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班的高峰期,加上外麵忽然下起了小雨,導致打車非常難。吳戈站在路邊,傘也沒帶,都快凍成狗了,自己罵自己幹嘛裝大尾巴狼,於是幹脆迴去騎三輪車,騎車比打車快多了,還更加自由。吳戈想,要不要幹脆先買輛車呢,總騎三輪車是泡等他趕到的時候,火鍋都吃到尾聲了。


    王霸的小女友居然就是圖書館的前台小姑娘,已經滿臉不高興,和身邊的女伴在低頭解釋著。堵車、挨凍、加上一來看到的是殘羹冷炙,吳戈也有點生氣,還要被無端指責。本來吳戈也很餓,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


    等那個女伴抬頭看了看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鼻子裏輕哼了一聲,眼睛瞟到天上去了。五戈也很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天啊,這個妝也太濃了吧,感覺分分鍾穿越到16世紀、推開古堡門見到的吸血鬼。


    吳戈心想自己不算帥哥,起碼也是五官端正人士,將來的績優股。不過王霸的小女友偷偷告訴她的女伴,“他雖然沒房沒車,但好在孤單一人。將來你沒有複雜的關係應付,這不正合你意?”她們以為聲音小,其他人聽不到。殊不知吳戈現在是耳聰目明,聽得一清二楚。他有些生氣,孤苦伶仃居然成為所謂的優點?這是介紹男女還是簽賣身契啊?懂不懂什麽叫尊重啊?


    王霸坐在邊上,稍微有點尷尬,本來今天是想給吳戈介紹女朋友,但看男女雙方並沒有看對眼,並且女方因為吳戈遲到還耿耿於懷。王霸不想得罪好哥們兒,但也想討好小女友,一個勁兒地和稀泥,“吳戈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那個女伴更加過分了,她對吳戈說“你怎麽來這麽晚?讓女人等是很不尊重的。”吳戈也不高興,但有點理虧,所以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較為禮貌的說“對不起,由於今天天氣不好,加上路上堵車,我來晚了,很抱歉!今天我請客,我們換家繼續吃。”


    “還吃啊,我可吃不下了,一生氣就氣飽了。再說你不知道女人都是減肥的嗎?我們能來賞臉吃頓飯已經很給麵子啦,當我們是豬啊,一直吃吃吃。”那個女人得寸進尺,連王霸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拚命給女友使眼色。


    吳戈冷笑了一聲,一拍桌子大喊,“服務員,給我上一箱啤酒!再來十盤羊肉,十盤牛肉。”瞪著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說,“你吃飽了可以先走,我還沒吃呢!”“你——”那個女人甩臉子要走,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這樣不給麵子,不是應該低頭認錯、好好賠罪嗎?她氣得指著吳戈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勞駕問一聲,您哪位?”吳戈邊吃著涮羊肉,數著涮四下最好吃,邊漫不經心地問,絲毫沒看王霸的眼神。招手服務員,“再來盤牛肚,還有凍豆腐。王霸你吃飽了嗎?別客氣哈,在女人麵前飯都不敢吃飽,迴家打算吃泡麵啊?來來來,還有很多肉,初中那會你一個人都能吃這麽多。”


    王霸的小女友捂著嘴噗噗直樂,那個態度很傲慢的女人也笑了一下,臉上又繃緊了,嘴裏更加不屑,“就知道吃,難怪這麽窮!”吳戈一下子被激怒了,“請問您哪位?我和你並不認識,以後我看也沒這個必要。我窮不窮和你沒關係,管好你自己吧,這麽毒舌能嫁出去都要感謝上天恩賜!”


    那個女人也騰一下火了,打開一包新的濕巾把臉上的妝都擦掉,露出原本俏麗的模樣,隔著桌子伸手拽著吳戈的領子,“小子,你有種,連我都敢惹。我叫秦豔,市公安局局長的女兒,希望你以後不要求我。”


    秦豔站起來後,緊身的衣服勾勒出火爆的身材,她剛才拉著他的領子,湊得那麽近,38d的波濤洶湧差點讓吳戈的鼻血流出來。吳戈抬頭看著秦豔卸妝的樣子又俏麗無比,心裏這個後悔,早知道是美女起碼也禮讓三分啊,修養不夠,迴家閉門思過。


    王霸看著女友和秦豔一起離席而去,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差點手指都戳到吳戈臉上了。“你啊你啊,下次打死我都不給你介紹女人了,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橙橙,橙橙你們等等我,我送你們……”


    吳戈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服務員端來吳戈點的材料,尷尬地站在旁邊,“先生,你還要嗎?”吳戈豪氣一下子上來,“要,幹嘛不要,老子還沒吃飽呢!”服務員有些懷疑的眼神,“但是,你有錢買單嗎?您騎的三輪車不值錢……”


    第二次後悔沒買車了,手裏拿著車鑰匙也不會被人這麽懷疑啊。“卡裏有錢的,放心,幾十萬都在裏麵。”吳戈相當不耐煩,哄走了將信將疑的服務員,“這裏又不是海底撈,那麽敬業!”他順手打電話給張麗,“大美女,有沒有吃晚飯,要不要來吃火鍋啊?”


