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過去了,李晨語又一次披著月光,貓兒一像在房上跳躍。


    很快就有人將情況報告給了季白,夜以深,季白卻還沒歇下。


    他半躺在塌上看書,但看了半天卻一頁也沒翻動。


    值夜的洗硯頭一點一點的坐在一旁,不明白為什麽這麽晚了主子為什麽還不歇下。


    難道是在等那個李晨語迴來不成?


    洗硯被自己的想法激的打了個哆嗦,道罵自己腦殼壞了,他家的主子怎麽可能等那個小妖怪,不過那家夥出去幹嘛去了,大半夜的不會是出去吸人血去了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站起身,不動聲色的朝長塌處挪動。


    “爺,”洗硯不自覺的放低聲音,“您說那小妖怪不會是半夜跑出去幹壞事去了吧?她會不會吸人血啊?”


    季白被他的話說的哭笑不得,執起書,啪的拍在洗硯腦袋上。


    “瞎想什麽,歇著去吧。”


    季白雙手枕在腦後,望著房頂出神。


    洗硯撓撓頭,不解道:“您今天是怎麽了,這麽晚了還不睡。”


    等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他,洗硯搓了搓臉,又坐會椅子上打瞌睡去了。


    趕到土地廟的李晨語,毫不意外的看向一身紅衣負手而立的封於修,她不緊不慢走了過去。


    封於修早有所感的迴身看向來人。


    她還是那副看盡世間風雲變幻的淡定從容,那張看似隨意卻又時時刻刻帶著不屑與嘲諷的小臉兒,還是那麽的讓人生厭。


    “帥哥來了,”李晨語張嘴便是調笑。


    臥蠶眉,丹鳳眼,高挺的鼻梁,皮膚細膩晶瑩剔透,還有一頭柔順到能拍廣告的黑發。


    恩,嘴唇也很性感。


    穿的也很風騷。


    花癡的人眼中,不自覺的就充滿了讚賞。


    封於修冷漠的臉上一絲變化也無,仿佛沒聽到沒看到一般。


    雖然不明白帥哥是什麽意思,但這麽難聽的字眼,不用想也知道那不會是什麽好話。


    他麵色冷峻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李晨語,冷冷的解釋道:“這是調理身體的藥單子,你照這上麵開的藥按時讓趙半瞎服用。”


    纖細的小手指尖撫過那雙修長的手,不動聲色的摸了一把。


    冰冰涼的感覺跟冰棍似的。


    李晨語撇嘴,老實的接過錦囊,從中掏出一張紙,就這月光就看了起來。


    封於修眸中閃這寒光,修長的手指動了動。


    “這能治好器官衰竭?”李晨語懷疑的抖動這手中的紙,“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喝點藥就能治好的話,那不成神丹妙藥了嗎!”


    不怪她不信,藥單子上有幾味藥,趙半瞎現在就在喝,效果少的可憐,單子上還有十幾味她沒聽說過的藥材,但這就能治好器官衰竭的話,華夏的醫療水平豈不成了笑話,她才不信這麽簡單就能治好。


    “治不好,”封於修淡淡道。


    聞言,李晨語一副我說對了吧表情,她撇了撇嘴,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不負所望,封於修還有後話,“趙半瞎的身體雖然無法恢複如初,但也死不了。”


    就知道你們在無時不刻的做這監控,要不然怎麽能那麽及時的保住趙半瞎的命,當時在火場的時候他的唿吸就已經很弱了。


    李晨語了然的點頭,眉頭輕輕皺到一起。


    “還有你身份暴露的事兒。”


    李晨語皮笑肉不笑的勾勾唇,抬抬下巴示意對麵的美男,她輕輕退了幾步,仰頭看向他的臉。


    這就是個子低的壞處,看人時還的仰著頭,她脖子很累的好吧。


    封於修無視她的小動作,垂眼看向她,淡淡道:“你的身份若是在鬧開,你就迴地府待著吧!”


    因為季白的事兒就讓她會地府待著?這是明目張膽的找麻煩啊!欺負人?


    哼!


    “什麽意思?”李晨語拉著臉,冷冰冰道:“季白的事兒怪不到我頭上,他會發現我的行蹤因為什麽我就不說了,你心裏清楚。是他不長眼的撞上來,我忍了多少迴了,我又不是沒想辦法解決,但事兒就是沒完沒了,我找誰說理去?”


    李晨語越說越氣,淡定的麵具要就不翼而飛了,眸中的煞氣溢了滿臉。


    她怎麽就這麽倒黴呢,一天好日子沒過,盡狗屁倒灶的破事兒。


    封於修冷眼看著她,見她很快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暗道:女人果然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個小東西更是其中得佼佼者,裝的還挺像那麽迴事兒。


    “你不必叫屈,季白既然已經被攪和進來,那他以後就與趙半瞎一起負責你的問題。”封於修麵不改色。


    什麽玩意兒?季白跟趙半瞎一起負責她?這不是放屁嗎,季白可不是孤家寡人,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主,人家傲氣這呢,一幫子屬下更是一言不合就開打,要死要活的。


    不過話說迴來,季白有錢又有勢,把他拉到船上,那以後她的日子就好過了,著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的她滋潤到不行啊。


    不用操心衣食住行的這種事兒,還是蠻讓人心動的。


    封於修看向那張變來變去的臉,道:“季白的事兒閻王已經發話了,你安生聽命令就是。”


    閻王——


    一隻小手握成拳,又很快鬆開,李晨語有一瞬間的失態,她很快掩飾住。


    仰頭笑道:“既然是閻王發話了,我自然唯命是從。你告訴他,我會老老實實的待著的,絕不給他添麻煩。”


    李晨語一閃而過的恨意太快了,封於修很懷疑他到底看到沒看到李晨語的失態。


    正事兒說完了,封於修頭也不迴的走了。


    李晨語臉上掛著的笑意到了無人處,才收了迴去。


    一張小臉兒上盡是冷意。


    她呆立片刻,還是放棄了與黑龍接觸的想法兒,近來黑龍一直都在閉關,她不敢打擾它。


    現在則是沒臉打擾它,從地府出來這麽久,黑龍的命火一點兒消息也無,照這樣下去,猴年馬月才能把命火拿迴來。


    當初的誓言猶在耳邊,她說的信誓旦旦,但卻什麽也沒做,她沒臉去打擾黑龍。


    心中羞愧的人很快迴到居所,這次天還未亮。


    李晨語埋在被子裏,兩眼無神的看著一處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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