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就那麽承受著丈夫給的一切寵溺,忘記了身處何處,忘記了這裏是處理政事的禦書房。


    盧長東從外麵迴來,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看著黑冰微微蹙眉,走上前,壓低聲音問:


    “你們家主子在裏麵?”


    “嗯。”黑冰頷首。


    盧長東聳肩,站在一旁沒有著急進去。自家小姨子夫妻的感情,那是蜜裏調油。


    孩子都那麽大了,大皇子都能滿地溜達了,還是猶如新婚夫妻一般。


    別進去了,省的礙眼……


    ……


    京城上下最近流言四起,大多都是關於成品藥的問題。


    說來也是真無奈,願意買就買,不願意就算,又不會強買強賣。


    可這些人倒好,偏偏不停地念叨,說什麽改變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巴拉巴拉一大堆。


    再加上老淩王“冒死”諫言,被抬出宮。


    直接把東宮太子妃,推上了“妖媚惑主”、“禍國殃民”的位置。以前積攢的那些好名聲,還真是受了一定影響,有些百姓開始動搖。


    朝堂之上的緊張,京城上下的流言,不知道從何時竟然有了“清君側”的說法。


    梁家梁安跟曹氏每天都過得膽戰心驚。尤其是“清君側”的話語傳出來,曹氏直接坐不住,簡單捯飭了一下,就匆忙進宮。


    齊妙今日休沐,正在東宮逗弄孩子,見到母親突然造訪愣住了。隨後起身,迎上前來。


    “臣婦曹氏,給太子妃請安。”


    齊妙等人跪拜之後伸手,把人扶起來,問:


    “娘,您怎麽來了?”


    曹氏看著已經能走的外孫子,又看了看東宮的平靜,不禁鬆了口氣。


    對於母親這樣的舉動,齊妙感覺納悶。挽著她的胳膊進了正殿,這才開口問著:


    “娘,可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閨女,最近殿下對你怎麽樣?可還好嗎?”曹氏激動地問著。


    齊妙懵然,不過倒也點頭,給母親倒了杯茶,說:


    “娘親放心,我跟文彧一切都好。”


    曹氏蹙眉,一把抓著齊妙的手,說:


    “閨女,實在不行那藥就別弄了。娘知道你是好心,為了東陵王朝所有的百姓、軍營,可是……可是咱們要適可而止啊。”


    齊妙聽到這話心裏了然。


    最近外麵的傳言她知道,也清楚迴發生什麽後果,隻不過沒想到母親竟然……


    端著茶杯喝了口,看著曹氏搖搖頭,道:


    “娘,這些事兒您別擔心了。他們想怎麽傳就怎麽傳,我這裏……沒事兒的。”


    “可是丫頭,‘清君側’的話都說出來了,你覺得還能沒事兒嗎?”曹氏焦急的追問。


    齊妙一愣,看著母親的樣子深吸口氣,隨後淡淡的說:


    “娘,您隻要記得女兒做的事情問心無愧,其他的東西您不用在意。至於什麽‘清君側’,隨他們說,女兒不怕。”


    “妙兒……”曹氏都快哭了,齊妙咬牙,繼續低頭喝茶,不再說一句話。


    有些事情不能讓家人摻和,尤其是關於自己作為棋子的事情。


    以梁安夫妻對她的疼寵,斷然不會讓她去冒險。即便獨孤寒,也是她再三要求,才被允許在宮內,不被送出去。


    曹氏還想繼續勸,奈何一向懂事的女兒,竟然讓人把她送出宮。


    坐在自家馬車內,曹氏哭的猶如淚人。不是生氣女兒把她送出宮來,而是因為女兒不跟她交心。


    母女這麽久,她能看不出來閨女有事兒瞞著她?


    隻是……


    一路抽泣著迴家,到了後院下車,楚婆子見她這般,不禁詫異的走上前,問:


    “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曹氏搖頭,沒有說話。楚婆子暗中給一個婆子使眼色,那人小心翼翼的走了。


    迴到景珍閣,曹氏仍舊在哭,楚婆子特意給她倒了杯水,但卻沒有接。


    “夫人,您進宮……跟二小姐吵吵了?”


