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王是個不好惹的,可沈千秋也是個固執己見的。


    他認定了淩王與自家女兒不相配,那也絕對不會看好!


    寶貝女兒已經吃夠了苦頭,栽過一次跟頭了,如今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再次跳入火坑裏去?


    因此,哪怕在旁人眼裏,違抗淩王的命令就等於找死,沈千秋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年約四十的中年人固執起來也是極讓人頭疼。


    沈明城看著父親和淩墨元僵持不下,不由無奈的搖搖頭,對著淩墨元道,“淩大人,既然王爺對我妹妹有著那種心思,那也就該明白,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我家妹子是個重感情的人,若是她真的願意和王爺在一起,那也勢必想要得到自家人的支持,如今淩王生氣不準我們沈家人進入臨城,那日後若是二人真的結了親,成親的時候,難道還要攔著我們沈家不成?”


    原本冷著臉的淩墨元聽到這話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沈明城。


    沈明城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身高七尺有餘,當年在京都之時也是一名性格豪爽的世家子弟。


    外人皆說,這沈家嫡子乃是一個溫文儒雅,性情豪爽的男兒,如今淩墨元看來,這個小子估計也是裝出來的吧?


    那一番話,所含的威脅之意,他是聽的清清楚楚。


    不管沈家人是否支持,王爺若想要與沈念念成親,那麽勢必在成親之時就要邀請沈家人,如果今日得罪了沈家人,屆時在王爺的親事上做文章。那也是一件不小的麻煩!


    這麽一想,淩墨元頓時便有些為難起來。


    沈千秋麵色冷漠,聽到嫡子說這話,心裏也不高興。


    什麽成親?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再來禍害自己的女兒的!等這次迴去,他就給女兒找個性情不錯,家世一般的男兒,嫁進去就能當家做主的那種人家。才適合他的寶貝女兒!


    雖然心裏不悅。不過沈千秋麵上卻並未表露分毫。


    淩王下令他們不得進入邊城,若今日他們真的被逼了迴去,那麽日後想要再過來。便更是難上加難了!


    沈千秋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就這麽走了!


    淩墨元想了一會兒,幹脆招來一個屬下,讓他前去稟告王爺,然後自己這才對沈家父子說道。“沈大人,此事還需王爺做主。在下並無權利決定,請你們稍等片刻,等在下接到王爺的命令再行事。”


    “淩大人,這會兒王爺肯定正在氣頭上。您這會兒去問,豈不是白問了嗎?不如你讓我們先迴去,等王爺冷靜下來之後。我們再與王爺好生談談如何?”


    沈明城可不會這麽眼巴巴的在這裏幹等著。


    剛才易卿瀾的模樣,他可是瞧得清楚呢。這會兒那人正在氣頭上,要是這個時候再聽到關於他們父子倆的事情,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如今隻有先拿下淩墨元才行!


    沈明城笑的一臉溫和,即便他方才經曆過了一番打鬥,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汙穢痕跡,可就這麽站在那兒,卻依舊英俊瀟灑,看上去很容易得到好感。


    淩墨元冷冷的朝著沈明城看了一眼,直接調轉了馬頭,朝著原路返迴。


    沈明城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看來這淩墨元也知道他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否則也就不會這麽幹脆的調轉馬頭返迴了。


    這麽想著,沈明城直接轉身就將沈千秋扶上馬車,雖然已經用了藥粉止血,不過還是要盡快迴到城裏去,找大夫瞧瞧他才能放下心來。


    重新接好了馬繩,看著地上侍衛的屍體,沈明城輕歎了口氣,叫了一個還沒有走的士兵幫忙,一起將人就地掩埋,這才又充作車夫,將馬車往縣城迴趕。


    而沈念念這邊,則是被易卿瀾一路直接帶著返迴了縣衙宅子,一路進了後院後,便將她重新塞迴了聽雪苑內,這才麵無表情的轉身離去。


    香月香草兩個小丫鬟見到她安然無事的迴來,頓時喜出望外的圍著她哭了起來。


    沈念念有些尷尬的安撫著兩個小丫頭,心裏卻是想著易卿瀾。


    她坐在桌邊,微微咬著下唇,心裏有些抑鬱。


    易卿瀾是真的生氣了。


    她清楚的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這一路上,易卿瀾都沒有與她說過一句話,即便是坐在同一匹馬上,那人也隻是專注的騎馬,似乎將她給忘記了。


    而迴來後,更是一個字也沒有吐露過。


    不是生氣了才怪!


