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時大意,還弄得差點兒就交待在這兒了。不過,如今這家夥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再也殺不了人。


    想到這裏,程成苦笑道:“是我大意了,那家夥確實有這個能力。”


    “沒想到他這麽厲害,不過,這下好了,你們終於完成任務了。”


    程成迴頭望去,隻見那男孩倚在大石頭上,隻是咧開嘴,露出八顆雪白牙齒,臉上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謝謝你文幹!”


    “成哥,能不能不要告訴他們‘毒狼’是我殺的。你就說‘毒狼’劫持了我跟吉姆,然後你救了我們。”


    程成沉吟片刻,點點頭。這事太大,再說,誰知道“毒狼”還有沒有同夥?陳文幹不是軍人也不是警察,隻是一個普通百姓,這事不能涉及他,更不能連累他。


    “還有,你們審問過吉姆之後,如果吉姆隻是受害人,沒有案底,能不能把吉姆交給我?”


    程成好奇地問:“你為什麽一直在尋找這個叫吉姆的?”


    陳文幹輕歎一聲,道:“我與幾位好友有一個科研實驗室,實驗遇到了瓶頸。我的導師說,如果能找到怪才吉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所以,我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找他。


    上次,我本來已經快要找到了,卻遇到了你。我答應了你要盡快迴國,也不想涉險。隻是在迴國之前,放了幾根眼線。前幾天,眼線告訴我發現吉姆的住址,然後,我就來了。誰能想到……”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程成聽了,不由唏噓不已:事情竟然巧成這樣,幸虧當時他把畫像給陳文幹看過。


    程成自是答應了他,說會想辦法幫他留下吉姆。


    這時,程成的“耳麥”傳來聲音,他按了一下“耳麥”上的按扭,匯報道:“雛鷹唿叫,毒狼已被擊斃。雛鷹受傷,請派醫護人員到5號伏擊點救援。這裏還有人質受傷,請帶兩副擔架。”


    陳文幹急忙道:“成哥,我的腳腕也受傷了。”


    程成聽了,又撇了一眼地上的“毒狼”,幹脆改口:“雛鷹唿叫,5號伏擊點需要四副擔架。”


    “收到。”


    隊長卡森這邊,順口迴了一句“收到”之後,才反應過來程成話裏的意思。


    “毒狼已被擊斃?”什麽意思?“毒狼”被誰擊斃?難道是雛鷹?


    他嘴裏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半晌才瞪大眼睛,吼了出來:“毒狼已被擊斃!”


    吼完,他高興得手舞足蹈,趕來與他匯合的尼諾不可置信:“你是說毒狼被擊斃?誰擊斃的?”


    卡森有些語無倫次:“嗯嗯,對,沒錯!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被誰擊斃的。還有,雛鷹受傷,派醫護人員過去。快,醫護人員迅速趕到5號伏擊點,帶四副擔架去,有人受傷了。”


    至於為什麽是四副擔架,去到就知道了,卡森不想追問,因為他實在太開心了。


    “總部,總部,我是毒追捕隊隊長卡森,請求直升飛機支援,有人受傷。”


    兩小時後,程成、陳文幹與吉姆被安置在最近的一間鄉鎮醫院的病房裏,卡森與眾隊員擠在房間裏,一臉興奮地圍著他說話。


    程成默,這還是原來那些傲慢得不行的精英隊員嗎?前幾天還不可一世,全盤否定他的方案,如今這是在幹嘛呢!


    陳文幹則一臉好奇寶寶看熱鬧的模樣。程成斜睨了他一眼,不由腹誹:這家夥是在看他熱鬧?自己都受傷了,還有心情看熱鬧,也真讓人無語。這真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嗎?


