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越摟著妻子哈哈大笑:“阿桐,沒錯,真的有了,我們要做爺爺奶奶了。”


    “阿越,幹兒說是雙胞胎!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有沒有聽錯?”


    陳誌越掐了下妻子的臉蛋,笑道:“沒有,我聽得清清楚楚,就是雙胞胎,哈哈,一胎就兩個,真好!大姐與二姐不是雙胞胎嗎?我們家有雙胞胎基因。”


    汪依桐想起這茬,也恍然大悟:“是哦,我家有雙胞胎基因。不過,芳兒如今才懷了一個多月,這個消息不適合告訴太多人。”


    “嗯嗯,我們知道就行了。”


    “還是得告訴爸爸,讓他開幾副安胎藥。擺酒席可能會累到新娘子,喝幾劑安胎藥有利於安胎。”


    陳誌越不同意:“不是說見藥三分毒嗎?如果沒什麽事,還是別喝了吧?”


    汪依桐白了他一眼,道:“爸開的藥,可是以前皇宮裏的安胎藥,怎麽會有副作用?”


    陳誌越也便沒有再反對:“嗯嗯,沒錯,那你就讓爸爸開幾副來。”


    男方這邊,有陳誌越夫妻和陳誌光夫妻幫忙,一切順利。而青山鎮那邊,也幸虧曾文峰提前迴來準備。待一切準備妥當,曾文芳一行人才姍姍迴到東湖。


    “姐,這次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家主了。原來我們家嫁女兒,所有的一切都得我這個娘家兄弟準備。”


    曾文芳瞅著弟弟笑得一臉燦爛:“那是當然,你以為小舅子是這麽容易當的嗎?以後,雪兒的婚事還得你操持。”


    曾文峰疑惑:“那爸媽呢?應該是他們操持的吧?”


    曾文芳理所當然地道:“你這次不是有經驗了嗎?有了經驗幹嘛還要辛苦爸媽?再說,爸媽看著我們出嫁會心疼,可是,你卻不會啊!把我們嫁出去了,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弟弟啊,隻要想到這些,你就會用用不完的勁。”


    曾文峰埋怨道:“姐,你真沒良心。我看到你與妹妹出嫁也心疼,你不知道,我恨不得你招個女婿迴來。唉,如果不是姐夫守你守了那麽久,我肯定會反對這門親事。我們家,還是交給姐姐當家好。


    隻可惜,師命不可違。誰讓我認了這麽個師傅呢?早知道要賠上這麽優秀的姐姐,我肯定不拜這個師了。


    唉,苦啊!弟弟忙了十多天,你這個做姐姐的不感謝,還挖苦。哼,你創出來的業,分成三份,一份就給爸媽養老,你與雪兒也帶各帶一份過去,我才不占你的便宜。姐,說好了,你嫁人了,可不能把這些產業全丟給我。我還有自己的事業呢,忙不過來的。”


    陳文幹見這對姐弟在廳裏說起了這事,不由笑道:“文峰,你考大學之前,跟我說過選專業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姐夫,記得呀,怎麽了?”


    “那時候我是怎麽說的?”


    “學經商,以後可以幫助姐姐啊!”


    “那不就成了!你學的專業就是為了接手你姐創出來的業。你姐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打理這些生意。家裏,你才是頂梁柱,這個家,你得頂起來。


    還有,你很快就要做舅舅了,以後,南方這邊的生意,全部交給你,不能讓你姐操勞。”


    “啊?我要當舅舅了?姐夫,你在說什麽?姐,你懷孕了?”


    曾文峰隻抓住了陳文幹說的舅舅兩個字,高興得直跳,也顧不上與陳文幹爭辯那些產業與工廠的事情了。


    陳文幹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重新按到沙發上:“你小心些,你姐懷的是兩個,可不能再毛手毛腳的。如今,你姐成了重點保護對象,往後,生意上的事情少點跟她說。”


    “姐夫,那我都不得忙得腳不沾地?上次大表哥與布萊克談的那些生意都得我出麵嗎?”


