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珍嗬嗬嗬笑起來,指著葉限、小武、還有她自己的女兒小晴:“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是來害我的,我做了這些年救助,從那些狼心狗肺的畜生父母手裏救走孩子給他們看病,得罪了不少人,我不知道是誰能有這個本事聯合你們害我,我每天隻想著怎麽去救更多的孩子,根本沒考慮過自己的安危。”


    蔡國珍這話是麵對那些圍觀的名媛們說的。


    名媛們的腦容量可能隻有墩子喜歡的栗子那麽大,在這就是為了看熱鬧一樣,歪著頭看著,這個人說的很有道理,呀那個在爆料啊,原來蔡國珍是這樣的啊。不錯,搶了很多孩子,得罪人是在所難免的……


    一個個眼睛瞪大,嘴巴微張,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看到小武抱著的墩子,有幾個人還張開手:“安琪,過來,叫姐姐抱抱。”


    混在人群中冒充侍者的陳飛揚撲哧一聲笑出來,低聲對潛伏著的縈縈說:“你想不想要點胭脂香粉,往那女人身邊湊就行,隻要她開口說話,你手一捧能借接老多了。”


    縈縈笑著輕輕打他一下:“得了吧,就那一臉夾死蚊子老褶子,那粉還能要啊,擠咕擠咕掉下來得從今天等到下個月了,長途跋涉呀。”


    這倆人在下麵嘀嘀咕咕比著損人,墩子卻小手一揚:“姐姐抱,姐姐我好怕,奶奶說我要說自己沒病就……就把我也扔火裏燒死。”這孩子,為了哄人真管人家叫姐姐。


    那女人抱起墩子,忍不住流淚:“上帝啊,蔡國珍,你還是不是人,這麽可愛的孩子,你忍心要燒死她?安琪,告訴姐姐,這個老妖婆都是怎麽害你父母的。”


    這女人是名媛中的一個首領,家裏有錢有勢,在這些名媛中很有點號召能力,她這樣一開口,蔡國珍臉色一僵。眼睛骨碌碌亂轉,心想到底要怎樣辯解才好,有這女人帶頭,今天這些名媛們是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她叫她手下的人殺了我的爸爸媽媽,還有那些小孩,一把火都給燒死了!我不住地哭,踢打她,她說我要是不聽話把我也扔火裏去,我不想死,燒死太擦了,啊啊啊地慘叫,渾身吱吱吱冒油,太疼了。”


    墩子摟住那女人的脖子,石榴花一樣的小嘴一開一合,講述著火起來時候的情景。


    圍觀的人都想,童言無忌啊。這麽點的孩子,能知道人被燒死是什麽樣的,一定是親眼看到,做不得假的。


    吳女士聽到這,流著眼淚道:“蔡小姐,你這些年搶了不少孩子,我想你是為了救助他們,也沒和你多計較,可是……可是你怎麽能殺人呢?”


    蔡國珍喊道:“我沒有……”


    “你們幾個!”


    小武大手一揮,警察們進場將人群中的幾個綠葉會骨幹揪了出來。其中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正是蔡國珍安排進教會專門幫她四處尋找懷孕年輕女子的那個,他被警察抓住胳膊,渾身如同篩糠,忙不迭地喊著:“我有罪,我要懺悔。”


    他用一隻手在胸前劃著十字:“是蔡小姐叫我誘拐吳女士的女兒的。”


    吳女士看向蔡國珍:“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葉限不喜歡這個吳女士,認為她假清高,自命不凡,在救助窮人上太過偏執,還有一些貪心,借機斂財。但調查這段時間,她發現這個女人雖然有種種不足,卻還真的沒害過人,她四處求捐助弄來的錢,自己是扒皮一些,但大部分都能送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這十來年也的確幫了不少家境貧寒的學子,因此葉限並沒打算對付吳女士,卻沒想到陰差陽錯,蔡國珍急於尋找未婚懷孕的年輕女孩子,手下人竟然將吳女士的女兒誘拐了。


    葉限和召南商量過認為,不如順水推舟,暗中跟蹤保護那女孩子的安全,同時用匿名信的形式將女孩子的消息透漏給吳女士,讓她去撕咬蔡國珍,這兩個女兒聯手做事這麽多年,彼此都是很了解的,吳女士一定知道蔡國珍更多的隱私。


    果然,吳女士這些年和女兒相依為命,女兒就是她的天,她全部的世界,一聽說女兒被蔡國珍的人誘拐,不管不顧就打上門來。


    這個瘦高個的假牧師,早已經被召南恩威並使收過來,當即就將誘拐年輕女孩子的事原原本本講了出來。期間蔡國珍幾次咆哮怒吼想要打斷這人的講述,種種醜態都被在場的記者們拍了下來,這些記者都要笑死了,誰能想到今天這酒會峰迴路轉,能得到這麽多料,明天出來的報紙一定大賣,借著這勢頭且要熱鬧幾天呢!都說甘蔗不能兩頭甜,可在他們這,就算甘蔗渣也能榨出糖來。拿錢黑了這家黑那家,轉身就將槍口對準蔡國珍。能把她捧上天,也能踩入地,所謂刀筆吏,自古有之。


    誘拐懷孕女子,將孩子賣出國去……這些事太可怕了。


    抱著墩子的那女人忍不住問:“那些賣出去的孩子呢?再說現在賣兒賣女的那麽多,怎麽非要去誘拐,大街上買不行嗎?”


    “那些買家對孩子的相貌品質都是有要求的,街上賣兒賣女的那些人家能達到要求的太少,不如四處搜羅容貌好看的懷孕女子。”


    一聽到那些買家對孩子的容貌有要求,那女人臉色大變:“怎麽對相貌還有要求,難道……難道是……難道不是正經的養孩子而是……”


    這話實在太難以啟齒,那女人看著懷裏的墩子一眼,將難聽的詞兒都咽了下去。


    “是,正如小姐您想的那樣,有些洋人是很喜歡咱們中國的小女孩小男孩的,挑相貌好,幹幹淨淨的,帶迴去做什麽隻有上帝曉得了。”


    男人又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小武則將一個牛皮紙信封扔到桌上:“這是安琪在聖瑪麗醫院的體檢報告,大家可以看一下,這個孩子一點病都沒有。她被看中隻是因為長得好看,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諸位的愛心,蔡國珍擔心她的父母不好控製,再加上那時天使院還出了孩子死亡事件,她就用一把大火除掉了那些病患孩子,也除掉了這孩子的父母,想將這個孩子牢牢地控製在手裏。”


    聖瑪麗醫院是滬城最大的醫院,那裏的報告是不能作假的。


    幾個名媛上前打開信封,翻看幾眼,驚唿道:“真的,這孩子沒有病,什麽病都沒有。”


    蔡國珍看向小武的眼神都變了:“不可能,我帶她在聖瑪麗檢查過,就是先天性心髒病,怎麽可能出錯。”


    當然可能出錯,因為那是成精的鬆鼠墩子啊,改變一下自己的內髒構造有什麽奇怪?


    葉限忍不住用扇子擋住半張臉,她算明白西方小姐淑女們為啥都喜歡搖著扇子,可以明目張膽地躲在後麵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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