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語說話就是噎人,她的意思是說,我能站這兒聽你說話是因為我在你家住了一天,欠了你的情,他章慶豐還不夠資格跟他廢話。

    章慶豐的臉一下就黑了,心想這小子何止是不把他放在眼裏,簡直是看不起他。他憑什麽!怒指著她道“你,好狂妄的小子”。

    氣的一甩袖子,扭過頭不看他,要不是看在師弟的麵子上他怎麽會跟這個小毛孩子廢話,讓他把章家的麵子放在腳下踩。

    李晨語看他那不經氣的樣子,心說比趙半瞎差多了。

    看了一眼滿臉為難的趙半瞎,道“你是在為昨晚的事兒生氣吧,有什麽話直說就是”。

    難道還要我們道歉不行,想到這,章涵溫文儒雅的臉微微下沉,太不把他章家放在眼裏了。

    他上前一步道“這位小公子,章家奴才無狀,你出手教訓我們無話可說,更沒有家父生氣一說”。

    李晨語借坡下驢,人家沒意見,這兒還有她什麽事兒,道“打擾了”。

    章涵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呢,就見他扭身走了,章涵把想說的話咽下去,臉都黑了。

    章慶豐簡直要噴火了,在他章家傷了人,連句解釋的話沒有不說,家主親自來了,連句客套話都沒有,還甩開臉子了。要不是師弟,他連章家的大門也別想進。

    對了,師弟呢!章慶豐扭頭看向趙半瞎。

    趙半瞎滿臉麻木,他就知道會這樣,不歡而散。李晨語她太不會給人麵子了,說話也能吧人噎死。

    趙半瞎扯扯嘴角苦笑,他算把師兄得罪了,道“師兄,我先把他送走”。

    古代大男人的麵子比天重,

    章慶豐還能說什麽,古代大男人的麵子比天重。

    他不是來趕人的,但人家覺的他章家廟小。哼,狂妄的小子。

    他揮揮手,道“你不能走,他請便吧”。

    一甩袖子走了,麵子上實在是下不來台。

    章慶豐父子二人走了,李晨語才從房間裏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送他們走,又折迴來的趙半瞎。

    趙半瞎苦笑道“連我也把師兄得罪了”。他此時是真後悔,把李晨語帶到章家來。一柱香的功夫都不到,李晨語就把師兄的麵子掃了個精光。

    李晨語是故意的,章家家主看他不順眼,她為什麽非的留在章家,看人臉色嗎?還是為了應付章家人編造謊言?一走了之才是

    最好的方法。

    她沒接趙半瞎的話,直接道“你去趕驢車”。驢車在章家的馬嗣裏,需要穿過半個章家那麽遠。

    趙半瞎想好了,先把她送到客棧去,派人在客棧守著,在於她定好遊玩的日子,到時再去跟她會合,想要一舉兩得隻能這樣了,師兄也是不放心自己跟在李晨語身後,師兄的好意怎麽拒絕的了!

    李晨語乘著驢車離開了章家。

    她想,她可能窮其一生也沒辦法融入這個世界,她與這個時空差的不隻是千年的鴻溝,還有世界觀的天差地別。她對強者不會有推崇,對弱者也不抱以憐憫,她冷漠,且孤獨的活著。

    昌順客棧。

    趙半瞎坐在凳子上,對來迴打量屋子的李晨語道“明天咱們先在冀州府遊玩,你坐過船嗎?冀州府的漓江非常有名,可以坐船在漓江上看到大半個冀州府,明天咱們坐船如何”?

    李晨語還真沒坐過船,在江南當然要坐船了,她點頭應了。

    趙半瞎認真看著她,道“晨語,你聽我嘮叨兩句可行”。

    他想說什麽李晨語大概可以猜到,無非是遇事冷靜那一套。

    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不用嘮叨了,我比你清楚我該怎麽做”。

    她做什麽不用趙半瞎多嘴,他那一套在她這兒不管用。

    趙半瞎的肺腑之言沒人聽,捋了捋胡子,歎息道“我派人了在客棧裏,讓他替你跑腿,你隨意差遣”。派人在客棧裏不是盯著她的意思,是為了在她惹麻煩的時候往迴報信的,他好及時過來替她收爛攤子。

    李晨語撇了他一眼,道“隨便”。

    心說這個趙半瞎真拿自己當家長了,他自己不在還要派個保姆。

    趙半瞎滿懷憂慮的迴章家了。

    是夜。沒月逢十五,冀州府都有夜市,街道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多了不少年輕女子,她們大多戴著紗帽,遮擋這臉部,低柔婉轉的聲音從紗帽下傳出。