    “嗯,我這邊的已經訂合同了。估計大表哥與布萊克明天會來東湖,到時候你記得陪他們,芳華家具的生意,與醫藥公司的事情,都由你跟他們談。你姐的策劃案已經做好了,你阿堅哥統籌安排藥方之類的事情,你負責合同事宜。”


    “姐夫,這麽大的事我可不敢做主。不行,還是等我姐抓主意吧?”


    “笨,你有重要的,不能拿主意的事情,找我商量就行了。”


    “哦,這樣還行!反正就不能全拋給我。我還沒有畢業呢,這個家還不能全交給我來當。這個擔子太重了,如果我被壓彎了腰,可要怎麽辦呢?”


    “你呀,這個家早就應該當起來了。你姐在你小的時候把你保護得太好,什麽都用她的小肩膀承擔。其實,你的肩膀早就比她的長得厚實了。”


    “嗯,好吧?姐夫,我知道了。”


    “你要有所準備,你要當的不僅僅是這個小家,以後,整個沈家的擔子可能都會壓在你身上。”


    曾文峰沉默,他自然知道陳文幹話裏的意思。沈家其他人都無意經商,而大伯母守著沈家的生意,遲早守不住,並且,大伯母也會老。大堂哥一心放在設計上,對生意一事並不是很上心。


    而姐姐,終歸是嫁出去的女兒。不是姐姐願意管,而是姐夫不會總是讓姐姐管。這個擔子,遲早就得他來擔。


    第六百三十六章 婚宴(1)


    晚餐是汪依桐夫妻準備的,就在家裏吃。原本,曾文芳怕婆婆辛苦,想在迴來的第一餐去山莊吃飯。可汪依桐卻不依,她擔心兒媳婦懷著身孕辛苦,早在家做好了一桌子菜。


    陳文幹見妻子精神還算好,盛了一碗媽媽熬的鯽魚湯遞給她,笑眯眯地道:“芳芳,幸虧你還沒有反應,不然,肯定很辛苦。”


    隻是,話音剛落,曾文芳就捂嘴往衛生間跑。


    “嘔、嘔、嘔……”衛生間裏傳來的嘔吐聲就像打他的臉。


    “啊?不是吧?這是有反應了?”陳文幹急忙跑過去扶她:“芳芳,怎麽了?”


    王娟英不驚反笑:“嗬,這下好了,說明是真的有了。”


    汪依桐哭笑不得:“什麽叫真的有了?他們不是去檢查了嗎?b超都照了,還能有假?”


    王娟英不好意思地道:“桐姐,他們跟我說芳兒說懷上了,可是這些天,我見芳兒一點反應都沒有,總有些不相信。”


    汪依桐樂了:“我昨天問過幹兒,他也說芳兒沒什麽反應,所以我才做了新鮮的鯽魚湯,想趁她沒反應之前補充營養。也是我想岔了,魚湯畢竟腥味濃,如今還真不能喝了。”


    陳誌越急忙道:“那我把這盤湯放迴廚房,你們快點把自己碗裏的喝完,然後把碗洗了,再吃別的菜。”


    曾國生狐疑地問:“為什麽要洗碗?”


    王娟英白了丈夫一眼:“怕芳兒鼻子靈,聞到呀。”


    “哦!”曾國生恍然,連忙端起湯就喝,還邊喝邊道:“雪兒,快點把湯喝了。”


    大家都跟著把湯喝了,又要跑廚房去洗碗。


    汪依桐阻止道:“大家把碗放廚房就行了,消毒櫃裏還有幹淨的碗呢。我再給大家拿碗,直接盛飯吃菜吧!”


    待曾文芳兩人迴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沒有那盤魚湯,連魚腥味也散去了不少。


    “怎麽樣?好點了嗎?”汪依桐關切地問。


    曾文芳臉色有些蒼白,不過還是搖搖頭:“媽,我沒事。大家快點吃吧?咦?魚湯呢?你們不會倒了吧?我喝不了,你們可以喝呀!”


