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依桐連聲叫好:“這兩個名字好,大寶是個男孩,用東東這個名字正好,響亮。囡囡是個女孩,這個名字一聽就覺得親熱,這兩個小名最合適。”


    陳文幹道:“媽,東東,文芳說的是東湖的‘東’,不是為了叫得響亮,而是為了讓孩子記住還在東湖的爺爺奶奶吧?”


    “那就更好了,還有深意,隻要每次喊東東,就能想起我與他們的爺爺。嗬嗬,好,還是芳兒最記掛我們。”


    汪依桐愛憐地看向兒媳婦,她對這個兒媳婦是越來越滿意了。朋友同事知道她兒媳婦懷了龍鳳胎,個個都羨慕得要命。


    如今實行計劃生育政策,即使陳文幹沒有進單位,但曾文芳有公職,如果想生二胎,也得等第一個孩子出生四年後。誰知道四年後又會有什麽政策出台?到時候如果出了“單職工也不能生二胎”的政策,那就隻能生一個了。


    汪依桐自己因為錯過了最佳時機,隻生了陳文幹一個,對國家政策研究得很透徹。所以,文芳一次生倆,讓她高興得合不攏嘴。她滿心滿眼想的都是孫子孫女,取什麽名字她都高興。


    曾文芳笑道:“媽,大寶叫東東,取這個小名,就如文幹所說,讓他不要忘記自己的根在南方、爺爺奶奶在東湖。囡囡是一個大口,裏麵一個男女的‘女’。


    ‘囡’字是我們南方方言區對女孩的昵稱,亦有寶貝的意思。囡從造字詞義上看,女外有圍,意為閨,女入閨中,可意會為閨中少女,未聞世的小女孩。”


    汪依桐連連點頭:“還是芳兒讀的書多,取個小名都這麽有深意。好、好,爺爺奶奶還得在東湖呆十多年呢,東東?到時候,聽到這個名字,就會想起東湖的親人。囡囡這個名也好聽,叫起來親切順口。就這樣定下來了,這兩個名字好。”


    有了婆婆拍板,兩個孩子的小名便這樣定了下來。


    第六百五十八章 東東和囡囡(2)


    東東經過一個月的調理,重了1.5公斤,臉已長開了許多,能隱約看出與陳文幹的五官有幾份相似。


    囡囡的五官與東東一模一樣,原本,如果隻看五官是很難區分的,隻是,她從出生開始就比東東胖了一圈,如今過了一個月,她又比東東重了0.3公斤,算起來,兩個寶寶的體重就相差了一斤多。所以,大家輕易地便能從胖瘦來區分他們。


    囡囡小臉圓嘟嘟的,還會忽閃著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賣萌,比起沒有什麽表情的東東更讓人喜愛,每個抱起了囡囡的人,都不舍不得放下。


    王娟英也不例外,聽到女婿與女兒說要把囡囡抱上樓,有點兒不情願:“幹兒,囡囡還不想睡呢,我再抱她一會。”


    陳文幹哭笑不得,他要想抱一下閨女好嗎?這一天,他都沒機會抱一抱自己的小棉襖呢。


    汪依桐笑著對親家道:“讓他們夫妻抱著東東與囡囡親香親香吧?我們也去跟親戚朋友聊聊天。”


    “嗯,也好。”王娟英這才抱著孩子上了樓。


    曾文芳見兩孩子迴到了房間,急忙要去抱。汪依桐護著孩子,把東東放在床上,叮囑道:“你剛出月子,最好少抱孩子。等出了四十天,不,最好到六十天之後,才能正常抱孩子。月子裏經常抱孩子,老了之後會手骨酸軟。”


    “媽,我都出月子了。”


    在月子裏,兩個母親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可把曾文芳憋壞了。她上一世做了兩次月子,哪有什麽顧忌?


    抱孩子、幫孩子洗澡、洗寶寶與自己的衣服、打掃房間裏的衛生,什麽都要做。葉老太太能做好三餐給她吃,她已經感恩戴德了。後來,葉老太太每次罵她,都拿這話來說。


    “我老太太服侍你做了兩個月子,你就是再服侍我幾十年,也是理所應當。”


    在農村,女人做月子是大事。如果婆母不能服侍兒媳婦做月子,那吵起架來話都說不響亮,相反,如果服侍過兒媳婦做月子,那婆婆在兒媳婦麵前便可趾高氣揚,說話的聲音都可以大上幾分。


