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實行無罪推定,簡單地說是指任何人在未經依法判決有罪之前,應視其無罪。除以上內容外,無罪推定還包括:被告人不負有證明自己無罪的義務,被告人提供證明有利於自己的證據的行為是行使辯護權的行為,不能因為被告人沒有或不能證明自己無罪而認定被告人有罪。當一個人被起訴為罪犯時,經過逮捕許可後才能對其進行拘役和管製;公訴方尋找證據證明對方犯罪,而被起訴人無需自證其罪。


    大胡子警官看看葉限,無奈地攤手道:“女士,她說得很對,這裏是英國,一切大部分都是推理的結果,就算她給那個女孩子下了迷幻藥物,也無法證明她殺了人。那男孩子的確是自己喝下了毒藥,杯子上有他的指紋,我們證據不足。”


    召南看向葉限:“他說什麽?”


    葉限看了衛寶寶一眼低聲道:“他說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衛寶寶撲哧一笑:“好的,葉小姐那就麻煩你轉告這位警察先生,早點找證據,我在英國隻能再待兩天,夠收集證據的時間嗎?”她明明聽得懂英語,故意裝模作樣地氣葉限。


    葉限彎下腰,貼著她耳朵低聲說:“少給我來這套,我可不信什麽法律,我要做事誰都攔不住,你可知道是誰要我找出你來?”


    她衝衛寶寶耳朵裏吹了一口氣:“記住了,是吳女士的鬼魂,她現在就站在那裏,躲在窗簾旁邊看著你呢,估計一輩子都會跟著你,你的人生才開始以後可有好戲看呢。”


    衛寶寶冷笑:“你以為我怕鬼?什麽鬼神,我才不信呢,這世間要真有鬼真有報應,那些做壞事的人怎麽都活得好好的,滬城那些青幫,混上去的哪個身上不背點血案,不照樣發財,拿這個嚇唬我,葉小姐,我本以為你能做我的對手,現在看……嗬嗬不過如此。”


    “是嗎?那就等著吧。”葉限也笑了,直起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衛寶寶,“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大使館覺得機票太貴了,不想給你們買單,決定給你們弄幾張船票迴去,當然,不要期待大使館給你們頭等艙一等艙的,能混到個四等b就不錯了,一個半月的旅途,和吳鶯兒範妮住一個艙,你說這是不是叫人很期待?”


    衛寶寶臉色一變,騰地坐起來大聲說道:“反正我問心無愧。”


    “無愧就好啊,真的很期待這次航程呢,嗯,再告訴你一下,我會和你坐同一艘船,帶著吳女士和蘇南的骨灰還有……鬼魂迴去,好玩吧?”


    說完扭著腰肢,輕輕擺手:“警官,你該去搜查證據了,我保證這個女孩子這幾天是跑不掉的。”


    大胡子警官無奈地聳聳肩:“你可是真給我出了個難題,漂亮的女士。”


    “是嗎?偵探先生?”葉限笑的媚態橫生。


    大胡子警官不好意思地幹咳一聲:“召南先生,我向您道歉,我承認中國是有偉大的偵探的,是你和漂亮的葉小姐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幾個人看都不看衛寶寶開門就走出去。


    初七站在門口問:“衛寶寶,你為什麽要殺人?”


    “你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有什麽資格輕飄飄給我定罪?我殺沒殺人要法官認定。”


    衛寶寶滿臉不屑:“你這樣幸運的小孩子根本不懂我的痛苦,忽然來到陌生的世界,結果卻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層,稍微不小心就要被人踩死,我想活,想活的更好,這有什麽錯?”


    “更好的生活不是讓你踩著別人的生命做踏腳石。”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幸運,小朋友,我真討厭你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論調。”


    初七覺得奇怪,明明衛寶寶和自己同歲,為什麽她擺出一副大人的麵孔?


    白色的遊輪拖著一道黑煙,海鷗跟在遊輪後麵,像小型的滑翔機,天高雲淡,海天一色,這蒼茫大海上的景色令人心曠神怡。


    當然,如果大家都坐在甲板上喝著紅茶,看著報紙,或者吃上一客冰激淩,那可真是愜意的一天啊,就像現在的葉限,戴著太陽鏡和遮陽帽,陽光下皮膚白的透明,正常而言,這樣白的皮膚一定會顯出血管,視覺上略帶藍色。奇怪的是,這位小姐簡直就像個瓷人,白的光潔細滑,不見血管的痕跡。


    召南看著葉限精致的鎖骨,那小小的一窩中一顆馬貝珠光彩奪目,他忽然想到這個女人身體裏流著的可能不是血吧?葉限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輕輕地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的手:“傻子看什麽呢,別和我說愛上我了呀。”


    召南打個寒顫,不住地搖頭:“饒了我吧,我可想多活幾年。”


    衛寶寶順著舷梯走上來時正好看到葉限笑得花枝亂顫。


    她盯著那嬌笑的女人,滿眼都是怒火:這女人!太過分了。


    上了船,走進船艙她鬆口氣,沒有葉限說的那麽慘,不是二十多個人的艙室,而是一個四人艙,她和吳鶯兒、範妮住在一起,剩下一個床位沒有人。


    吳鶯兒才出院,臉色蠟黃,看到衛寶寶拎著箱子進來,恨不能衝上去掐死她。


    範妮扶著她說:“吳姐姐,你別衝動,惡人自有天收咱們隻等著看她將來的下場就是了。”


    衛寶寶嘴硬道:“誰比誰高尚多少?就說你吧,黃花姑娘未婚先孕,要不是因為和你爭吵,吳女士也不會死。還有你,你不就惦記著錢嗎?哈哈,這錢是捐來的,我們在英國的每一筆花銷都要入賬,迴去後剩下的錢還得還迴去,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呀。”


    吳女士的死是吳鶯兒心裏最痛的傷口,她捂著胸口,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範妮可不讓份,冷笑著:“那你勞碌一番,害了兩條人命,你又得到什麽?別以為英國警察找不到證據放過你了,我聽葉小姐說了,你以後都別想踏上英國土地了,你是不受歡迎的人。”


    範妮聲音尖利:“兩條人命呀。”


    就這樣,三個女孩子住在一間艙室,每天都是各種冷戰。


    衛寶寶經常半夜驚醒,看到吳鶯兒就坐在自己對麵的床上,一動不動幽幽地盯著她看,外麵的月光從薄薄的亞麻布窗簾中透過來,看不清吳鶯兒的臉,可衛寶寶總覺的她目光雪亮,像是匕首一般直插心髒。


    晚上睡不好,白天又要被範妮言語挑釁,想衝上去和她廝打,就聽吳鶯兒歎息:“你可省省吧,葉小姐本事可大了,就等著抓你錯處,你不怕就盡管動手,反正你連人都敢殺,還有什麽做不來的?”


    這樣過了一周,衛寶寶覺得自己要被她們倆折磨瘋了。


    小小的艙室,海上枯燥的生活,她整個人都被負麵情緒包圍了。


    都是那女人做的!她在背後給她們撐腰!


    現在孤身在船上,衛寶寶不敢造次,考慮再三後,她走上甲板,決定和葉限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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