    汪依桐笑眯眯地道:“大家都喝了,我給你盛點雞湯吧?你看看這桌子上的菜,你想吃哪種?”


    曾文芳看了看圍坐在桌旁,眼巴巴看看她的親人,心裏暖暖的:“媽,你們吃自己的,我什麽都想吃,特別想吃的客家釀豆腐。”


    說完,就拿起湯匙去?豆腐。她知道,自己不先動手,這一家子人都不肯動筷子了。


    汪依桐愛憐地看了她一眼,對一臉緊張的兒子笑道:“幹兒,你那碗魚湯在廚房裏,你進裏麵喝完再出來。”


    陳文幹搖頭:“媽,我不喝湯了,直接吃飯就行了。”


    他怕自己喝了魚湯,讓文芳聞到腥味又要吐,幹脆就不喝了。


    陳文幹坐下來,見文芳夾菜送到嘴裏沒吐,這才放下心來。


    兩家的父母是過來人,大家相視而笑,也坐下來吃飯了。


    一夜無事,到第二天吃早餐時,又吐了一迴。


    這也稍微打亂了一些行程安排,陳文幹擔心她辛苦,把繁瑣的部分儀式砍掉了。原本還計劃到青山鎮迎娶新娘子的,如今幹脆改為在東湖市區幸福新村迎娶了。


    青山鎮那天早上的送嫁酒,全部交給曾國生夫妻主持。文峰文雪兄妹在東湖接待從各處來賀喜的女方客人,包括從國外飛過來的王明遠和布萊克。


    提前一天到來的沈琅兄弟與沈澤銘兄妹,負責接待那群老爺子。兩人的同學朋友,全交給汪誌堅、吳友敬、小玲與雪珍。男方這邊,由陳誌光帶著幾個兄弟、侄子、侄女負責接待。分配好任務,到時候不至於兵荒馬亂。


    婚禮這一天,文芳原本準備好的五套禮服,可隻換了兩套。用陳文幹的話,就是“媳婦,你穿什麽都好看,如今懷著寶寶呢,就別折騰了。等寶寶生下來後,我們再把禮服穿一遍。”


    曾文芳有些無語,這些禮服結婚典禮這天不穿,以後還有機會穿麽?不過,這兩天,她的姙娠反應太厲害,也確實沒力氣折騰。


    這場婚禮排場很大,若幹年後,參加過的人還不時會說起。也是,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而這場婚禮無論是外行人還是內行人,都得得津津有味。


    這也是曾文芳這一世低調不起來的一個證據。外行人看來,這次婚宴,包下了東湖最豪華的一家酒店。但是,這家酒店仍然容納不下那麽多人,隔壁的一家餐廳上下兩層,也被包下來了。


    古代富戶宴客,經常用流水席的方式,如果這場宴席設在柳鎮,估計也可以會采用這種方式。


    除去同學朋友,兩家的親戚也多,酒店與隔壁餐廳都坐滿了人。柳鎮陳家村的人、青山鎮寨下村的人,王娟英的娘家人、王娟英母親的娘家人、汪依桐的娘家人、陳文幹奶奶的娘家人,如果沒有之前的意外,應該還會有曾老太太的娘家人。


    在農村擺酒席,最麻煩的是座次問題,不少酒席,會因為兒媳婦的娘家人與婆婆的娘家人爭座而鬧起來。說起來,在這裏陳老太太的娘家人為大,其次是汪依桐的娘家人,再過來才是王娟英的娘家人,最後,便是曾文芳的娘家人。


    如今,曾文芳的娘家代表並不是曾家,而是沈家以及戰老爺子那群老頭子。這群貴客,自然得安排在尊位。幸虧是在酒店擺宴席,不然,還真不好向陳家老太太那邊交待,況且,陳家老太太本就不是善人,在這方麵特別要臉麵。


    為了防止意外事故,這次婚宴的座次,由陳誌光兄弟親自安排。原本給京都一行人安排了酒店三樓一個大廂房。可是,沈老爺子卻不依,他要坐在能代表女方娘家最尊貴的那個上橫位置,他要親自看著孫女舉行婚禮儀式,還要與新郎新娘合照。


