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新院子附近隱藏這的人都紛紛現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停止奔跑的季白。


    一路跑來氣息有點兒亂的季白輕輕的換氣,對著黑衣黑服的眾人點了點頭,急步到了大門前。


    他側耳仔細聽著,並沒有聽到什麽動靜,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心並沒放下。


    吱呀一聲,有人推開了沉重的門,那人口中快速的解釋:“屬下提前跳進去弄開了門兒。”


    “做得好,”季白讚揚了一句,迴身看向跟過來的眾人。


    他沉聲道:“無論聽到什麽聲音,任何人都不準誇進去一步。”


    眾人猶豫了一下,生怕自家主子被裏麵的瘋子傷到,那他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落好,但主子的命令不能不聽。


    皆是壓低了聲音,前前後後的應了聲是。


    季白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定格在最近的兩人身上,叫了:趙生,老五。


    道:“把江媽媽並兩個丫鬟請出來,等我出來後在說。”


    被點名的兩人隨著季白進了院子。


    他幾步跨上台階,門一下便被推開了,漆黑的屋子裏,隻有窗戶處被月光照射的地麵上有點亮光,黑壓壓的一片。


    季白絲毫沒有停頓的闖進黑暗裏,憑借這記憶一路快步進了內室。


    撲騰一聲響,他的身子趔趄了一下,連忙扶了柱子才避免被摔倒。


    抬腿躍過地上不知是什麽的障礙物,摸索這進了一扇門。


    “晨兒?”季白接著窗戶的月光看見一地的狼藉,他慌忙走進,不知踩過什麽腳下跌跌撞撞的。


    口中不安的一句一句的喚這:晨兒。


    躍過炕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木頭,徑直來到堆成一堆的棉被處。


    他輕聲道:“晨兒,你在裏麵嗎?我是季白。”


    一麵用手拉扯棉被,就見被子裏的李晨語雙臂抱著腿,縮成一團。


    季白心中驀地一痛,展臂將她抱到懷裏攬著。


    懷裏的身子正在不住的顫抖,季白心下更慌,緊緊攬著懷裏的人。


    “你怎麽抖成這樣?是冷還是疼?到底傷在哪兒?”他撫摸這李晨語的臉,聲音繃得緊緊的,一句一句得問。


    迴答他的依舊是深重的唿吸,和不停顫抖的身子。


    “你告訴我,告訴我怎麽才能醫治你。”季白的額頭抵著李晨語的,仿佛自喃一般,“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什麽藥能醫治你,告訴我,怎麽樣才能減輕你的痛苦。”


    被巨大的疼痛折磨的神誌不清的李晨語,她又疼,又冷,模模糊糊的知道是季白,又聽不清他在說什麽,身子隻管往暖源靠近,在靠近。


    “可是冷?”季白攥這她冰冷的小腳放到懷裏,提著貼著身子給她暖。


    “冷……疼……”


    李晨語含糊不清的一直呢喃這冷,疼,手下胡亂拉扯這季白的衣裳,冰冷的小腳更是踩這他腹部,不停的踢蹬。


    季白咬著牙生受了,探這身子將棉被拽過來蓋在身上,緊緊的裹住李晨語。


    “還冷嗎?”他低頭看向隻露出一個頭頂的人,手下也不敢用力,任由李晨語縮卷這身子,不停的亂動。


    啊——


    李晨語低吼出聲,她全身繃緊,赤眸圓瞪,口中赫赫的抽著氣。


    “怎麽了?怎麽了?”季白捧著她的臉,半跪在一旁慌亂的看著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李晨語。


    隻能一遍一遍的叫:“晨兒,晨兒。”


    “啊……”李晨語麵色猙獰的慘叫這揮開季白。弓起身子,一聲一聲的慘叫。


    毫無防備的季白,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揮翻在地。


    他後背生痛,卻絲毫沒有理會,咬著牙爬起身。


    他耳中隻有李晨語慘叫,和痛苦扭曲的麵容。毫不猶豫的,季白再次用雙臂禁錮住李晨語劇烈顫抖的身子。


    摸著她的後背不停的安慰:“晨兒,晨兒,別怕,有我在你別怕。”


    李晨語劇烈掙紮這,已經被磨禿的指甲狠狠的朝季白脖子處抓。


    禁錮這她的季白,被那不甚鋒利卻力氣十足的手,抓的倒抽一口涼氣。對上她那雙困獸一般兇狠的眸子,口中一聲一聲喊這她的名字。


    李晨語咬著牙,努力看清眼前的人,聽這熟悉的聲音。


    她含糊不清的說道:“季白。”


    “是,是我,”季白捧這她的臉,欣喜若狂,“你怎麽樣了?哪裏痛?我該怎麽幫你?”


    哪裏痛!


    我該怎麽幫你!


    李晨語驀地模糊了視線,一顆一顆滾燙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紛紛滾落。


    季白手背上啪嗒一聲,他僵住身子,那滾燙的滋味兒像是烙在心上,心莫名的抽搐一下。


    他攤開手掌接住那些滾燙的眼淚,心裏堵成一團,堵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手下抱著李晨語的動作越發的緊,仿佛要把她揉進骨子裏。


    無聲無息的哭泣突然變成嚎啕大哭,發泄一般,暗啞的嗓音嘶吼這,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季白頓時慌了手腳,他見過冷利的,倔強的,甚至傻氣的李晨語,他一度以為這是個捂不熱的石頭人,石頭人不會流淚。


    可她現在哭的像個沒有家的孩子。


    他將李晨語摟在懷裏,學著哄小孩兒的模樣,手忙腳亂的輕拍她的背,輕聲哄著:“晨兒不哭,晨兒哪裏痛告訴我。不哭了,乖,不哭了!”


    李晨語隻顧發泄,她隻是突然間想哭,可能是為了自己做了這麽多,而沒有人為她舍命做這些哭。


    也可能是為了與趙半瞎的同病相憐哭。


    他們都是沒有根浮萍,死了隻能化作灰的孤獨人,甚至不會有人替他們傷心。


    也可能是為了季白剛才那番話而哭。


    她不是會掉眼淚的人,隻是突然想哭。


    “乖,晨兒乖,不要哭了,”季白被她哭的心裏發酸,眼眶也跟著泛紅,手下不停給她擦眼淚。


    她石頭一樣的人,為什麽會哭成這樣,傷很疼?


    “晨兒,告訴我,告訴我你那裏疼?”


    季白輕聲細語,試圖分散李晨語的注意力,讓她停下哭的人心酸的眼淚。


    赤紅色的眸子裏不斷的掉落眼淚,亮晶晶的一片,李晨語痛苦這掙紮這雙臂,用力推開季白,手腳並用的朝窗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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