    當然,林青苗沒有服侍曾文芳做月子,在她麵前一樣趾高氣揚,誰讓人家是城裏人,是國家幹部,而她是農村丫頭呢。


    葉老太太確實服侍了她兩個月,而她為著這兩個月,服侍了她三十年。兩個月pk三十年,那是什麽概念?何況,在她做月子時,也隻是不用她做飯,不用她洗別人的衣服,不用她打掃整棟樓的衛生。


    她還得打掃她房間的衛生,她還得幫孩子洗澡,然後用熱的洗澡水洗幹淨自己的衣服與孩子的衣服。再讓葉老太太用冷水過兩遍,自己把衣服拿去曬。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在月子裏不能抱孩子。


    “出月子了也不行,為了以後身體好,你就再忍一段時間。”汪依桐輕輕打掉曾文芳伸出的想抱孩子的手,把她按在床上,道:“你今天站了不短時間了,躺下吧。”


    “你呀,那麽多人在這裏,你想搶孩子抱,那是不可能了。你看,東東與囡囡的眼睫毛都長了,眯起眼要睡了,你別打擾他們。”


    王娟英掩嘴偷笑,女兒好福氣,不但有她這個親媽在身邊,婆婆比她這個親媽更周到。因為人家是婦產科醫生,在護理寶寶與生孩子這方麵,可是權鹹。


    曾文芳有些傻眼,嘟起小嘴埋怨:“他們不用吃奶的嗎?怎麽就睡了?”


    王娟英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小叔擔心你一個人的奶喂不飽兩個,每天都從醫院婦產科剛生下小孩子不久的媽媽那裏尋奶。剛剛有人送來兩小瓶,東東與囡囡都喝過了。”


    汪依桐笑道:“如果不是我們說前六個月的母乳更有營養,我看你爺爺都想幫東東與囡囡找奶媽了。”


    曾文芳撫額:“唉,這也太麻煩了,其實我還是夠奶的,即使不夠也可以喝奶粉。我都不知道他們這麽不怕麻煩,都一個月了,隔三天就得換一個媽媽擠奶,每次都要跟人家解釋一大番,要我,就絕對受不了。”


    陳文幹幫她蓋好被子,道:“你就是瞎操心,小叔哪用得著解釋?有些孕婦還沒有生下孩子呢,就說自己身體康健,肯定奶水足,說生下孩子之後可以提供奶水給小叔帶迴來。


    表哥說小叔可得那些媽媽的歡心了,住在醫院裏的媽媽們個個都搶著擠奶水給我們家寶寶喝。”


    汪依桐嗔道:“不是你小叔得那些媽媽的歡心,而是你小叔的名氣大。能讓你小叔欠下一份人情,哪怕是一瓶奶的小人情,那也是不得了的。


    對了,剛才我聽到王家人說,王家在京都還有一所醫院,他們讓你小叔去做院長。你小叔拒絕了,說可以兼職去做顧問,院長得另請高明。因為,他是技術型的人才,不是管理型人才。我看王家人都是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王娟英疑惑:“王家的產業不是全部轉讓了嗎?怎麽會還有醫院?”


    曾文芳搖頭:“之前我也以為王家的產業除了給婆婆的嫁妝,都沒有了。其實,那個時候,王家在生意層麵上的大產業被那些覬覦王家產業,陷害曾外公的惡人或霸占或掏空了,不得不轉讓出去。


    而那些小產業,也值不了多少錢,一家老小出去外麵得花用,創業也需要本金。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京都“王氏博愛醫院”、“丹瓊書院”也有王氏的股份。


    而這兩個地方的收入,除了要負責“博愛福利院”的孤兒與員工的生活費用,還成立了一個“博愛基金會”,作為福利院的孤兒讀書創業的費用。


    從這個福利院出來的孤兒,大學畢業之後,如果想要自己創業,可以向基金會申請一定的創業基金,定下歸還時間即可。


    如今,博愛醫院的院長醫生,大多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而丹瓊書院則是由國家收迴去了,王家的分紅用於獎教獎學。有關領導說過了,如果王家或沈家有這方麵的人才,可以派往丹瓊書院做副院長。”


    汪依桐又吃驚又感慨:“啊?之前沈家捐出沈園,我都覺得沈家人大義了。沒想到王家從這麽早的時候就已經在做慈善,怪不得連領導這麽重視王家人。”


    陳文幹道:“是啊,王家之前是丹瓊首富,可是,他們懂理取之於民用之以民的道理。再加上之前就與其他國家的企業有合作,很多錢都是從國外賺迴來的。五十年前那一次,可謂飛來橫禍,是因為有幾個小人覬覦王家錢財,趁國家動亂之時,奪取王家財富。”