    陳文幹左腳腕骨裂,還不知道有沒有碎骨頭在外麵,這個小醫院所有的外科醫生聚在一起,商量手術方案。但後來,因為程成的話,誰也沒敢為陳文幹做這個手術。


    “不能留下任何後遺症,要保證一百天後,傷患能跑跳自如,比正常人的腿腳還要健康。”


    外科醫生一聽,頓時撒手不幹了:“一百天能像正常人走路就不錯了,還要能跑跳自如?再說,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可能比正常人還健康?”


    得不到保證,程成立刻提出要去f國最好的醫院。隊長卡森隻好派人把程成這位立了大功的祖宗,連帶著陳文幹、吉姆送到了f國的首都醫院,自己帶著其他隊員收尾。


    後麵的工作很煩瑣,可做得再多,功勞也不屬於他們了。眾隊員興奮過後,又不免添了幾份沮喪。也真他媽的丟臉,這天大的功勞竟然被最年輕的程成奪去給,迴去部隊,他們都不好意思提起。


    半個月後,程成帶著還腿腳上還打著石膏的陳文幹迴國。戰亮來接程成,而戰友是受小叔委托,帶著鍾力來接陳文幹。


    這般低調,也是有原因的。“緝狼行動”本就是軍部的最高機密,為了預防有漏網之魚報複,安理會還要求參加行動的各國精英,不能泄露參與“緝狼行動”的隊員名單。


    至於是誰殺掉了毒狼,除了安理會上層、各國隊員與各國軍部,其他人都不會知道。其實,除了程成與陳文幹,即使是安理會主席也不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更不知道,殺“毒狼”的,其實是那個所謂的人質。


    第二百七十章 住院


    程成會怎麽樣,陳文幹不知道,他這會兒還很忙,畢業前夕,他還要考試、論文答辯、拍畢業照。


    學校得知他意外受傷,沒有要求他迴學校考試,而是派出專門的老師拿著試卷到醫院考試。論文答辯,也在醫院進行,就是畢業照,也是所有同學一起來京都人民醫院的草地上拍的。


    他們班的同學戲稱,這是史上最牛逼的畢業照。


    陳文幹不想這樣麻煩大家,幾次向指導員提出迴校,可是,學校得了程成的叮囑,哪敢讓他迴校。


    拿到了京大的畢業證、學位證,其實,他從m國迴來之時,已經拿到了哈佛商學院的畢業證。在這個時代,證書說得要也不重要,特別對於自己創業的陳文幹來說,這些證書隻是將來擺在公司宣傳欄上的點綴而已。


    如今,他最想的是迴東湖養傷,程成卻不肯放他走。為了留住陳文幹,程成還不肯去軍區醫院養傷,硬是留在京都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的醫生拿這尊大神沒辦法,隻能小心翼翼地,對陳文幹也越加盡心盡力。隻是,醫院床位少,程成傷在胸口,要危險得多,醫生不肯讓陳文幹與程成同一間房。


    陳文幹的病房裏還住了一位叫高勝利的中年男子。


    程子晴剛從學校迴來,就聽母親說哥哥受傷了,急忙來醫院,結果,程成告訴她,陳文幹也受傷了。


    當時她還奇怪,為什麽家裏的保姆阿姨讓她提著兩個保溫瓶來醫院,原來,其中一個是給陳文幹的。


    程子晴本來很擔心,但見陳文幹沒什麽大事,又很開心。她做夢也沒想到,剛從學校迴來,就能有這麽一個與陳文幹相處的好機會。


    第二天,她來醫院的時候,除了提著保溫瓶,還拿著一束鮮花,裏麵雜著幾朵紅豔豔的玫瑰。


    直把同病房的高勝利羨慕壞了:“小夥子,你真是太有福氣了。”


    程子晴也嬌羞地笑著:“文幹哥哥,看你都黑了瘦了。我給你煲了雞湯,你可得多喝一些,這樣才能更快好哦。”


    高勝利樂嗬嗬地打趣:“小丫頭,你也太偏心了,怎麽隻給這小子煲雞湯?不行,我也要喝,分一點給叔叔喝吧?”


