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也沒做啥,就是把茶杯、茶具,好好整理、歸置一下。


    獨孤靖墨對梁漢森很熟悉,看著梁安跟曹氏,笑眯眯的說:


    “梁大人,您不僅教女有方,這教子更是不錯。梁統領年紀輕的就做了禁軍統領,我可看在眼裏呢,那幾日晚上,都在皇宮執勤,絲毫不怠慢。國之棟梁啊!”


    梁安聽了忙搖頭,自謙的迴答著:


    “王爺嚴重了。犬子農戶出身,也就有點兒吃苦耐勞的本事。王爺請上座。”


    “哎,孩子有出息就該誇。你這麽謙虛可就不好了。”獨孤靖墨說完,來到左手邊主位。


    想了一下,還是拉住梁安,看著他笑嗬嗬地說:


    “今兒我們是下聘的,理應親家上座。本王做右邊,你坐左邊。”


    “王爺,這……”


    梁安還想堅持,可獨孤靖墨已經去了右手邊的位置。


    再看獨孤寒,就那麽自然的站在獨孤靖墨身邊,他跟媳婦兒互看一眼,也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來了。


    曹氏、梁漢森等人,紛紛坐在下麵的位置,梁桂蘭站在曹氏身後,低頭聽熱鬧。


    外麵的鞭炮聲仍舊響著,但卻不耽誤六個官媒說話、走程序。


    梁桂蘭就那麽豎著耳朵聽,偶爾還偷偷看著坐在三嬸兒身旁的姐姐。


    那些話、那些東西,那些程序……


    在她看來十分新鮮。


    畢竟在七家屯,你想看到這些,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有程序還沒等走完,宋福從外麵走進來,抱拳一下,說:


    “老爺、夫人,鎮南侯、李公子都來了。”


    梁漢森跟梁漢鬆聽到這倆人過來,紛紛起身,衝主位上的兩個人抱拳一下,轉身出去了。


    獨孤靖墨笑眯眯的看著梁安,放下茶杯,說:


    “這二位都是你們家姻親,今兒過來正好,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梁安恭順的點點頭,表示讚同。隨後繼續瞅著桌麵上的東西,壓根沒敢對視獨孤寒。


    真要一會兒喊閨女,這可咋辦啊!


    心裏很晃,但多年錘煉,倒也沒有表露在麵上。


    低沉的舒了口氣,繼續聽著官媒在那說話。


    閻文淵跟李子台走進來,梁漢森衝梁桂蘭使了個眼色。


    小丫頭不懂,可見姐姐起身,她也跟著出去了。


    出來之後才發現,原來李紫玫也來了。大哥梁漢鬆正在那跟她說話。


    二人旁若無人聊天的狀態,還挺羨慕人。


    梁桂蘭拽了拽梁桂芳的衣袖,賊兮兮的開玩笑說:


    “大姐,咱們現在要過去嗎?會不會不太好?”


    梁桂芳扭頭,看著沒心沒肺的妹妹,重重歎口氣,道:


    “蘭兒,你什麽時候能長大?”


    “啊?”


    梁桂蘭莫名其妙,不明白姐姐為何會這麽說。


    梁桂芳無奈的擺擺手,不再理她,邁步朝李紫玫方向走去。


    齊妙離家出走,太子殿下來到梁家。一會兒真要找齊妙,他們怎麽說?


    難道實話實說,說那丫頭出去轉轉,這幾日不在家?


    三嬸兒雖然麵上賠笑,但心裏肯定緊張的不行。不隻是三嬸兒,他們整個梁家,都十分緊張。


    梁漢鬆見梁桂芳姐倆過來,看著李紫玫輕笑一下,道:


    “我姐跟我妹來了,你們去後院坐吧。我過去了,別忘了我說的。”


    “知道了。”李紫玫淺笑,一臉幸福的點頭。


    講道理他們倆訂親,就不該總在一起,於理不合。


    可人家老早就相識,又是在最困難的時候,所以那些規矩,人家壓根就不當迴事兒。


    梁漢鬆衝梁桂芳姐妹倆點頭示意,然後大踏步進了迎客鬆。


    梁桂芳來到李紫玫跟前,閑話家常的問:


    “什麽別忘了。漢鬆囑咐你什麽了?”


