”


    這亦是道理,之所以得勢,因為閃耀,之所以引來災禍,因為閃耀,大勢所趨,無人能夠置身事外。


    “什麽珍瓏之戒,什麽落日熔金功,什麽聖劍,這都是陛下布好的局,乞丐之身難以誕出想法,因此給予壓迫,有了壓迫,才能造就新的神國之劍。”黑暗之中的話語讓皇都的人們嘩然,不明覺厲。


    這時人們憶起薑聖的前身,據傳隻是一個街邊的小乞丐,由一個老乞丐勉強養大,沒有多少存在感,這樣的少年即便站在道路兩旁,都沒有人會注意。


    風波逐漸平息,但是暗流仍在湧動。


    這一日,皇都沸騰。


    有一人踏空歸來,名為薑帆,讓皇都的人們熱議。


    如果說如今明麵上有何人能夠與薑聖爭一爭這太子之位,那便隻有薑帆此人了,傳聞他在武道上展現出突飛猛進的異態,曾與亢龍將軍肩並肩而行。


    亢龍將軍是何人?桀驁高傲,冷酷饃言,即便是皇子,亦不見言辭,但卻與薑帆肩並肩行走,這讓無數人驚訝,有人傳言薑帆的修為或許能夠與亢龍將軍相比肩,因此才得到了亢龍將軍的尊重。


    幾月前,綿州動亂,薑帆此人主動請纓,向明皇道出要前往鎮壓,在他隻身前往後,可以聽到小道消息,綿州的動亂因此被逐漸平息,當時薑聖還未出世,而大荒一役剛剛落下。


    世人皆以為這人或將成為太子,可惜沒過多久,薑聖橫空出世,化作皇都的焦點,幾次三番掀起大風波,讓無數人注目。


    這時薑帆歸來,人們才憶起曾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皇子,曾以一己之力平定一州動亂,瞬間在皇都引起了熱議。


    “現在下結論太早了,皇室亦在等待,這要等到薑聖成長到一定階段,才能看出其能力高低,是否有作為太子的可能,而後兩人或許才會真正交鋒。”有人分析說道。


    “對於皇室來說,如今的聖劍可有作為一塊寶,閃閃發光,但是這畢竟是皇室,謹慎細心,要以時間來衡量聖劍的能力,所謂太子沒有這麽容易決定。”一個老人侃侃而談。


    “這都無所謂,或許是幾十年後的事,但是薑帆歸來了,聽到聖劍的一切,不知會摩擦出怎樣的火花,是否會有短暫的交鋒,這令人興奮。”有人無所謂地說道,眸子中露出興趣,皇都沉寂了太久,太安逸了,有一些人想要搏來些許興趣。


    一個老人歎息,說道:“你們太年輕了,出生在最安逸的時代,不知道太子之爭將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而今覺得興奮,到時便想要害怕逃避。”


    “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皇都一但動蕩,一切都將發生改變,老一輩的人都願意再經曆這一切。”


    有人驚訝地望向這裏,這個老人怕是一直生活在皇都,曾經曆了薑玄成的那個年代,那個男人號稱橫掃了所有的皇子,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難不成連那個時代都在動蕩嗎?


    “你們不要看我,所謂鎮壓一個時代,沒有你們想象得那樣簡單,諸多皇子身後都有大家族的影子,哪有這麽簡單?”老人搖了搖頭,不想再言語,轉身邁進了屋中。


    “小道消息,薑帆歸來之際,踏空邁向皇宮,最終落到皇宮前,覲見了明皇陛下。”有人說道,人們的目光放到皇宮,眼神閃爍。


    皇宮中。


    “迴來了。”明皇背負雙手,站在了一個涼亭之中,眼前是一塊大好荷塘,一朵朵荷花儀態萬千,含笑迎風,生命氣息撲騰而來。


    薑帆半跪下來,行了一禮,恭敬道:“小亂而已,花費多日,多半讓父皇失望了。”


    明皇隨意地笑了笑,沒有轉頭,說道:“有人耐不住性子了,可看出些許端倪?”


