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走時帶走了幾張符紙,還有張脫。


    “清風是個貪財的,更是個後患,得想個辦法把他弄得遠遠的。”趙半瞎憂心忡忡。


    一直沒說話的宋庭此時開口了:“先生放心,已經把他養在城外鄉下的女人孩子送走了,他這會兒迴去估計就該知道了!先看看他的反應,若安分就罷了,若不識時務,有的是法子收拾。”


    “這就好,你帶我和晨兒給五爺道謝。”


    趙半瞎提起季白,覷著李晨語的臉色看。見她一點兒的反應也沒有,他心裏直歎氣。這個沒心肝兒的丫頭,虧得她能經得住季白這樣的人兒,若不是……


    不能想了,頭疼——


    李晨語數著金葉子,漫不經心的開口:“也帶我給你家五爺賀壽,賀禮都買好了,屋裏兒桌子上呢,你拿走吧。”


    過幾日就是六月十五,也是季白生辰的日子,這些天趙半瞎沒少在她耳邊念叨,她也沒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且要靠著季家的時候還多著呢,禮物自然是要送。


    宋庭沒猶豫的就答應了,因為主子吩咐過,有關少爺的事情一律不必向他匯報,除了出了大事兒,例如這次搞的鬧鬼事件。沒有主子在後麵收拾爛攤子,少爺不定鬧成什麽樣兒!


    但他們之間鬧僵了,很久都沒見過麵,也沒提起過,就像毫不相幹的人一樣。


    作為身邊人,宋庭多多少少知道發生了什麽,對於暗戀李晨語的他來說,這樣的事情從公從私都是最好的結局。


    一來,可以避免主子對不起趙家哪位從小定親的姑娘。


    二來,他私下裏也暗暗愛慕,甚至是崇拜著李晨語。自然不希望季白套牢她,那李晨語就真的沒有逃脫的可能。


    他自己?那就連夢也不做了,沒那資格。


    鄭辛呢?他就更不算什麽了,身份上就是一位不受寵的養子,且還要納妾的人。


    李晨語跟他幾乎沒可能。宋庭知道,她對納妾那種事情零容忍。


    所以,他心裏是高興的。


    帶著奇妙的心理,宋庭帶著李晨語買的禮物去了藻園,季白夏天大多住在這裏避暑,很少迴府。


    進了藻園,一路往內院裏走。


    遠遠的,宋庭就看見容貌豔麗的成碧。


    本想避開,但看著直直走過來的成碧,宋庭錯開眼兒,問了聲好:“成碧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成碧得體的笑著,眼睛掃過宋庭手裏捧著的四方錦盒。


    她笑道:“是宋庭啊,我往針線房跑一趟。你這是要幹嘛去?”


    “有人給主子送了賀禮,我就順道捧過來了。”宋庭說著話,走遠了。


    在原地立了片刻的成碧,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扭著身子跟了上去。


    “宋庭,”她喊道:“五爺正跟蔣二公子他們說話呢,你還是先去書房等吧,沒得打擾了那幾位爺。”


    宋庭道了謝,想了想就朝書房去。


    看著她走遠的成碧扭身去了針線房。


    季白與另外幾個儀表不凡的男子,在草廬裏半躺半臥的品茶論道,是真的在論道,說的法華經。


    隻因秋季來臨後,法雨寺有一場大的道場,他們每年都參加,為了個閑情逸致。


    直到日落十分,幾人才散。


    洗硯跟在主子後麵,低聲稟報:“廚房了備好了飯菜,主子在哪兒用飯?”


    “主院裏吧,”季白聲音寡淡,沒什麽情緒的道。


    “是。我這就吩咐擺飯。”


    洗硯吩咐了跟著的小廝,又緊追上來。


    他不自覺的就小心翼翼道:“主子,那個,宋庭後半晌的時候迴來了,等了半天見您沒迴書房就又走了。”


    過了片刻,季白半眯著眼睛,淡淡開口:“可說了有何事?”


    洗硯咽口水:“是,是少爺讓宋庭送您的賀禮來了。”


    他真不想說這事兒,但跟洗墨脆丁殼他輸了,這讓人主子心裏不得勁兒的話就由他來說。


    聞言,季白腳下微微頓了頓,他性感的薄唇勾了勾,似笑非笑。


    沒說話,他還是照著住院的路走。


    如往常一般,季白用了飯,看了幾頁書,才不經意般,想起來賀禮那檔子事兒。


    “點個燈籠,”他從塌上起身,披了件衣服往外走。


    內室自然是有丫鬟值夜,聞言,成碧搶先一步拿了柄荷葉似的燈籠。


    她追問道:“主子要去哪兒?”


    季白語調平平:“書房裏還有幾筆賬目。”


    這話沒毛病,他確實還有很多賬目。


    但成碧不這麽想,跟上來的洗硯也不這麽想。主子一晚上都表現的很正常,但看看書時,明顯的走神了,一晚上也沒看幾頁。


    一直注意著他的成碧心裏早就打翻了醋壇子。


    早在很久以前,成碧就在當初跟季白下江南的人嘴裏打聽出李晨語是個女子的事情。


    她怎麽能不忌憚,主子對那個李晨語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好的讓她發狂,嫉妒。


    到了書房,洗硯提著燈籠來了門兒。


    吱吱吱——


    慢悠悠的,一隻火狐狸踩著步子走出來。


    “呀,小狐怎麽在書房裏。”洗硯提著燈籠朝書房裏看,又扭過頭看季白。


    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次,小狐一般都是在後院,很少往書房跑,而且這裏都是重要的東西,有人看見了也不會讓小狐跑進來。


    小狐哪裏管別人怎麽想,它繞著季白的的腿打圈圈,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掃來掃去,討好的吱吱叫著。


    這算是季白第一個養的寵物,看它討好的樣子就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狐的頭,逗弄了片刻才往書房裏走。


    小狐跑前跑後的跟著,一副很歡樂的樣子。


    然而進了書房的季白,抽了抽鼻子,微微蹙了眉。


    屋子裏一股子難聞的騷味兒,是小狐被關的久了,在房間裏便便了。


    洗硯連忙叫人收拾。


    “爺,要不等明天在看賬目吧,這味兒也太難聞兒了。”成碧背對著點燈,口吻中一點也不嫌棄的提議道。


    點了燈,屋子就亮堂起來,書房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張超大的紅木桌子了。


    此時,那張桌子上亂糟糟的,散落著的紙上還印著梅花印。


    這不用猜,罪魁禍首就是那隻蹲在地上賣萌的小狐,它幹的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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