    沈念念有些鬱悶的想著,心裏也跟著不高興起來。


    “姑娘,王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呢,聽雲管家說,王爺直接去了練武場了。”


    香月瞧著她垮著一張臉,也知道她心裏難受,便開口說道。


    “練武場?”沈念念不解的朝著她看了過去,“那是練武的地方?”


    香月搖搖頭,唉聲歎氣的說道,“王爺每次生氣的時候,就迴去練武場,奴婢聽練武場那邊的下人們說了,王爺每次去練武場的時候,其實都是去自虐的呢。”


    “自虐!?”沈念念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她,“這是怎麽迴事兒?!”


    香月看了看外麵,似乎說出來的話旁人聽不得似得,壓低了聲音湊到她的耳邊說了起來,“據說,那個練武場是王爺的師傅所設下的一個什麽陣法來著,裏麵有很多機關傀儡,個個都是高手,王爺每次從那個陣法出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血呢!”


    關於那些武功傀儡什麽的玩意兒,這些生活在後宅的女子又怎麽會知道的清楚?


    沈念念聽到這話,頓時就急了,連忙站起來。提著裙子,也不管香月香草了,直接朝著院子外跑了出去。


    隻是卻在聽雪苑的門口被人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沈念念唿出一口氣,看著守在聽雪苑門口的兩名侍衛,不解的問道。


    “抱歉沈姑娘,王爺吩咐了,日後沒有他的允許。您不得私自離開聽雪苑。”其中一名侍衛僵著臉說道。


    沈念念本就心急易卿瀾。現在聽到這話,頓時就怒了,“他吩咐的不作數!本姑娘不答應。你們快給我讓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兩名侍衛依舊僵著臉,似乎並沒有聽到沈念念惱羞成怒的話,隻是依舊像兩座小山似的擋住了她的去路。不允許她踏出聽雪苑一步!


    沈念念頓時就急了,好說歹說。這兩名侍衛都像是木頭似的,根本不理她。


    她對易卿瀾那是又急又怒,紅著眼睛,直接衝到那侍衛的身邊。將他腰間的佩刀直接拔了出來,抵到自己的脖子上,怒道。“你們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


    “姑娘。您小心點,千萬別激動!”香月香草見到她竟然拿著刀準備抹脖子,頓時就被嚇著了,連忙上前來阻攔。


    沈念念卻是避開兩個丫鬟,紅著眼睛,吸了吸鼻子,固執的瞪著兩名終於變了臉色的侍衛,厲聲喝道,“你們給我讓開!”


    兩名侍衛見狀,麵麵相覷,不管這位沈姑娘抹脖子到底是真是假,他們可不敢逼著她,要是真的傷著了,那他們倆可就遭殃了!


    無奈,在香草香月以及沈念念的瞪視下,兩名侍衛隻得退讓開來。


    沈念念這才冷哼一聲,提著那把佩刀也不放手,直接就衝出了練武場。


    香月西安倉兩個丫鬟也急急忙忙的跟著她身後,一邊哭求著勸說起來,“姑娘,您快把這危險的玩意兒給收起來吧,要是傷到了您自個兒怎麽辦呐!”


    “姑娘,咱們都出來了,您就把那東西給丟掉吧,別累著您了!”


    對兩個小丫頭的著急直接當做沒看到,沈念念在聽雪苑外左右看了看,這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練武場的地兒在哪兒,便直接打斷兩個小丫頭的話,著急的問道,“練武場在哪兒?!”


    “姑娘,奴婢帶您去,隻是您先把這東西放下可好?”香草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過沈念念卻沒理會,隻是虎著一張臉,“帶路,快!”