    沒辦法,陳誌光隻好把老爺子那一桌安排在靠主席台位置左邊,而自家老舅一行人隻能坐在主席台右邊那桌。陳老太太一臉黑線,還想要跟小兒子辯駁幾句,不過被自家弟弟拉下來說了幾句,才沒再說什麽。


    京都來的那群人不隻是富人,應該是貴人,老太太沒眼色看不明白,她弟弟讀過幾年書,有些眼色。


    隻是,沈老爺子得知汪老爺子來了,便堅持讓汪誌堅陪著汪老爺子、汪家大舅、戰老爺子、鍾老爺子、劉老爺子幾人一起坐,還讓沈琅去邀請王娟英的父親與哥哥也坐在他們這桌,這樣一來,連沈琅兄弟都沒了位置,被老爺子趕到了次桌。


    陳誌光見沈老爺子通情達理,暗暗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曆來爭議不斷,他真怕一個不慎,讓這些大人物不高興。


    京都這群人來的時候,還算低調。可是,即使再低調,還是驚動了省市的領導。謝書記暗暗吃驚,怕嚇著東湖市的市領導,親自帶著兩名副手,微服參加婚宴。


    他叮囑省市領導幹部,對這群老人以及所有領導,一律以伯父、叔叔或大哥稱唿,不得出現任何有關職位的稱唿。


    以往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人物,如今卻坐在東湖最好的一家,其實連三星也評不上的酒店餐廳大堂裏,個個笑逐顏開,絲毫沒有以前的威嚴與銳利。張市與伍學武雖早料想到這次的酒席會不同尋常,但也萬萬沒想到,京都會一下子來了那麽多舉足輕重的老將軍、老領導。


    看到這一情形,張市的心都懸了起來。謝書記叮囑過他,讓他隻能以私人名義參加婚禮,不要告訴其他領導京都來了這麽多人。可他,還是擔心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出現什麽意外啊。


    他不知道要找誰問,最後隻能找那兩個他最熟悉、神情鎮定、看似最閑的新郎新娘。


    他用眼色示意,輕聲問:“那些人怎麽迴事?有沒有安排好?”


    新郎滿臉春風,喜笑顏開地安慰他:“上麵有布置,張叔叔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可不是麽?這些老領導雖然退下來了,可是,這一舉一動,卻也關係甚大。當然,安保工作有戰亮與程成親自安排,哪裏需要其他人操心?


    張市這才放下懸著的心,也不敢去那邊套近乎,與李小石,伍學武,伍曉聰,還有唐冬陽,高林幾人坐一桌。像普通賀客一樣,觀看了結婚典禮,吃過午飯找了個廂房等待上麵的指示。


    第六百三十七章 婚宴(2)


    曾家這邊,除了老太太與老爺子,其他人,都拖家帶口地來了。一來想見一見曾文芳一家,二來,他們大多沒有在酒店參加過婚禮,也想來見識一番。


    葉元軻來了,他自然不是因為沒上過酒店,他是想來應印一下,夢裏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陳文幹。這些日子,他雖然沒有再做那個可怕的夢,可是,每每想起,還是會心有餘悸。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穿著紅綢衣、胸前掛著新郎花、恍若天神的俊美男人,一臉溫柔地看著身旁那個嬌美的新娘子。


    這個新娘子,穿著一條繡著金鳳凰的紅色旗袍,穿著一雙繡著金邊紅色繡花鞋子。合身的旗袍,顯出其妖嬈多姿而性感的身材。隻是,她的臉上沒有化上濃豔的新娘妝容,而是一臉潔淨,隻是嘴唇略顯紅潤,整個人反而顯得端莊而秀雅。


    這個新娘子與他很早之前夢裏的那個新娘不一樣,他記得夢裏的新娘子身材還有些幹癟,臉上紅豔豔的,雖然好看,卻怎麽也看不清麵容。隻有那雙眼睛,盈盈地忽閃著,顯得活潑而有靈氣,與這個新娘子有幾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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