    張麗直接拒絕,“對不起,我和你沒那麽熟。”吳戈氣得直接想摔了電話,我就不信了,哥怎麽說也算半個成功人士了,居然一天內被2個美女拒絕,這日子沒法過了。張麗掛了電話,看看了手表都快10點了,作為助理還是有些擔心這個新官上任才1天的經理,於是穿上大衣開車來吳戈剛才提到的火鍋店。


    吳戈正鬱悶得喝大發了,拉著服務員的手不撒,“妹妹,你跟哥哥我聊聊天,哥哥好寂寞。”弄得服務員臉都紅了,又掙脫不開,都快哭了。張麗過去直接拽開他們,“你去忙吧,真是不好意思,我替他道歉,他今天壓力有點大,喝多了。”服務員跟兔子似的三蹦兩跳得逃走了。


    醉眼朦朧的吳戈,望著眼前仙女一樣的張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大美女,賞臉……賞臉一起吃個飯吧?”張麗俏臉一寒,“別丟人現眼了,喝醉了還不趕緊跟我迴去。”說完自己都有些臉紅,天吶,我說了什麽,這話聽起來怎麽好像是小夫妻一樣。


    吳戈嘿嘿嘿笑著,平時的一本正經現在全無蹤影了,“我們迴家吧,我剛搬的新家,很大很漂亮的。床也比之前的大,軟軟的很舒服。”張麗的臉都紅到脖子下麵了,恨不得直接把吳戈扔地上,這人喝醉了果然品德很惡劣,床都來了,真夠討厭的。


    張麗雖然滿臉嫌棄,但始終不能不管。於是半拖半拽、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把吳戈塞進車裏,“你要是敢吐在車裏,我就讓你吃迴去!”張麗朝吳戈揮舞著拳頭,嘴裏狠狠地說。吳戈強撐著僅有的意識,推開張麗的拳頭,“別鬧,我眼睛都花了。哥不差錢,手裏有好多呢。”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張麗不顧冷,把車窗打開,一路冷風吹著迴到潭峰人民公園。“張大伯,吳戈他喝醉了。”雖然不願意別人幫忙,誰看到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都容易胡思亂想,但張麗確實沒辦法一個人把吳戈送到3樓。


    張大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裏早就把吳戈誇成一朵花,我就知道這小子能耐大,把公園的一枝花拿下了,年輕人就是勇敢往前衝。張麗一看張大伯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算了,越描越黑,索性也不解釋。


    等伺候完吳戈躺下,張麗也累得一身汗。張大伯消無聲息地把門帶上走了,笑著想把時間留給這未來的小兩口,他知道張麗小姑娘家的臉皮薄,萬一取笑她、她氣惱了可不好。等張麗轉了一圈發現張大伯走了,更加臉紅,這不坐實了兩個人的關係了嗎?


    身上的汗味讓張麗極度不舒服,衣服都黏在身上特別難受。剛才吳戈的酒氣也沾染到她的衣服上,聞著更加不舒服。可是這麽晚了,迴去洗澡也不方便,張麗的弟弟張量剛放假迴家住,這個點正是他用衛生間的時候,那小子喜歡泡澡,一泡就是一個小時,能把人氣死。


    張麗站在門口望著熟睡的吳戈,心想,他睡那麽死,肯定晚上不會醒來了。我就借用一下他的淋浴房洗個澡再迴去好了。張麗車裏經常準備著換洗的衣服,有時一天換兩次衣服,所以她輕手輕腳去樓下車裏拿好了衣服又上來。


    這幢辦公樓晚上5點下班後,大家都迴家了,偶爾有人加班,最多8點也就散了。所以張麗並不害怕被其他人看見。她把大門反鎖後,又輕輕鎖上吳戈的房門,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打開熱水,熱氣漂浮而出,張麗才覺得舒服,忍不住輕輕哼著最新的港台流行歌曲,“太多時間浪費,太多事要麵對,太多已無所謂,太多難辨真偽,太多紛擾是非,在你身邊是誰……”


    第一次喝半箱啤酒,吳戈一路都是昏昏欲睡的難受,汽車的顛簸差點讓他吐出來。翻身直接摔在地上,臉被拖鞋悶住差點窒息。終於在最緊急關頭,吳戈被憋醒了,哇得一下吐出來,又拚命大口唿吸,整個人都懵了。


    我在哪兒?吳戈看著周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好像……是我家?我怎麽喝醉了?這是我吐的嗎,好難聞。吳戈總算徹底清醒了,看著眼前的嘔吐物,再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實在受不了,太惡心了,趕緊扶著床搖搖晃晃站起來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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