    香月頓時哭喪著一張臉,看著香草都快哭了,這姑娘的膽子咋就這麽大呢?!


    無奈之下,她隻得幫著帶路,在沈念念的催促下,也走的極快,很快的便走到了外院側麵的一處院子。


    這院子外有四名帶刀侍衛守著大門,見著沈念念竟然提著刀就過來了,立即上前攔住,“來者何人?!”


    四把亮晃晃的刀尖對著沈念念,很明顯,這幾位侍衛是將她當做刺客了。


    沈念念這才一把將刀丟在地上,上前問道,“王爺是不是在裏麵?”


    幾名侍衛麵麵相覷,皺著眉,其中一人冷冷道,“這裏不是姑娘你該來的地方,請立刻迴去吧。”


    “你們去稟告王爺,就說我沈念念要見他!如果他敢不出來,那麽,這一輩子他也就別再見我了!”


    沈念念麵色陰冷的說道,也不管幾名侍衛到底是個什麽臉色,在香草香月二人詫異的目光之下,她又虎著臉朝著原路返迴。


    見狀,香月連忙上前和那幾名侍衛嘀咕了幾句,就怕王爺的人生大事兒被這些僵木頭給耽誤了。


    香月以前就在外院做工,對於這些侍衛倒也算是熟悉,她說的話,侍衛們也不不敢不相信。


    畢竟這段日子,誰不知道府上住進了王爺的心上人,那位可真是放在心間上寵著的呢,以前苟不言笑的王爺,前段日子,就連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一向喜好戰場的王爺竟然沒有對那些異族窮追猛打就先行迴府了,這可是讓不少熟悉淩王脾氣的人驚訝不已呢!


    見著沈念念理直氣壯,毫不畏懼的模樣,幾名侍衛也不敢耽誤,其中一人連忙就苦著臉進了練武場報信去了。


    而沈念念往迴走的路上,卻是莫名的開始生氣起來。


    外院的路都是青石鋪成的,有的小道為了美觀,還特意用了同樣大小的石子鋪路,兩邊的園子裏也都帶著一點點綠色,因為初春的緣故,一些春季盛開的花朵也含苞待放這。


    沈念念抿著唇,看著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不知為什麽,聽到香月說易卿瀾每次去了練武場後出來的模樣,她就是越想越生氣!


    “哼,自虐自虐!誰稀罕你自虐似得!”


    沈念念怒氣衝衝的對著一株不知名的花苞憤怒的叫道。


    香月香草則是跟在她身後,瞧著她這個模樣,不知為何,竟是覺得有幾分好笑,她們正疑惑著呢,這沈姑娘怎麽突然就開始使性子了,原來是這麽迴事兒。


    兩個小丫頭偷偷笑了起來,或許是旁觀者清,她們倒是覺得,這沈姑娘對自家王爺並非沒有感情。


    王爺對沈姑娘的心思她們都看在眼裏,而沈姑娘雖然是被動接受著,可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拒絕得了像王爺那樣的男子的示愛。


    要知道,淩王在外麵的名聲可是極好的,先不說為了東易朝守住了北域大半江山,就是那英俊的模樣,也都是閨中女子們喜歡的模樣。


    雖然淩王不笑的時候,看著有幾分兇神惡煞,可是在邊境這種混亂之地的女子,喜歡的卻就是這種上過戰場,有著男兒血性的男子。


    南域那邊的那些白麵書生可不是她們的心頭好,於是,淩王在北域不知道多受那些閨中女子們的喜歡呢!


    更難得可貴的是,像淩王這種地位的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可在軍營裏麵又有誰不知道,淩王爺的一顆心都給了一個死人。


    香月香草二人雖然並不清楚,為何當初明明死去的沈姑娘又活了過來,可這段時間,淩王殿下的心情可是一直很好,對待屬下也難得和顏悅色,別提讓人多高興了。


    畢竟,淩王雖然為人嚴厲,可是對下人卻很好,並不像南域那邊的達官貴人不把人命當迴事兒。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僅府中的奴才敬著,就連整個北域的老百姓也是敬著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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