    “沒啥,就是那房子訂了,他讓我沒事兒過去看看缺什麽,從百貨那邊……”


    梁漢鬆看著他們仨離開,這才悄沒聲的來到盧長東身後站著。


    他跟梁漢森都沒成親,在這樣的場合還算孩子,隻能站在一旁看著。


    一切繁瑣的事情都結束,曹氏起身,從楚婆子的手裏接過匣子,然後將官媒留下的那些東西全都裝進去,鎖好。


    這些,要等齊妙嫁人的時候,在給人家帶迴去。


    外麵的鞭炮聲仍舊繼續,獨孤靖墨看著梁安,輕笑一下,道:


    “本王聽文彧說……李大人的遺孤養在你府上,可否讓本王看看啊。當年跟李大人,也算舊識。”


    梁安聽了點頭,曹氏側身行禮,說:


    “王爺您做,臣婦這就去把恆哥兒領過來。”


    “有勞梁夫人。”


    曹氏一腳剛邁出屋子,就聽到——


    “梁大人,怎麽沒見文繆郡主啊。今兒文彧都來了,就是想見見那丫頭,趕緊把郡主請過來吧。”


    轟——


    第594章 大聘(三)


    楚嬤嬤眼尖,眼瞧著曹氏踉蹌,忙伸手借拿盒子的舉動,扶住了她搖晃的身子。


    曹氏想要迴去解釋,卻被楚婆子一把拽住,壓低聲音的說:


    “夫人要相信老爺,老爺一定會找到個圓滿的說辭。”


    曹氏聞言咬唇,重重打了個“唉”聲,硬著頭皮出來。好一會兒才看著楚嬤嬤,道:


    “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那口子……天生不會說謊。”


    楚婆子聽到這話,頓時傻眼了,木訥的扭頭看著身後的迎客鬆,耳朵裏全是“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迎客鬆內,梁安並沒有打壟獨孤靖墨的剛才的話語,而是端著茶杯喝茶,緩解尷尬。


    閻文淵算是他家正經親戚,見梁安這般,心知可能有些什麽不方便。笑嗬嗬的看著獨孤靖墨,幫著岔開話題說:


    “寧王爺啊,咱們倆也好久沒見麵了吧。”


    “是啊,侯爺,正經有些年了。”話題被岔開,獨孤靖墨也沒有繼續堅持。


    瞅著閻文淵笑嗬嗬的點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


    “自從本王成年去了封地之後……不對,中間咱們見過。我送糧草去南境。”


    “哦,對對對,有這事兒,有這事兒。”閻文淵恍然大悟的點頭。


    獨孤靖墨看著他,咂舌一下,道:


    “那次之後就沒見過。如今算算也有差不多五年光景了。隻是本王沒想到啊,侯爺正值壯年,怎麽就解甲歸田了呢?”


    閻文淵聞言擺手,輕歎口氣,略帶無奈的說:


    “不迴家不行了呀!身體熬不住了。”


    “喲,侯爺這是怎麽了?”獨孤靖墨很關心的看著他。


    “也沒啥,就是老毛病唄。年輕時不注意,這上了歲數,啥都找來了。腿疼、腰痛、偶爾還眼花。”


    閻文淵說的實在,獨孤靖墨聽了也覺得惋惜。放下茶杯,感慨地說:


    “很難想象侯爺說老。想當年侯爺單槍匹馬闖敵軍後營偷襲,何等風光。”


    “唉,好漢不提當年勇,不服老是不行滴!”


    閻文淵說完,指著一旁坐著的李子台,又道:


    “王爺,這位是李大人的旁支侄子,算起來……管李大人叫伯父。”


    李子台見點到自己的名字,忙起身抱拳行禮,說:


    “草民李子台,給寧王請安。”


    獨孤靖墨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緩緩點頭,滿意的道:


    “遼東府太和鎮有個李大善人。那是你父親吧。”


    “迴王爺的話,正是家父。”李子台沒有客氣,直接承認。


    像他們這些皇室中人,雖遠離民間生活,但也對民間發生的事情,略知一二。


    尤其是兩極出名的這種。(兩極,好到極致、壞到極致。)


    “不錯不錯,儀表堂堂,是個好孩子。坐吧,都是一家人,你父親生前做的事情,本王聽說了,很佩服。”


    “王爺過獎了。”


    “不是過獎,本王也是說著實情。那些年由於李大哥的緣故,遼東府的軍隊的確被苛待了。如果不是你爹年年提供物資,還真是夠嗆。”


    “對了,聽說你妹妹跟梁大人的侄子訂親,那咱們以後也算是親戚,別俱進,快坐吧。”獨孤靖墨今日算是做到了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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