    昨天領導要見王家人,還是陳文幹做中間人引見的。除了幾個領導,還帶上了沈偉明與沈琅兄弟,說起王家之事,他知道得也不少。


    汪依桐感慨:“如果能讓王家人繼續成為我們國家生意人的領袖,就可以引領良好的社會風氣,破除原來那些認為‘無商不奸’的說話。你們以後賺了錢,也要向他們學習。”


    陳文幹應道:“這是自然,我們能花多少錢?如果隻是賺夠花的錢,那我們如今就不用辛苦做生意了,隻需守住之前的產業足矣。”


    曾文芳嗔道:“那也不能這麽說,讀書如學海行舟,不進則退。經商也是如此,如果你不學習不進步,那麽許多企業便會超過你,然後你的企業不要說是賺錢,還有可能虧本。”


    陳文幹見媳婦這麽認真,急忙附和道:“對,對,芳芳說得對。我剛才隻是隨意一說,反正媽媽也不懂。”


    曾文芳反駁道:“誰說媽媽不懂,如今她可是幫我們管理著一家山莊與一家服裝店呢。”


    汪依桐不好意思地道:“芳兒,媽是真的不懂。山莊我交迴給你誌光小叔管了,那家服裝店本就不用我管,每個月都有專員過來,她知道你不在東湖,便由她定下衣服款式。到了季末,剩下的服裝就會發迴公司,由公司再調一批貨來。我看你呀,就是讓我去收錢,哪裏是讓我管理。”


    曾文芳笑道:“本來就是讓你去收錢的呀,服裝店那裏,你一周去逛一兩次,就當是逛街,店員與店長有人監督,工作就不會懈怠。媽,你起的是監督作用。”


    第六百五十九章 東東和囡囡(3)


    汪依桐遺憾地道:“可惜沒有現在東東的與囡囡穿的衣服。”


    曾文芳心裏微微一動:是呀,為什麽不幹脆弄個“媽咪寶貝”之類的孕婦與嬰兒用品呢?生活越來越好,人們對嬰兒用品也越來越重視。以後,還會興起紙尿褲,不必用如今的尿包、尿片。孩子拉屎拉尿都不用洗尿片了。


    如紙尿片這類用品,可以由文光集團旗下的日用品公司生產,而棉質衣服、被子、包被之類的產品,菁華完全可以做。


    這樣好了,菁華在京都設立的分公司與工廠,就以孕婦與嬰兒產品為主。成人與童裝就由南方發貨往北方,以後所用的孕婦與嬰兒產品就由北方發往南方。


    汪依桐還不知道自己的遺憾又讓兒媳婦發現了不止一個商機,還在興高采烈地說著:“這次,我們買的尿片太多了,再生兩個孩子都夠用。”


    王娟英道:“可不是嗎?我、你還有文芳認的姐姐李菁菁都買了。文芳的小嬸還要買,被我攔住了。你再看今天親戚朋友送孩子用的東西,我看都可以用到10歲了。大家都覺得是雙胞胎,送禮都備雙份,幸虧在沈園擺宴席,不然,華翠苑那邊哪裏放得下?”


    王娟英指了指二樓大廳,道:“一樓放不下,二樓的廳裏堆滿了,得明天才有時間整理。桐姐,你也帶一些迴去吧,以後送同事朋友就不用買了。”


    汪依桐笑道:“我看都是一些質量上乘的物品,我舍不得拿去送人。”


    曾文芳覺得了笑:“媽,送給孩子的東西當然都得質量好。有些東西太多了,堆放著也沒用,你帶迴一些去送朋友不是正好嗎?這個時候,你應該有不少朋友即將做奶奶了。”


    “可不是嗎?去年有兩個朋友做了奶奶,我已經送了禮去了。這次,她們還給我帶了禮來。


    說起來,我那邊也收到不少孩子用的禮物呢。本來,你爸想全部帶來的,還是幹兒有先見之明,讓你爸不要帶過來,說放在那裏以後送人用。你看,現在不要說把那些帶來了,你們還讓我們帶些迴。”


    陳文幹想起昨晚所聽到的老一輩的事情,說道:“文芳的曾祖父以前在中央任過職,就是如今的沈老爺子也是丹瓊市長。可惜芳芳的奶奶因為王家之事,不喜歡老爺子從政,老爺子才沒有在仕途上繼續追求,不然,他應該可以做到更高的職位。”


    王娟英驚訝:“是嗎?這事我都沒有聽說過。對我來說,市長已經是了不起的職位了。”