    “我行走在綿州間,的確有多處發生動亂,燒殺搶掠,有異教士傳播信仰,亦有賊人作亂,還看到了些許荒獸的足跡,我覺得不簡單,仿似有人刻意操控。”薑帆說道。


    “荒獸。”明皇神情淡然,而後輕輕地笑了笑,眸子中波瀾不驚,冷漠得可怕,說道:“大荒一役的後患而已,是青蛟王?還是他出走的第一子青一?”


    薑帆神色一動,說道:“這竟是大荒青蛟一族的動向這一族早已覆滅,難不成還想要翻盤不成。”


    “滅族之災,恨意自然滔天,青一算是一個人傑,他很強大,青蛟王亦沒有這麽簡單,雖然被我算計,但是得到了死亡之地的支持,這其中有多少緣故,我亦不清楚。”明皇淡然說道。


    “死亡之地。”薑帆不禁動容,這是一塊古來的土地,罕無人跡,充斥著死亡的氣息,屬於東荒的一處禁地,連仙主都不願意輕易踏入其中。


    有人說,死亡之地是與黑暗古地那般存在,深邃黑暗得可怕,其中有著無法預知與承受的大恐怖,因此一代一代下來,沒有多少人敢真正邁入。


    “他想要翻盤,哪有這麽簡單?”明皇淡然笑道。


    明皇緩緩地伸出右手,宛若要將空中的大日攬入手中,他輕語:“大荒的青蛟一族隻是一支殘支,雖然稱得上正統血脈,但是早年間經曆了分崩離析,才這樣羸弱不堪。”


    “殘支?”薑帆眉頭一挑。


    “是啊,青蛟一族,不,該是說青龍一族,這一族曾觸犯了禁忌,有著大罪過,因此囚在大荒之中,連鮮血中的法都被剝離,青龍一族的至尊甘願受罰,定下了族規。”明皇緩緩說道,道出一個彌天的大真相。


    “可惜,時過境遷,這樣的族規不足以再約束一些壓抑的族人,因此有人發動了叛亂,得到了大部分族人的擁戴,邁出了大荒,雖然仍舊顧及些許族規,沒有對於青龍法動手,但也的確是叛出這一族了。”明皇淡淡道。


    “時間又過去了太久,歲月將一切改變,而今叛出的一族對於青龍法有了覬覦之心,不甘心做蛟,因此才找上了我。”明皇淡笑道。


    “這”薑帆不禁動容,心中猶如潮水翻湧般起伏。


    “那麽天機樓?”薑帆問道。


    “天機樓?”明皇笑了笑,說道:“大荒之中有天機樓想要的東西,因此找到了我,三方聯合,最終將大荒覆滅。”


    “混沌無限陣!”薑帆輕語。


    “的確,也隻有我大明神國的混沌大熔爐能夠剝離這一大陣的陣紋,也隻有我有這個野心去覆滅大荒,因為大荒亦有我想要的東西,因此叛逆一族找上了我,因此天機樓找上了我。”明皇淡然笑道。


    “天機樓在八荒的名聲似乎不太好。”薑帆不禁說道。


    “的確不太好,像是一隻黑暗之中的大手,無形之中推動著八荒,這讓那些個仙主國主非常不適,這一脈修天機術,亦令人忌憚,隻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世間任何秘密都能夠算計出來,就如東皇遺跡,大概是死了一個老家夥吧,最終撞碎了混沌無限陣的一個陣角,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切。”明皇笑道。


    “父皇不曾忌憚天機樓嗎?”薑帆問道。


    “以前忌憚,以後卻說不準。”明皇隨意地說道。


    “我覺得青蛟王或是青一將會有大動作。”薑帆眼眸深邃。


    “這是必然,他們仍想要翻盤,我覆滅了大荒,他們變想要覆滅大明,隻可惜,連本源的一脈都背叛了他們,即便死亡之地插手,他們也沒有可能翻盤,你做一些準備,未來需要你。”明皇淡然說道。


    薑帆輕輕地點頭,說道:“早便聞青一天驕無雙,有些期待與他交鋒。”


    “他與你不是同一個時代,你尚且不是他的對手。”明皇淡然道,他轉過身子,薑帆終於看到明皇的麵容,漆黑的眸子宛若星辰大海,深邃無邊,中年那人淡然地笑了笑道:“薑聖,聖劍,你可以去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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