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爺爺說,如果從武力值來看,估計與程成哥有得比。”


    “不會吧?他又不是軍人,還能比得上我哥?”


    “據說他從小就習武,習的是拳法、棍法、刀法,與我們學的格鬥不一樣。”


    “這樣看來,文芳豈不是也很優秀?”


    “那是當然,能讓文幹喜歡上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程子晴聽到表哥這麽說,心裏一塞:那人果然喜歡曾文芳。


    不過,她臉上不顯,隻是輕輕咬了一下紅唇,假裝疑惑地道:“可是,她表現得很普通。沒有進學生會,沒有參加任何社團,連班幹部都不是。”


    鍾力想了想,問:“她成績怎麽樣?”


    程子晴搖了搖頭:“這個暫時還不知道,所學的科目都還沒有考試。不過,我看她很努力,經常呆在課室或圖書館裏學習,還會去其他係聽課。”


    “那她應該是想多學些東西才沒有參加社團活動。文幹說她演講……”


    鍾力突然想起好友剛剛還叮囑他,讓他不要說這事,就止了話。


    程子晴疑惑地看向他,問:“你說她演講怎麽樣?”


    “沒怎麽樣?剛才聽你問她要不要參加演講比賽,她答應了嗎?”


    程子晴搖頭:“沒有。”


    這邊,鍾力與程子晴換了話題,說起了京都的事情。那邊,陳文幹與曾文芳說了一些學校的事,還說了青山鎮的變化。


    “我去了一趟青山中學,學校變化挺大,建起了一棟教學樓。還有一棟宿舍樓,不過聽師弟們說,那棟新的宿舍樓歸女生住,他們還是隻能住舊宿舍。說起這事,他們還挺委屈的。我去備戰倉庫那邊看過,那裏已經做了學校的體育器材庫,沒有再做宿舍了。”


    曾文芳笑了笑,她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學校在未來二十多年裏的每一點變化。


    陳文幹沒有告訴曾文芳,其實,他還連續兩個下午去了學校後山的墓地,在那裏練了功,在那裏迴憶起許多往事,在那裏放飛思緒想念她。


    山腰處,一群老人正在打太極。曾文芳不由走過去,跟在後麵練。


    陳文幹見她神情認真,動作像模像樣,唇角微勾,眼裏閃出笑意。看她這動作,練這個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便也與她並排著,跟著前麵的老人認真地練了起來。


    一套動作打下來,有位老者朝曾文芳微微地笑:“小姑娘又來爬山了。”


    曾文芳揚起笑臉,親熱地打招唿:“李爺爺好,你們來得可真早!”


    姓李的老者笑眯眯地:“我們退休了,也沒什麽事情做,也隻能爬爬山、練練太極了。你可不一樣,還要上學呢。”


    另一位留著白胡子的老人也走過來,對曾文芳道:“對了,小姑娘,明後兩天你早點過來,有位大師級的人物要來指點我們呢。你也練了有一段時間了,讓他點撥點撥,肯定收益非淺。”


    曾文芳滿口答應:“好啊好啊,劉爺爺,謝謝您提醒。我明天給你們背幾壺茶水上來。”


    白胡子老人樂嗬嗬地:“文芳小姑娘真懂事,我要喝你煲的那什麽花茶。”


    “行,我多煲一些,也給大師喝幾杯,讓他多教我們幾招。”


    “那敢情好,他有個特點,就是嘴饞。”


    “哈哈……”


    程子晴與鍾力爬到山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曾文芳與一群老人熱情攀談的一幕,而陳文幹則在一旁嘴角含笑地看著。程子晴覺得陳文幹笑得燦爛,帶著一股子陽光的味道,與之前的冷凝模樣截然不同。


    這一幕很溫馨,可程子晴卻覺得特別紮眼。他們倆似乎有很多故事,相處很自然,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陳文幹見鍾力一副氣清神閑的樣子,挑挑眉,問:“你們上來了?還要再往上嗎?”


    鍾力瞥了一眼坐在一塊石頭上的程子晴,問:“子晴,你還能走嗎?”


    程子晴本想著有曾文芳做伴,爬山也沒什麽。沒想到曾文芳爬山竟這麽厲害,記得上次體育測評,曾文芳的成績還比不過她呀,哪裏出錯了呢?


    她心裏有些不服氣,咬咬牙,站起來道:“能呀,我隻是好久沒爬山了,既然來了,肯定要爬上山頂。”


    鍾力遞過一瓶礦泉水,道:“喝點水,潤潤喉嚨。記得成表哥每次帶你爬山,你都要耍賴,如今知道體能不好的害處了吧?”