    “是昨晚其中一個老領導說的,他們說起了許多往事,其中一件就是爺爺因為愧疚不願意升職,說要在市長一職上做到退休。”


    “大姐夫,爺爺叫你下去,說讓你陪客呢。”


    琬琬小朋友從下麵蹬蹬地跑上來,小喘著氣喊著,進來一看,發現有這麽多人在這裏,不由嚷道:“我爸在下麵說了幾次,人呢?人呢?原來都在這兒呢。二伯母,都不用抱囡囡了,你可得出去招待客人呀。我爸我媽都忙得團團轉,我都不知道被他們使喚了多少次了。”


    琬琬比起去年,長高了不少。如今知道家裏有了兩個比她更小的寶寶,覺得自己做了小姨了,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說話也一板一眼的,儼然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陳文幹見她說話像小大人的可愛樣,想起夢裏的小男孩,不由“噗嗤”樂了:自家兒子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模樣,原來不是遺傳自他,而是遺傳自這個小姨子呀。


    “大姐夫,你笑什麽?我說錯了嗎?二姐姐說二姐夫是怎麽說來著?‘成哥,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隨意笑別人’。哼,如今我就把二姐姐這句話送給你。‘大姐夫,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笑琬琬。’”


    “哈哈……”


    ”琬琬,你也太逗了!”


    屋子裏的人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唔哇……”床上傳來嬰兒的哭聲。


    王娟英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噓”了聲:“囡囡被我們吵醒了。”


    大家都俯過身去看時,哭聲停了,隻見胖寶寶砸吧了一些嘴,又發出了均勻的唿吸。


    大家不由相視而笑,琬琬也放低了聲音,道:“我還以為東東與囡囡在嬰兒房裏呢,結果也在這裏。走吧,我們出去了,讓他們睡一覺,等客人們都走了,他們就睡醒了,然後我就可以陪他們玩了。”


    說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門,還朝他們招手。眾人無語,除了躺在床上的曾文芳,幾個大人都被這個小屁孩忽悠出去了。


    曾文芳不由莞爾:琬琬當了小姨,真的長大了呢!她又俯身看躺在裏麵的兩個小天使,心裏充滿了感動。


    她又做母親了呢,並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她將與丈夫一起陪伴兩個孩子成長,教他們說話,教他們走路,給他們講故事,送他們上幼兒園。一直陪著他們,直到他們結婚生子,她還可以像婆婆與母親那樣,為他們帶孩子。


    想想,那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啊!


    正如前晚她與陳文幹一起寫的“寶寶成長日記”中所雲:我想陪著你們慢慢長大,我們一點一點來,不要錯過生命中任何一朵花開。


    陳文幹準備了兩大本漂亮的硬皮抄日記本,棕色的那本是他自己的,粉色的那本是她的。不過,這些日子,陳文幹不許她動筆,說在月子裏寫字不好,以後手腕會酸軟,隻能由他代筆寫。


    曾文芳不知道有這麽多禁忌,不過,既然他這樣說,她便像朗誦那樣,把想對寶寶說的話,輕柔地說出來。有時候,陳文幹都聽呆了,沒能把她所說的話記全。


    隻是,她有時非常歡快,有時,想起上一世的大寶與小寶,難免又會有些感傷。


    每到此時,陳文幹都會輕擁著她,不斷地親吻她的臉頰,安慰她:“媳婦,即使東東與囡囡長大了,也不會離開我們的。我們愛他們,他們定然也會愛我們。”


    曾文芳從迴憶中迴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又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了。


    “媳婦,你是不是做夢的時候,夢見過什麽不好的事情?有時候,我覺得你會沉浸於往事中,好像離我好遠。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老公說,我是你與兩個寶寶永遠的靠山。”


    曾文芳搖頭:“沒有,隻是有時會想起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時候多苦啊,我記得我六七歲的時候就要上山撿竹殼、到田裏挖豬草,喂雞、帶弟弟妹妹、燒火做飯。有時候我就會想,我們的孩子太幸福了,我以前所做的事情他們都不用做,他們隻要好好的、幸福地享受他們的童年就可以了。”


    每每這時,陳文幹就會抱緊她,顧不得她有些粘糊的頭發,撫摸著她的頭發,親吻她的嘴唇與麵頰。


    於是,她就會想,是啊,上一世早就過去了,如今的她雖然是曾文芳,可是,卻不是嫁入葉家的曾文芳,而是嫁給了陳文幹。那個在上一世便如神砥般的男人。這一世,她一直念念不忘,夢裏都盼著能與他在一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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