    江南多出文人,這話一點也不假,大街上隨處可見文弱書生,說話文鄒鄒,時不時還要引用幾句明言。

    最開心的莫過於孩子們了,聚在一起嘰嘰喳喳,不定就被那個大人踩一腳。

    李晨語邊走邊吃,啃著一個類似蘋果的東西,古代的水果太少了,她來到這兒幾個月了,幾乎沒怎麽吃過水果之類的東西。

    遠遠的就聽見鑼鼓喧天,她也沒

    用精神力探查,擠過人群,朝裏麵走。這個過程她遇見倆扒手,人多的地方,合著扒手也多。她並沒有出手教訓他們,避開就是了。

    擠過人群,她到了最前方。

    前麵的表演正到**處,

    是噴火,表演者站在人群不遠不近的地方,朝四處噴火。以他為中心成三角形,他的左邊是個胸口碎大石的,厚厚的石板在人們的叫好聲中,狠狠被砸碎。

    他的右邊是耍大刀的,大刀耍的虎虎生威,每一招一式都帶著風聲。

    一輪的表演結束,鑼鼓聲響起,有人拿這托盤收賞錢,每有人給賞銀漂亮姑娘就會軟聲細語道“您富貴吉祥,平安安康”。

    李晨語痛快的掏了錢,也沒多給,七八個銅板,漂亮姑娘行禮道“多謝小爺”。

    李晨語摸了摸下巴,心說,我成小爺了,啥時候能成大爺呢。

    這些表演沒什麽好看的,李晨語饒了一圈又出人群,撇了一眼跟在她後麵的男孩兒。十幾歲的年紀,他是那倆扒手中的其中一個。興許是沒能的手,想再來一迴。

    李晨語也沒理會他,任由他跟著。

    不遠處,一個身材臃腫的婦人眼裏閃過不懷好意的光,伸手拉住落單的小姑娘,喊道“孩子他爹啊你快過來,孩子找到了”。

    一個長相憨厚的男人,大步誇到婦人身邊,伸手捂住想要張嘴說話的小姑娘得嘴。道“趕緊迴家,孩子都發熱的糊塗了”。抱起掙紮的孩子就要走。

    小姑娘哭著想要扒開男人的手,婦人伸手在她身上擰了一把,小姑娘吃痛鬆開手,朝身旁的人隨意抓了一把,茫茫人海中。

    李晨語看著抓著自己衣服領子的小手,朝她的主人看去,一雙淚眼,仿佛在無聲喊這救命。

    大力拉扯下,小手逐漸鬆開。

    這個過程不過維持一秒,李晨語的腦海裏卻閃過眾多畫麵,那是一雙雙渴望活下去的眼睛。

    “噗通”,眾人隻看見一個抱孩子的男人摔倒在地上,懷裏的孩子被甩在一邊。離他近的人差點被他帶倒,紛紛出聲指責。

    “你這人長沒長眼”。

    仰躺在地上的人腦後慢慢流出鮮血,一婦人撲倒在他身邊不停喊著他的名字,“大平,大平”。

    圍觀的人見出了血,紛紛躲開,不一會兒就空出來一大片。

    李晨語早在混亂的時候就抱起摔懵的小姑娘擠

    進了人群。

    小姑娘迴過神不停掙紮這哭喊,“娘,爹”。

    李晨語被她胡亂掙紮的手打了幾下,眼裏閃過不耐煩,一把就把人扔在地上,冷冷的看著她。

    小姑娘摔疼了,睜開哭腫的眼,

    她看見一個小哥哥,那個她抓住的小哥哥。

    她坐在地上手裏抓著李晨語的手指,抽泣著,小腦袋還沒明白過來,抽噎著道“小哥哥,有壞人”腦袋左右轉這,想要吧壞人指給小哥哥看。

    來來去去的都是人,他們都看著她,那個壞人呢,她委屈道“小哥哥有壞人,他要抓秋兒”。

    李晨語歎息一聲,把她拉拽起來,來到路邊,等她哭個夠。

    秋兒瞪著迷茫的眼,心裏害怕,緊緊抓著手裏的衣服不放手,就聽小哥哥道“哭夠了”。

    李晨語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簡直是捅了馬蜂窩,秋兒足足哭了小半個時辰。

    見她沒勁兒哭了,李晨語才黑著臉問道“你家人呢”。

    兩隻腫的隻剩一條縫的眼,嘴裏抽抽噠噠含糊道“我娘去給我買糖人,秋兒等她好久,娘都沒迴來”。

    “小哥哥,你帶我去找我爹吧,我不找我娘了,她是我後娘,她總打我打的我好疼”。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小東西是被人故意丟在大街上了,李晨語的臉黑的不能在黑了,她真想一走了之。

    “閉嘴,在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在這兒”說的頗有點咬牙切齒,她李晨語忒倒黴,八百年不做一迴好事,做一迴還被人黏上了,,真應了那句話好人沒好報。

    秋兒寸步不離的跟在李晨語身後。腫脹的眼睛裏時不時掉下眼淚。

    李晨語也沒心思逛了,身後帶這個小尾巴迴客棧,一路上就聽她抽抽噠噠的哭。

    “公子您迴來了”全二是章府管家的侄子,是趙半瞎特意留在客棧給李晨語使喚的人。

    全二今天晚上本要跟李晨語一塊出去,被她拒絕後就一直守在客棧大堂裏等她迴來。

    李晨語點了點頭,道“明兒一早,你就去把趙半瞎叫過來”。

    她找趙半瞎就是為了秋兒的事兒,既然她接手了,就管到底吧,她也管一迴閑事兒。

    全二朝她身後快速撇了一眼,心裏好奇她怎麽帶迴來一個小孩兒,他沒敢問,看都不敢多看。

    來之前趙道長和管家再三

    叮囑過,不要多話。全福的事兒他也聽說了,不用他們叮囑,他也不敢多話。

    他微微弓背,尊敬有加道“是,小的明兒一早就去”。

    秋兒五六歲的年紀,懵懂無知,隻知道抓著手裏的衣裳不鬆手。

    李晨語的房間在二樓,上樓梯時秋兒墜在後邊實在麻煩。

    她用精神力稍稍一攻擊,秋兒就暈了過去。

    李晨語掰開她的手,抱著她迴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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