    也是碰巧,高勝利是程子晴母親同事,也就五十歲上下,長得慈眉善目,性子很是爽朗。


    “高叔叔,我等會給你倒一碗。”


    昨天,程子晴來的時候,醫生推著高勝利去手術室,高勝利還沒問程子晴與陳文幹的關係呢,這會兒,他瞅準了這個機會,眼裏閃著八卦的光芒:“子晴,你還沒有給叔叔介紹,這位小夥子是?”


    陳文幹默,看不出這人年歲不小了,卻這麽八卦。不過,他也正好看看程子晴會怎麽介紹自己,所以他沒有吭聲。


    隻見程子晴俏臉通紅,低頭不語,高勝利哪還看不出這小姑娘的心意呢!他嘿嘿笑道:“子晴這是不好意思了吧?高叔叔覺得這小夥子長得好,挺精神。聽說還是還是京都大學畢業的,不錯,這個男朋友找得好!”


    陳文幹忍不住提醒:“叔叔,我不是他男朋友,我是他表哥的同學。”


    “表哥的同學正好啊,我女兒就是嫁給了他哥的同學。這樣,兄弟倆還可以互相幫襯。”


    三人正說著話,外麵又傳來敲門聲,陳文幹像來了救星一樣,急忙喊:“進來!”


    卻是戰友與沈美琪,戰友提著一個保溫瓶,還有一個大袋子。而沈美琪則拿著一則鮮花,一張娃娃臉綻放開燦爛的笑容。她快步走過來,舉起手裏的鮮花,開心地道:“陳文幹,我送你的花!祝你早日康複。”


    “謝謝!有心了!”陳文幹唇角微勾,接過鮮花,他知道沈美琪與曾文芳交好,便對沈美琪特別友善。


    沈美琪又上下打量了他一會,道:“我與表哥來看你了。聽成哥說你沒啥大事,如今一看,果然精神得很。”


    她見程子晴也在這裏,心裏不爽,她與程成的事,就數程子晴反對得最厲害。因此,她對這個未來的小姑子實在喜歡不上來,當表哥告訴她,程子晴跟文芳搶男朋友時,更覺得這人臉皮厚。


    哼,自以為自己很高尚,其實與孫璃有什麽兩樣呢?她最瞧不起這樣的人了,虛偽做作,還想用家世來誘逼男人,真是可憐。


    她都從戰友那裏知道事情的原委,心裏一直憤憤不平,但她與程子晴一向沒有交集,找不到機會為曾文芳出氣。


    站在一旁的戰友有些尷尬,高中時候,他也偷偷喜歡過程子晴,但程子晴卻看不上他,背後與好友偷偷議論,說他長得矮,沒有男人氣概,配不上她。


    戰友從別處聽到程子晴對他的評價之後,氣餒了好長時間,後來才慢慢地放開了心結,但從此以後,他便盡量避免與程子晴產生交集。


    沈美琪仰起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露出受傷的表情:“陳文幹,你打電話給文芳了嗎?如果她知道你受傷了,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唉,也不知道她知道之後會不會來看你。我可想她了!為了約她來京都,我分店都開了五間了,可是,她就是不肯來。氣得我都想不給她股份了。”


    陳文幹搖頭:“不要告訴她我受傷的事,如今她應該去單位報到了,肯定抽不出時間來看我。我過幾天就迴東湖養傷,到時候就能見到她了。”


    沈美琪連連點頭:“嗯,你不知道,她在你們東湖市政府辦公室上班呢。據說她在報社實習時,寫了很多不錯的報道,領導賞識她,報社本來就留她,可硬是被市領導搶去了。”


    陳文幹微微一笑:“她能夠勝任任何一份工作!”