    “……”曹氏沒說話,搖頭算作迴應。


    這種“猜猜猜”的事情,最難弄。楚婆子把被子放下,來到她身後輕柔的捏著肩頭,說:


    “夫人莫哭,二小姐一向孝順,若是知道您迴來哭成這樣,會難過的。”


    “她才不帶難過呢。”曹氏賭氣的說著。


    話落,門推開,梁安從外麵走進來。曹氏扭頭看著楚婆子,蹙眉道:


    “你讓人給老爺送信兒的?”


    楚婆子屈膝行禮,沒有隱瞞的點點頭。曹氏見狀,也沒再說什麽,隻是衝她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出去。


    指責再多丈夫也迴來了,也看到她哭了,說那麽多也沒有用了。


    等楚婆子出去之後,曹氏起身看著梁安,先開口說:


    “我……我沒事兒。”


    梁安看著媳婦兒,無奈的搖搖頭,道:


    “跟我還裝呢?”


    一句話,讓剛剛收勢的曹氏再次落了淚。梁安見狀,忙走到跟前,伸手把人摟在懷裏,輕輕拍其後背,說:


    “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到底怎麽了,真跟丫頭吵架了嗎?”


    “沒有。”曹氏搖頭,用衣袖擦擦眼睛,說,“她要跟我吵架就好了,什麽都沒說,就讓人把我送出來了。”


    “……為什麽?”梁安納悶。在他印象裏,女兒是不可能對妻子如此不敬。


    曹氏重重歎口氣,哀怨的看著他,道:


    “還不你跟兒子影響的?什麽事兒都不跟我說,怕我著急、上火,她自然也就效仿了。”


    哎喲喲,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人啊!


    梁安無奈,看著妻子的樣子,好笑摟著她的肩頭來到炕邊坐下,說:


    “別瞎想了。既然女兒不跟你說,自然也就沒什麽大事兒,你不要……”


    “不對!”曹氏搖頭,交集的看著丈夫,咬唇著說,“安哥我跟你說,妙兒一定在計劃什麽。我那會兒肯定猜到了,不然她不能把我送出來。”


    “你猜到了什麽?”梁安不解的反問。


    曹氏思索一番,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呢喃的在他耳邊說著自己的想法。


    她相信,她肯定沒有猜錯,閨女就是這麽想的……


    第758章 再發疫症


    京城九月,白天烈日炎炎,晚上秋高氣爽。


    月黑風高之際,城內幾個黑影竄動,很快興豐樓後院,聚集了三個人。


    其中一個就是梁安。麵無表情,一臉嚴肅。


    何殤看了眼身邊的孫玉軒,眼神裏全是詢問。奈何後者給他的表情是茫然,讓他更加迷茫。


    如果說孫玉軒都不知道的話,那會是什麽?


    關鍵是這梁大叔可從來都不喊他們,怎麽今日竟然……


    突然把他們都找過來,麵色還不好,鐵定不是啥好事兒。


    孫玉軒見何殤選擇自保,微微蹙眉走上前,抱拳行禮,說:


    “叔父,您找我們來可是有事兒嗎?如果有事兒,咱們進屋說,讓人沏茶,如何?”


    梁安倒背著手,沒有立刻迴答,更加沒有看孫玉軒,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何殤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隨後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的道:


    “那……那個叔……叔父啊,我……我那個太醫院還……還有事兒,我……我先……”


    “高威林迴來,為什麽沒有人跟我說?”


    梁安突然的話語,讓兩個人都是一愣。孫玉軒再次開口說道:


    “叔父,淩狼那事兒殿下不是不讓您參與了嗎?所以我們就……沒跟您說。”


    “‘清君側’都出來了。再不說,是不是妙兒被清了,你們才告知?”梁安狠戾的睨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


    隻是一個眼神,何殤頓時覺得後背生涼。他是江湖中人,這樣的眼神他偶爾也會有,但跟眼前這人的威力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咽了下口水,縮縮脖子,小聲嘀咕著:


    “不是不我們不說,是太子妃不讓啊!”


    聲音不大,但是三個人功夫都好,全都聽見了。


    果然如同妻子所言,是妙兒自己想這麽做。梁安蹙眉,看著何殤輕歎口氣,道:


    “跟我交實底兒,可有危險?”


    “這……”孫玉軒遲疑。


    何殤無奈的翻個白眼,狠狠撇嘴。用自己做餌,沒有危險就怪了。


    可是這話讓他們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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