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平靜道:“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咱們要早做打算,”江婆子順著她的話說。


    “現在就準備起來,”季老夫人想了想,手裏的念珠撚的飛快。


    邊思考,邊念了幾個人的名字,江婆子跟著不停點頭。


    而另一邊兒,李晨語遭到季白的詢問。


    “趙先生的脈搏為何如此古怪?忽快忽慢,比起前幾日強勁了百倍。”


    季白目光緊緊盯著對麵的人看,他對這樣古怪的情況已經不在感到驚訝了,見過的怪異之事還少嗎?哪一天臭丫頭說她能長生不老,他都不覺的奇怪。


    隻是,為何這人還是拿他當外人一樣對待?是自己對她還不夠好?


    還是她壓根就是個白眼狼!


    李晨語眨了眨眼,下意識的就想敷衍過去,但又想起季白這些日子的真心相待,她又及時刹住到嘴邊兒的話。


    “你真想知道?”她故作高深的反問了一句。


    季白毫不遲疑的點頭,深邃的眸中閃動這複雜的光。


    李晨語看著他,泄氣一般的歎息,歪著頭打量他一會兒。


    “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我指的是任何人。”她淡淡道,仿佛說的並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兒。


    沒法兒,這是毛病,越嚴謹,她反倒表現的最放鬆。


    聞她之言,季白便知道她說的任何人指的是大哥和母親,但這丫頭就這麽不信任他?就這麽肯定他會告訴他們?


    他勾唇笑起來,那笑容透這涼意。


    “你說吧,我倒要聽聽,究竟是多了不起的事兒,”他略帶嘲諷道。


    李晨語撇了撇嘴,把屍蟲的事兒三言兩語的就說了一遍。


    她這個不適合做解說的人的話,聽的季白一半明白一半糊塗。


    明白過來昨日她為何拿一隻蟲子取樂,不明白的是,一隻蟲子,怎麽會有類似起死迴生的效果。


    但知道這些就夠了,怪不得再三詢問她都不願說,這般詭異又強大的蟲子,很讓人心動吧!


    “現在知道了,有什麽想法兒?說出來聽聽。”李晨語歪著頭打量他沒有絲毫情緒的臉兒。


    他可真沉得住氣。


    季白整理了一下衣袖,勾了勾唇,卻沒笑。


    他淡淡道:“能有什麽想法兒?不可思議罷了。”


    他這樣的反應讓人好生無趣,李晨語撇了撇嘴,也不在追問。


    “五爺,老夫人院子來人了。”


    賈探立在門前喊聲通報,與他一起的還有宋婆子。


    “進來吧。”


    季白說這話兒,調整了一下麵朝裏的坐姿。


    各自一番行禮,賈探又在猶豫要不要退下去,正在猶豫,他看到炕幾上的茶杯空了,他眼前一亮,不聲不響的立在一旁端茶倒水,也順勢留了下來。


    而從進門就開始朝季白脖頸上打量的宋婆子,也收迴了目光。


    她早就聽說五爺被狐狸抓了,還聽說被抓的不輕,現在都還有痕跡,看痕跡也不像是狐狸的尖爪子抓的,這是人抓出來的。


    “宋媽媽坐吧,怎麽找到這裏來了?”季白不解道。


    宋婆子笑了笑,並沒有真的坐下。


    她撇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李晨語,歎了一聲。


    “老奴是來給李少爺請罪的,”她語氣誠懇道。


    話音未落便施了一禮。


    季白挑了挑眉,迴頭看了一下半躺著的李晨語。


    “賠什麽禮。”他問道。


    宋婆子沒聽到叫起的聲音,便一直半蹲著身子,維持著施禮的動作,同樣的,她也沒迴答季白的詢問。


    “宋媽媽請起,”季白伸展手臂,虛扶了她一把。


    對於母親身邊兒的親信,他從來都是尊敬又加。


    宋婆子應聲而起,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鄙夷。


    道了一聲謝,她緩緩道來,“是上午的事兒,我那不爭氣的孫女黃鶯與柳兒丫頭,冒冒失失的失了規矩,是李少爺寬宏大量沒有多計較,老夫人知道後就讓人打她們一人五板子,現下讓老奴來給李少爺迴話兒。”


    季白若有所思的看向李晨語。


    “嗯,你沒事兒吧?”


    他知道丫頭的性格,最不耐煩雞皮蒜毛的小事兒,更不會無故的為難伺候的人,柳兒她們做了什麽!


    李晨語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搖了搖頭。


    “我能有什麽事兒,”她笑道,“你們老夫人太客氣,我說讓她們領罰,隻是嚇唬她們。”


    她說這話兒,走至炕邊兒,矮身盤腿坐著。


    又笑眯眯的道:“打的重嗎?我這裏有藥,拿給她們用上。”


    宋婆子道了聲不敢。


    笑道:“李少爺不計較就好,她們可受不起您的藥,讓她們疼著去,該的。”


    “別呀。”


    李晨語起身去了炕琴處,拉開一個小抽屜,拿出季白剛讓人送來的去血化瘀的藥。


    不由分說的塞給宋婆子。


    她道:“你拿著給她們用,替我謝謝老夫人,讓她老人家操心了。”


    李晨語戲做的足足的,她想到過這件事兒的結尾,也學這大宅門裏的為人處世,因為畢竟要生活在這裏,不跟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為了適應環境提前練練虛偽這點子事兒也不錯。


    並不了解李晨語的宋婆子推讓了幾次,看她心意十足,唬這臉要生氣,她也就收下了,閑話了幾句才拿著藥離開。


    人走了,李晨語笑得腮幫子有點疼的李晨語,連連翻了幾個大白眼。


    季白對她虛假的表演感到好笑,有點明白她這是什麽意思,對此,他心裏是高興的,她能試著適應府裏的生活,這是不是代表她心甘情願的留在這兒了。


    他沒追問,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幾日後。


    一直昏睡不醒的趙半瞎,在這一日,終於醒了過來。


    他昏昏沉沉的走至門外,看著四周的場景,像是過了很多年一般,熟悉中透著久違感。


    而且身上的感覺,好奇怪啊。


    趙半瞎看向自己的手掌,猛地攥成拳,揮拳砸在雕花門上。


    砰的一聲響。


    雕花門被砸出一個洞,周圍的裂縫一直裂到頭才停。


    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大力量的趙半瞎完全愣住。


    他表情怪異,似笑,又似是驚嚇,一時感慨激動湧上心頭。


    怪異的表情變成了狂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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