    程子晴瞥了一眼鍾力,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又遞迴給他,道:“他帶我爬的那叫山嗎?那叫山脈。來迴都要一整天,我去過一次,腳都磨起了水泡。今天我是因為沒穿運動鞋,要不,我也落後不了多少。”


    鍾力道:“我就是因為知道你爬山還行,才提議爬山。早知道讓你迴宿舍換雙鞋子再來。”


    “沒事,走吧。”程子晴率先走到前麵,掃了一眼陳文幹,自尊心不允許她拿臉皮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陳文幹在京都,大不了在節假日時,她常迴那邊找表哥玩。這樣,說不定也能比曾文芳多見他幾麵。


    再說,畢業之後,陳文幹說不定會留在京都創業。京都是政治、經濟中心,他們讀商學院的,哪個不想留在京都闖出一番事業來?


    而曾文芳卻怎麽也不可能分配到京都工作,到時候,他們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兩人又怎麽可能有未來?


    程子晴這麽一想,心裏就愉悅多了,腳步也輕快不少。


    曾文芳與一群老人寒暄了幾句,與陳文幹也跟在後麵往上爬。


    爬上山頂,夕陽恰好墜入山邊,西邊的天空上隻餘了一片燦爛的晚霞。


    擔心天黑路不好走,他們沒有去逛寺廟,隻在山頂休息了十分鍾,就往山下走。


    下山不花力氣,但水泥路滑,程子晴還是走得有些慢。這個時候,她才有些後悔沒有反對爬山的提議,也後悔自己沒有迴宿舍換運動鞋。


    當時她腦海裏閃過這一想法,但覺得自己穿的這衣服與運動鞋不搭,連裙子都換掉她又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沒有付諸行動。


    下到山腳時,天還沒有全黑,山路兩旁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路上,還遇到不少人吃過晚飯到山上散步。


    如今的西山,嚴格說來已經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公園,地圖上標注的是“西山公園”。路燈整個晚上都會亮著,還有些戀人在山上流連到半夜。


    因為有兩位女生,鍾力選了一處比較雅致的餐廳。還紳士地請程子晴與曾文芳點菜,程子晴點了一份海鮮,曾文芳點了一個酸菜油渣煲。


    陳文幹想起曾文芳喜歡吃魚,就點了一條桂花魚,鍾力自己點了個紅燒肉,再加一個青菜,一盅龍骨湯。


    曾文芳覺得四個人六菜一湯,有些奢侈,但看看陳文幹與鍾力,覺得有這兩人在,再點兩個菜,大概他們也能吃下,也就沒說什麽。


    有兩個大男人在,她也沒敢去結賬。這個時代的男人特別要麵子,如果她是主人,別人來做客,她買單還情有可原,就如高二那年在縣裏請陳文幹他們吃飯。


    如今,這是在省城,鍾力與陳文幹在這裏讀高中,他們都算有家落在這裏,她再去結賬,那是不給男生麵子。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不願意去做。


    之前爬山,程子晴還想著,果然是鄉下來的,平時在家裏農活幹多了,爬山才這麽厲害。


    如今坐在餐廳裏,程子晴見曾文芳沒有絲毫局促,大大方方,自自然然,一副隨意優雅的模樣。程子晴對曾文芳又高看一眼,這哪裏是沒有見識的鄉下姑娘?看她的舉止,分明一副經常在外麵吃飯的樣子。


    看來,還得多了解一下這位姑娘,不要被她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騙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來信


    這次之後,陳文幹與汪誌堅、鍾力三人又連著幾天來學校。鍾力還是會叫上程子晴,外公外婆特意交待他要多照顧表妹,他是主,表妹是客,他當然得義不容辭。


    五人去遊樂場玩過一次,陪女生逛過一次商場,還去看了一場電影,這次看的是《縱橫四海》。十天的假期這麽一個晃眼就過去了,汪依桐夫妻來省城陪了兩天兒子,特意帶了許多家鄉特產讓兒子帶到學校去。


    程子晴與鍾力一起,去了陳誌光家裏,見到了陳文幹的父母。


    程子晴很滿意陳文幹的家人,父親高大斯文有內涵,還挺有領導風範;母親溫和有禮,學識淵博,一看就是知識女性。小叔事業有成,是省裏的青年企業家,小嬸出身書香門第,是大學老師。


    這樣的家世,雖然比不上京都世家,可在南方卻算不錯了。


    程子晴還驚喜地發現,汪誌堅來了,曾文芳卻沒來,可見,曾文芳與陳文幹的家人沒有交集。這也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深厚,即使兩人真要確定戀愛關係,說不定陳家長輩也會反對。


    當然,她萬萬沒想到,陳家長輩不僅反對陳文幹娶曾文芳,更加反對陳文幹娶她。理由隻有一個,家世太顯,世家女難侍候。


    程子晴不知道,一個有內涵的客家男人,骨子裏並不喜歡攀龍附鳳。他們喜歡當家作主,他們特別大男人主義,他們門當戶對的觀念比起北方的世家大族還要嚴重。


    而聰明的女子往往也不喜歡兒子娶一個娘家過於顯赫、強勢的媳婦。一則娘家過於顯赫,會讓人說兒子吃軟飯;二則媳婦娘家過於強勢,一家之主便會變成媳婦,婆婆在家裏會成為擺設。


    汪依桐恰好是那種有能力又自尊心強的女人,她當然不希望優秀的兒子被人看不起。因此,無論程子晴如何放下身段來討好她,都始終沒有鬆口。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程子晴有了這一發現之後,心裏高興。但等到陳文幹與鍾力迴京都之後,程子晴發現曾文芳經常會接到來自京都大學的信。


    每次,見到曾文芳收到信後臉上露出那般耀眼的笑容,程子晴心裏就不舒暢。她在心裏幾乎已經能肯定,那信是陳文幹寄來的。可是,她能怎麽辦呢?難不成就這麽唐突地給陳文幹寫一封信?


