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憑這個妹夫年紀比我還大。”


    “啊?怎麽可能?雪兒還沒有處對象呢,哪來的妹夫,還比你年紀大?”


    曾文峰拚命搖頭,看向坐在後排的姐姐,問:“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知道什麽?你姐夫亂說的。”


    曾文芳說完,又覺得應該給弟弟打打預防針,就改口道:“記得那個去過我們家的戰友哥哥嗎?他應該是跟你比試過吧?”


    “他?我知道,就是那個在醫院陪我練拳的戰友哥哥。姐,怎麽說起他來了?他跟雪兒有什麽關係?”


    曾文峰說這話的時候還挺冷靜,但迴過神又吃了一驚,差點兒從坐位上跳起來:“姐、姐,不會吧?你是說?你是說戰友哥哥想娶我們家雪兒?”


    曾文芳無奈地道:“對,你的戰友哥哥早就看上雪兒了,還把我們家雪兒哄得天天都‘戰友哥哥’、‘戰友哥哥’地掛在嘴邊。”


    “怎麽可能?我記得你說過他比姐夫都大了兩歲,他今年已經27歲了吧?比起雪兒足足大了六歲,那也太老了吧?”


    陳文幹挑眉勾唇,如果戰友聽到文峰的話,肯定會鬱悶的吧?嗬嗬,真好玩,迴去一定得把這事說給他聽。


    曾文芳覺得丈夫比妻子小個五六歲屬於正常情況,大六歲,連老夫少妻都算不上呢。如果汪誌堅與陳琳真的能成,相差十一歲,就可以算老夫少妻了。


    記得上一世,小玲聊天時曾經說過,說她有一個女同事,嫁了一個大十歲的老公,各種甜蜜,並且還不會出現丈夫出軌的煩惱。


    在現實生活中,確實有不少老夫少妻,據專家研究發現,丈夫比妻子大十歲以內,夫妻生活都是非常和諧的。


    曾文芳想起上一世的事,沒有接弟弟的話,也不知道坐在前排的兩個男人在說什麽,不過,她迴過神來時,就發現車子已經停在工業園辦公樓大門前了。


    曾文芳下了車,陳文幹也跟著下了車,繞到後排車側,高大挺拔的身子背對著後視鏡,給盈盈笑著的女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芳芳,要記得想我哦。”


    “嗯”曾文芳嬌小的身子窩在陳文幹寬廣溫暖的懷裏,一種離情別緒,一下子就湧上來了,來得那麽突然、那麽快、那麽猛,讓她有些兒手足無措。


    陳文幹自然也舍不得她,他輕輕地摟著心愛女人那纖細柔軟的腰身,下頜輕輕抵著她的戶肩窩:“芳芳,要習慣帶電話,我打電話的時候一定要接。”


    “嗯,我知道了。”


    “芳芳,晚上睡覺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擔心有時應酬太忙會誤了時間,你的生活習慣好,一般情況下十點就能迴房休息了。所以,這個任務交給你,不能忘記哦。”


    “嗯,保證完成任務。”


    曾文芳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張臉都躲在他懷裏,聲音有些悶。陳文幹把她的臉從懷裏撈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嚴肅地道:“再說一遍。”


    聲音終於大了些,但還是有些無精打采:“我知道了。”


    懷裏的女人眼裏都是不舍的情意,昨天還神采飛揚、眸子煜煜生輝的,今天,卻因為離別而怏怏不樂。不過,為什麽他心裏除了心疼,更多的卻是愛與得意呢?


    因為,他又一次印證了懷裏這個女人對他的情意,再也沒有比知道這個女人愛他更美好的事情了。他眼裏閃過一絲自豪,低頭輕輕啄了一口那張粉嘟嘟的小嘴,又把女人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脯緊緊地抱了一下,才放開,扶著女人站直身子,道:“走了,你要好好的,等我迴來過春節。”


    “嗯。”


    車子啟動,曾文峰搖下車窗,朝路邊注視著他們的姐姐揮揮手,道:“姐,下周我要去漁港與荔園轉轉,家裏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啊。你可別隻記著想姐夫,把工廠的事丟掉啊。”


    曾文芳晃了晃腦袋,定了定神,衝著弟弟車子喊道:“姐會兩不誤的。”


    車子裏的陳文幹勾起唇角,曾文峰撇撇嘴,長歎一聲:“唉,失寵了啊!”


    第五百零七章 重色輕友


    生活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可是,過了近一個月兵荒馬亂的日子,生活一下子平靜下來,曾文芳竟然覺得自己有一丟丟的不習慣。仿佛之前她並沒有過過這樣的平靜日子,仿佛之前這個月才是生活的常態。


    不過,這種平靜又與以前的平靜不同。首先,是早晚各一次的電話,早上七點,曾文芳的手機就會準時響起,那是陳文幹給她的叫早電話,順便送上一個早安吻。電話那邊,是陳文幹清朗的聲音,而這邊,卻是打著嗬欠,有些兒迷茫、有些兒不知是夢是現實的低啞聲音。


    然後,就是晚上十點左右,曾文芳也不會忘記給陳文幹一個電話,一樣會送上一個晚安吻。即使,陳文幹並沒有那麽早睡,可是,他仍然喜歡聽著那邊的小女人嬌柔地說著:“傻哥哥,夢中要有我哦!”