    高勝利見程子晴一臉黯然,心裏歎了一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這小夥子說起那位姑娘時的神情,他就知道程子晴隻是一廂情願了。


    為了讓程子晴不會那麽尷尬,他插話道:“小夥子這話就說錯了,術業有專攻,一個人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勝任任何一份工作。”


    陳文幹朝他微微點頭:“叔叔說得對,是我誇大了。”


    沈美琪卻沒覺得陳文幹說得有什麽不對,所以撅起小嘴,不滿地道:“才沒有誇大呢,文芳本來就什麽都會,她肯定能勝任很多工作。”


    戰友怕她說多了得罪人,急忙過來打圓場:“文幹,我爺爺讓我替他來看你,這是爺爺讓保姆阿姨給你煲的雞湯。這可是爺爺詢問了沈小叔,然後根據文芳給的營養配方熬出來的。所以,你喝下它,就等於收到了文芳的心意了。”


    陳文幹見他提的保溫瓶,微微頷首:“那倒些給我嚐嚐。”


    戰友急忙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用熱水洗幹淨一個碗,擰開保溫瓶,一股清甜的香味便撲鼻而來,仔細聞一下,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這是補血的藥膳,文芳留給沈小叔的配方。沈小叔說,這些配方不能外傳,文芳那邊的餐廳在銷售。一鍋湯的價值都堪比魚翅呢!”


    高勝利聽了,不由咂舌,心想,這湯有這麽好嗎?再說,那小夥子隻是骨裂,又沒有失血,他才是失血過多好不好?


    他正想著時,陳文幹喝了一口湯,然後開口了:“給叔叔也倒一碗吧,我知道這湯放了什麽,確實可以補血。”


    高勝利急忙推拒:“不好吧,我家裏也天天煲湯過來,我看就不必了。”


    戰友道:“沒事,叔叔,這裏有一大煲呢。起碼可以倒出三四碗來,我給您倒一碗吧!”


    高勝利聞著香味,本就嘴饞,就沒有再推托,捧過雞湯喝了幾口,便讚不絕口:“味道香濃,加了藥的湯還能熬成這樣,真是難得。我家夫人也喜歡在湯裏加中草藥,可是,那是一個難喝啊。每次喝湯,我都是當藥喝下去的,沒有一點兒湯的美味。”


    沈美琪嘟起小嘴道:“叔叔,文芳做的菜可好吃了,我外公說,如果她在京都開一家餐廳,生意肯定好!”


    第二百七十一章 拒絕


    程子晴一直沒說話,她手裏的保溫瓶與花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呢。沒想到,她隻是與高叔叔打了一個招唿,就失去了先機,連保溫瓶裏的雞湯都來不及送出,人家就已經喝上了。


    最主要的,是這湯還冠了曾文芳的名字,她想起今天一早,哥哥對她說的話,“晴晴,陳文幹已有意中人。你就不要強求了。雖然我也很希望陳文幹能做我妹夫,但是,我不希望你強迫他。晴晴,強扭的瓜不甜,你可以追求他,但不能不擇手段。”


    這次迴來,程成對陳文幹多關注了幾分,從鍾力那裏了不解了不少情況。對妹妹一廂情願,單戀陳文幹的事情,他也不由過問了幾句。


    聽到哥哥的話,程子晴還不以為然,畢竟曾文芳都說了不會主動。既然她不會主動來京都,而隻要把陳文幹留在京都,她就有更多的機會。


    因此,她又要求哥哥以南方醫療條件不好,對治療陳文幹腿傷不利為由,盡量把陳文幹留在京都人民醫院。


    孫璃是第三天才得到陳文幹已經迴來的消息,懷春少女的心思大體相同,她來的時候,也是帶了一個保溫瓶、一束鮮花。


    隻是,等她來了病房,發現病房裏竟然擺著兩束鮮花時,本來笑意盈盈的臉刹時變得難看起來。


    “文幹,你迴來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昨晚聽說你受傷了,我一個晚上沒睡好。今天一大早我就迴家熬雞湯,然後給你送來了。怎麽樣?你的腿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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