    後來,她便嚐試給表哥鍾力寫信,想從鍾力那裏多了解陳文幹。隻是,任她寄了多少次信給表哥,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得到過一次迴信,她對那個不靠譜的表哥恨得牙癢癢。


    曾文芳所收的大多數信件,倒真是陳文幹寫的,信來得很頻繁,裏麵的內容卻不多,有時隻是摘抄的一首小詩,有時隻是一兩句鼓勵的格言,有時會寫他們學校的一兩件趣事,還有時會聊一些學習上的問題。


    曾文芳很感動,但還是擔心自己會給他帶去什麽不好的改變,畢竟上一世的陳文幹太耀眼,如果跟自己攪和在一起,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呢。


    曾文芳為自己設定了一個位置:同學、好友,可以談天說地,隻要不涉及感情,一切好說。


    這天,葉菲菲又在信箱裏拿到一封信,看著信封上飄逸的字體,一臉羨慕,嚷嚷道:“文芳,你男朋友是書法家嗎?”


    毒舌的蘇玉嬌湊過去看信封,也不由讚歎:“他的字寫得真像書法大家,大氣、飄逸,讓人想把它收藏起來。”


    曾文芳的確也如蘇玉嬌所想,把收到的信件全部收藏起來,當紀念品。


    曾文芳笑了笑,說:“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同學。他不僅字寫得好,人也長得俊。”


    曾文芳說的是實話,可看著這一周一封的信,憑誰也不會相信啊。葉菲菲卻相信,畢竟之前有黃家誠這個特例,就急忙道:“你有這樣的同學,真好,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


    曾文芳展顏一笑,也巧了,陳文幹來過幾次學校,都沒遇到過宿舍的同學。她就不好意地道:“我也很少見他,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葉菲菲撇撇嘴,道:“不肯就不肯,找什麽借口。”


    曾文芳白了她一眼,打趣道:“黃家誠都讓給你了,怎麽樣,沒追到又想換人啊!”


    說起黃家誠,這段時間確實來得少了。曾文芳估算了一下時間,按上一世的軌跡,黃家誠明年就應該結婚了,這會兒,估計他已經遇到了那位漂亮的小師妹,說不定兩人已經在一起了呢。


    鄧冰掩嘴笑得特別歡:“文芳這是不打自招,此地無銀三百兩哦!連那麽帥氣的黃家誠都肯相讓,如今這個同學卻不肯讓了,說明這個男生肯定比黃家誠帥氣。


    還說不是男朋友呢,文芳,下次他過來找你,一定得讓他請客,要不,下次我們就把他寄來的信藏起來。”


    “對,如果不請客,就讓他著急。”葉麗娜也大聲附和。


    見這些人如此開心,坐在教室裏的程子晴很不爽,她故意咳了一聲,道:“這裏不是宿舍,麻煩大家不要這麽吵,待會老師來了又會說我們了。”


    葉麗娜吐了吐舌頭,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咋咋唿唿的,這不良習慣真要改了,我真以為在宿舍裏了。”


    程子晴抬頭掃了一眼低頭看信的曾文芳,道:“沒事,老師快來了,我隻是提醒一下大家。還有,期末考試快到了,大家要多花時間複習。特別要整理好各科筆記,我聽學生會的師姐說,有幾個科目的考試內容都是按筆記來的。”


    鄧冰眼睛一亮,差點兒要過去擁抱程子晴了:“子晴,謝謝你!我還擔心期末考試怎麽辦呢。我有幾科筆記沒記好,子晴,你能不能借筆記本給我抄?”


    “當然可以,不過得輪著來。我幾本筆記本如今都不知道傳到哪位同學那裏了。”


    葉菲菲心裏腹誹:這個笨鄧冰,一本破筆記就把她收買了。既然這麽開心,那就怪不得我沒提醒你囉。


    其實,文芳記的筆記更齊全。她早就發現了,還在前兩周就開始拿了文芳的筆記抄了。因為怕宿舍裏的同學跟她搶,就沒告訴大家。她還想著快點兒抄,抄好之後再傳給那個上課經常神遊的鄧冰呢。


    班上的同學陸續進了教室,沒一會兒,古文老師也踏著鍾聲走進課室。


    “這學期的古文考試,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閉卷考試,占60%,一部分是開卷考試,寫一遍論文。可以圍繞我們所學古文來寫,分析人物形象、作品主題、表達技藝都可以。論文不少於5000字,占期末考試的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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