    他也會溫柔地迴一句:“寶貝,晚安,夢中見。”


    曾文芳除了上班,也會去兩家工廠看看。


    兩家工廠暫時隻是在試業階段,因為工廠剛剛裝修好,快過年了,也招不到工人。芳華家具這邊,購買好一係列的機器後,還要籌辦一個小型的家具展。


    所以,王小華從漁港那邊調來一批工人,專門做一係列的展品。家具展的地點就設置在工廠,時間安排在春節前後各十天。另外,招工也在家具展的時候一並進行。


    菁華服飾這邊,則主要放在了招工與培訓方麵。春節前,肯定會有一批在外打工的年輕人,想換一個環境,所以早早地辭工迴了家。曾文芳覺得要利用好這個機會招工,如果工價相差不遠,沒有人不願意在離家近的地方上班。


    因此,除了與陳文幹在電話裏甜甜蜜蜜、卿卿我我,除了做好工業園那邊的工作,曾文芳還管著兩家工廠的這一攤子事。


    忙起來,曾文芳忘了答應高林的事,就是去看一看生過一場病的唐冬陽。如果不是收到大堂哥寄來的設計稿,她差點兒把“飛揚”設計師都給忘了。


    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曾文芳暗暗在心裏把自己唾棄一番,然後就提著從京都帶迴的,原本就要送給唐冬陽、高林的禮物去了高揚建築。


    高揚建築位於商業街的街頭,是一棟三層高的建築,雖然隻有三層,外麵看起來卻自有一種大氣。裏麵的辦公用品,曾文芳很熟悉,因為,那是芳華家具的產品。


    看到這些,曾文芳不由湧上一絲慚愧,覺得自己似乎在過河拆橋;利用了人家為自己設計工廠、建廠;利用人家籌建了“青山建築工程隊”;還哄著人家買了自家的家具,可是,好像用完了就忘記人家了、把人家丟在一邊了。連人家生病了也沒來探望,她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唉,如今臉紅什麽的也沒用了,還是找到人家好好地感謝一番,再向人家道歉才是正事。


    “請問你找誰?”


    前台再也不是原來那個陳姐了,而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果然,公司前台還是讓小姑娘做更合適。


    曾文芳雙手都提著東西,大包小包的,活脫脫一個來走後門送禮的人。小姑娘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兒怪,就是一種驚疑不定。曾文芳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提著的東西,啞然失笑:大白天的,送禮都送到公司來了,也太過於明晃晃了吧?也怪不得那位小姑娘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著她了。


    “我找唐總或高總,哪個都行。”


    找唐總或高總都行?果然是來送禮的,小姑娘眼裏閃過不屑。不過,再不屑應該也是經過培訓的前台,她還是揚起笑容道:“小姐,請問貴姓?我立刻給唐總打內線電話。”


    曾文芳自然不會在意小姑娘的眼色與舉動,還是一臉溫和地道:“我姓曾,工業園那邊的。”


    聽到是工業園那邊的,小姑娘臉色變了變,既然是工業園那邊的工作人員,那應該不會是來求人送禮的。小姑娘急忙打電話到總裁辦公室:“高總,有位曾小姐找您和唐總,說是工業園那邊的。嗯,好。”


    小姑娘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曾小姐,請上二樓,高總有請。”


    看到曾文芳拿的東西實在太多,又走前去:“曾小姐,我幫您拿一些吧。”


    曾文芳把東西放在地上,挑了幾樣讓小姑娘拿,然後拿著東西上了二樓。她當然知道總裁辦公室在哪裏,讓小姑娘匯報引領,隻是因為禮貌罷了。


    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穿著暗紅色休閑西裝的修長身影立在門人,可不就是那個妖孽高林嗎?


    高林看到她,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道:“嗬,小白眼狼來了。”


    曾文芳知道這家夥經常翹班,如今都下午五點多了,還在辦公室,已經很不錯了,便反唇相譏:“我們的高總什麽也時候也這麽刻苦了?這個時間點還沒下班?”


    高林站在那裏不動,上下打量著她,發現眼前的姑娘臉色紅潤,一看就是幸福滿滿、有人疼愛的那種,不由心生不滿,屋子裏還有一個“人比黃花瘦”的可憐人呢,這麽俏生生的姑娘看在眼裏實在太辣眼。


    他微微勾唇,挑著那雙桃花眼,一臉的嘲諷與戲謔:“我說文芳啊,我以為你要把 ‘重色輕友’的原則執行到底了。我掰著手指頭算啊算啊,我以為你到春節放假,都不會記起要來看看我們的了?”


