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側頭,哪隻小手如影隨形,他怒狠狠的看向她,“士可殺不可辱,鬆手。”


    “摸一下怎麽了,”李晨語壞笑這捏這季白的腮幫子,“又不是沒摸過,你不知道罷了。”


    季白的臉唰一下的漲紅,這是氣的!當時在揚州被李晨語打臉的事兒又被她提起,他恨的要死。


    他閉上眼,眉頭淺淺蹙起,一副任由她蹂躪的樣子。


    又捏了幾下,見他不掙紮了,李晨語聳聳肩沒趣兒的鬆開手。


    呲啦——


    季白眼簾一抖,猛的睜開眼看向正在撕他衣服的人,心抖了又抖。


    “你到底要幹什麽?”季白坐起身,一把攥住抓住亂來的小手。


    “嘿嘿,不幹嘛,”李晨語見他緊張的小模樣,輕輕挑眉,慢慢吐出倆字:“強.女幹。”


    “你——”


    季白的表情像是吃了死蒼蠅,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晨語,”趙半瞎撂來車簾,歎氣:“你別逗他了。”


    他在外麵早就聽見了,聽見李晨語絲衣服的聲音他就撂開了車簾,聽她說強女幹的時候他簡直石化了。


    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這麽逗弄一個貴公子,那不是拉仇恨嗎。趙半瞎想。


    “緊張什麽,”李晨語甩開季白的手,將撕下來的布條編在一起,頭也不抬的嫌棄道:“一個小白臉,被人強上也是活該。”


    她想到什麽似的,哎的一聲,看向黑著臉的季白,“你們大戶人家不都時興斷袖嗎,你是不是。”


    “好了晨語,”趙半瞎邊趕車邊無奈道:“你不要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他又要趕車,又要注意這裏麵的動靜,他很累的好吧。


    “好好趕你的車,”李晨語不樂意的迴了一句。


    拎起編成麻花的繩子,她衝季白搖了搖,道:“背過身去。”


    季白略顯好轉的臉色在看向她手中的繩子時又黑了下去,但還是老實的轉身,把雙手背到身後。


    李晨語來迴幾下就連連大了幾個死結,從季白有些發青的手腕,就知道她綁的有多緊。


    雙腿也沒被放過,李晨語將繩子節省又節省,綁到腳腕處。


    季白靠坐在馬車最裏麵的一角,後腰處的傷口又被扯動的在出血。


    他痛苦的閉上雙眼。


    李晨語在馬車中檢查了一遍,發現裏麵旁邊的包袱裏裝著不少東西,有禦寒的衣物,料子都好得很,還有吃食,最多的就是瓶瓶罐罐。


    她撥開瓶塞聞了聞,才知道裏麵裝這的都是藥。


    李晨語撇了撇嘴,將藥瓶扔了迴去,拿起其中一包看著想吃食的東西,坐到馬車門口處。


    “你聞聞裏麵有沒有毒,”她將紙包遞給專心趕車的趙半瞎。


    趙半瞎拿出紙包,打開一看,裏麵裝的是綠豆糕,他先是聞了聞,綠豆糕清香甜膩的氣味兒,頓時激的他肚子咕嚕一聲空響。


    稍稍捏碎了一些,他放到口中嚐了嚐,品了半天也沒品不別的滋味兒來。


    “拿來吧,”李晨語伸手拿迴糕點。嘟囔了一句:“我傻了,這有現成的人試毒,還拿給你。”


    坐在角落裏的季白睜開眼,看向她。


    在糕點喂向嘴邊的時候,他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吃了下去。


    他的屬下怎麽不會幹自作聰明的傻事,在糕點裏下勞什子毒。季白想。


    等了片刻,季白蒼白的麵容並沒有過多的變化,李晨語便將糕點分給趙半瞎一半。


    她吃的津津有味兒,就差吧唧嘴了。


    過後便盤腿打坐,不在發一言了。


    車廂裏靜悄悄的,隻剩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


    季白睜開眼,在昏暗的馬車中看向那炳發這寒光的短劍,它就被放置在一旁,仿佛他一伸手,就能拿到。


    他看向,唿吸聲平穩像是睡著了的李晨語,季白知道她沒睡著,也知道他沒辦法拿到那把近在咫尺的刀。


    閉上暗淡無光的眸子,他心中是巨大無比的落差感,幾個時辰以前他還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幾個時辰而已,就淪為階下囚了,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上下。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判斷給了他一絲安慰,最起碼還能活命不是,他自嘲的想。


    道路崎嶇,趙半瞎絲毫不敢分心,趕著馬車緊跟著前麵騎馬帶路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時,馬車在停下時,趙半瞎渾身的肌肉都僵硬異常,腿腳都發麻了。


    領頭的漢子拽這韁繩,驅使這馬兒掉頭,居高臨下的喊道:“到地方了,往前隻有就出了三清莊的地界,”他嗬嗬冷笑,“一路好走啊。”


    趙半瞎朝他隨意拱了拱手。


    “駕——”


    望著唿嘯而過的馬車,有人低聲道:“要跟著上去嗎?”


    領頭的漢子搖頭,“不必了,那群人已經從另一條路跟上去了。”


    “大哥說那女娃是個什麽人,竟然一招就把哪位拿下了。”


    領頭人撇了一眼身邊好奇發問的人,望向遠走的馬車,目光深遠。


    當時他隻覺的眼前一花,竟看不清她是如何把人劫持到手的,那個叫李晨語的女娃速度太快,有她這等身手的人恐怕世間少有。他想。


    馬車裏的季白收迴看向車窗處的目光,他什麽也沒看到,卻意外的瞥到了一雙冰冷的目光。


    他愣了瞬,垂下眼簾。


    李晨語則在心中想著剛才那幾人的話,她絲毫不感意外會有人跟著他們。


    隻是這樣終究不是辦法,看來要想個辦法把這個季白收拾服了,隻是該怎麽做呢,殺不得,又不能暴露身份,而這個季白又不是也沒那麽好糊弄。李晨語暗暗犯起愁來。


    她冰冷的目光中帶著嫌棄,隱隱又有殺氣四溢。


    季白被她盯的渾身難受,那就像被毒蛇猛獸盯上的感覺一樣,像是隨時會被咬斷脖子的感覺讓人心中備感壓力重重。


    而他背在背後的雙臂早已發麻,流血過多以至於眼前發黑,若不是聽到已經離開了三清莊的話,他可能連眼睛也睜不開了。


    混沌間,季白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這一幕,正好被不知何時走了神的李晨語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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