    曾文芳本來就白皙紅潤的俏臉上飛上一片紅雲,額頭上竟然滲出細小的汗珠,不知是這裏的空調太熱,還是提著東西爬樓梯熱的,又或是心虛導致的。總之,她這模樣看在屋裏兩個男人眼裏,更是俏麗可愛。


    她習慣性地想撓撓頭,可是,她手裏提著東西,又分不出手來。


    高林見她臉紅,猜測她是心虛,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想狠心再說她幾句時,背後卻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高林,別鬧了,讓文芳進來。”


    “切,心疼了?現在輪得到你心疼嗎?”高林嘴裏嘀嘀咕咕的,不過,還是讓開了身子。


    曾文芳進去了,高林的身子橫在門口,恰好攔住了前台那位幫忙提東西的小姑娘。


    “高總,這也是曾小姐帶來的東西。”


    小姑娘急忙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有些兒討好。


    高林看了看麵前的東西,伸手接過,不由腹誹:哼,帶這麽多東西來,知道來賠禮了?早就說來看冬陽了,都半個月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幾次忍不住想去找她,都被冬陽勸住了,還被勒令:不許給文芳打電話,也不許再去文芳辦公室胡說八道。還說,感情總有個先來後到,文芳在他追求之前就有了男朋友,那個時候,他還有未婚妻呢。


    再說,他生病也不是因為文芳,隻是因為著涼。還說,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占有,如果你愛的這個人擁有了幸福,不是去破壞,而是應該祝福。


    唉,好偉大的愛情啊!高林聽著,都覺得自己要愛上這個偉大高尚的男人了。可是,說是一迴事,做起來又是一迴來。如果真有這般高尚,為什麽他又這樣鬱鬱寡歡呢?


    半個月,每天按時上下班,卻又心不在焉,任高林再笨,也看得出,他是在等文芳,擔心文芳來了,他卻錯過了。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為什麽他最好的朋友、搭檔,漁港眾多富家女爭相追逐的冬陽,在外國拿獎拿到手軟的著名設計師“飛揚”,竟然會落到暗戀姑娘的地步?


    這在以前,高林是想也不敢想的。可是,事實擺在麵前,又由不得他不相信。唉!真麻煩啊,冬陽跟他同歲,都28歲,過了年就29了,如今才如墜入情網的愣頭青一樣,會不會太遲熟了呀。


    高林感覺自己也如林妹妹那樣,變得多愁善感了。


    第五百零八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嗨,冬陽,我……”


    曾文芳把手裏提著的東西放在茶幾上,才跟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打招唿。隻是,當看到那個男人瘦削的臉、深陷的眼窩時,不由怔住了。


    他們也不過兩個多月沒見麵,唐冬陽怎麽就瘦弱了這麽多?因為一場感冒發燒弄能弄成這樣?曾文芳之前就隱在心裏的愧疚與疑惑又浮上心頭,她喃喃地問:“冬陽,你,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哼,為伊消得人憔悴!偏偏罪魁禍首一無所知,真是可憐哦!”


    背後,響起高林酸澀與嘲諷的聲音。坐在裏麵的唐冬陽輕咳一聲,又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曾文芳發現,唐冬陽的眼睛因為消瘦顯得大而深邃,臉上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氣質。這個男人,雖說沒有陳文幹那般陽剛,可是,也是明朗型的,病了一場,連氣質也變了麽?


    曾文芳臉帶歉意,語氣真誠地道:“冬陽,對不起,聽高林說你生病了,本來早就想來看你,但工廠那邊要招人、培訓,還要籌備小型家具展,一直忙,就耽擱了。”


    “是忙著與未婚夫卿卿我我吧?”高林的嘲諷又從背後傳來。


    唐冬陽無奈撫額,瞪了他一眼,道:“高林,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能好好說話就出去。”


    高林輕哼一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哼,出去就出去,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曾文芳卻喊住了他:“高林,先別走,這裏有些東西一分為二,有一份是送你的。”


    高林停下往外邁的腳步,說實話,他心裏也不願意出去,不過是心疼好友,嘴巴犯賤罷了。他嘴裏還在嘀咕:“哼,算是識相,還會討好我,不然,我就跟你絕交。我看看,從京都帶來什麽好東西,如果有我喜歡的,那我就暫且原諒你好了。”


    曾文芳與唐冬陽相視一笑,兩人都了解高林的德性,所以並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到心裏去。


    曾文芳問唐冬陽:“說說你的病情,我給你煲幾天藥膳,會盡快把你的身體養起來。”


    唐冬陽驚訝:“你還懂藥理?會煲藥膳?”


    “你喝過藥膳?”曾文芳也驚訝,這個年代,因為物資不是很豐富,還很少有人用藥膳。


    “我聽過,沒喝過。我媽媽與一群同伴經常會去漁港的一個客家農莊,聽說那裏會根據各人的體質提供藥膳。”


    曾文芳釋然,原來說的就是他們開在漁港的農莊。她揚了揚眉,笑道:“我小時候讀了很多醫書,專門研究藥膳。所以,會做,並且做得很好。我看你如今感冒已經好了,是不是之前發燒感染了肺部,造成了肺虛?”


    “你怎麽知道?”


    “看你的臉色看出來了。我再幫你把把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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