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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二章相見‘歡’


    蕭青芫臉上神情明顯一閃,隨後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謝珂,見謝珂似乎沒有聽到阿善的話,不由得心下讚了一聲謝珂大度。說起這位醜姑娘,蕭青芫著實沒什麽替齊律辯解的。


    這麽醜的姑娘,他們來的一路上,齊律竟然難得的沒有繃了俊臉。


    以前他在京城時,哪個姑娘敢近他身前丈許,他可都是要變臉的。以至京城的姑娘們雖然想看一看這位‘京城最漂亮的公子’可也隻敢每次宮宴時跟了父親,小心翼翼的瞄一眼罷了。


    對這醜姑娘倒好,竟然一路輕聲細語的,以至蕭青芫懷疑齊律被這醜丫頭下了蟲蠱。


    好容易打發走了這醜姑娘,不想這姑娘又跟著謝珂進了南境。蕭青芫不由得拿眼角餘光掃向謝珂,他覺得謝珂是個聰明姑娘啊,怎麽會看不出這醜姑娘對齊律的‘關心’呢,怎麽還能一直將這醜姑娘留在身邊呢?


    蕭青芫的腦海裏不由得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好的很,好的很。”可阿善是個死心眼的,你若不迴她,她的雙腳便像生了釘子,死活賴在原地不動,蕭青芫隻得敷衍的道。阿善得到了迴應,笑的十分開懷。


    雖然這笑看在蕭青芫眼中,隻覺得心肝都抽了抽。


    他告訴自己,佛祖說過眾生平等,這姑娘就是生的醜了些,可好歹也算是眾生中的一個,不能歧視,不能歧視。←百度搜索→


    可是好難啊。


    謝珂自然聽到阿善的問話了,不過與蕭青芫所想不同。


    謝珂清楚齊律對她的心,自然不會擔憂齊律……變心。便是真的變心,也得找個比她美貌的啊。怎麽也不會對阿善這樣的姑娘有什麽想法。


    阿善這麽在意那少年。


    想必一路上,少年對阿善十分友善。齊律看似跋扈,可本性是個心軟的。


    他自然從阿善的話中隱約猜出她的出身,對這樣一個姑娘。任何一個人都會心生憐憫。想來齊律也不會例外,謝珂倒是意外於蕭青芫對阿善的態度,竟然十分的敷衍。


    這個險些皈依佛門的,竟然以貌度人?他修的佛法都還給了其師嗎?


    “阿珂。你別誤會,阿律想必是同情這姑娘。”


    蕭青芫覺得做為兄弟,該幫還是要幫的,齊律為了那幾道難題已經絞盡腦汁了,謝珂來了。自然是件好事。這來南境的路途雖然兇險,可是謝珂毫發無傷的到了這裏,而且還帶了強援來。這也是天意啊……


    天意要助他一臂之力啊。


    可萬不能讓這醜姑娘壞了好事。謝珂笑著點點頭:“我知,我家夫君最是心善。”謝珂這話說完,蕭青芫身子不由得顫了顫。


    心善?她說的是齊律?齊律那小子,從小到大跟了他的詞,不是無賴便是膽大包天,行事魯莽之類的貶義詡,心善這樣的詞,壓根便沒和齊律沾過邊。


    是那小子在謝珂麵前虛與委蛇?


    還是謝珂在說反話。


    不是有句話叫女人心。海底針嗎?這一刻,蕭青芫十分慶幸自己沒娶妻。和女人鬥智鬥勇,可比侍奉佛祖難上千倍萬倍哩。


    蕭青芫見謝珂笑,臉上也不由得訕訕一笑。


    可是心中卻越發的緊張起來。別看他剛才‘威脅’謝珂,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若是謝珂和他翻臉,他還真的能肆無顧忌的將一切說給齊律聽?先不說齊律信或不信?便是這樣的事,他蕭青芫也是做不出的。


    可是自始至終,謝珂的神情都十分難測。


    他看不出她是否怒了,也看不出謝珂是否真的擔憂自己的‘身世’暴露……所謂遠近親疏,也許齊律更相信謝珂的話呢。


    畢竟這樣的姑娘……


    便是他遇到。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更何況壓根就沒和女人相處過的齊律。


    繳械投降不過是旦夕間的事。“阿珂,你不會因此生阿律的氣吧……”


    謝珂覺得自己對蕭青芫終於有了個新的認識,那便是婆媽……“兄長。我現在隻想快些見到阿律。”


    “啊……好好,去見阿律。”


    ***


    此時的齊律與謝珂相距不過幾裏的路程。


    他正站在一株足有四五人合抱的老樹前。南境與大魏僅一個界山相隔,可是卻仿佛相差一個時節。這裏不僅不見枯草落雪,相反的,草木茂盛,周圍遍布綠意。


    四下的綠意更是襯得這株老樹充滿滄桑之感。


    若是老樹枝繁葉茂。想必會給人一種欣欣向榮之感,可它偏生寸葉不生。


    枯木逢春……


    齊律已經在這樹前徘徊兩日了。這是巫族給他出的第一道難題,他如何不知這是對方蓄意刁難。可是即已來到南境,他如何能空手而迴?


    非但對不起南部百姓,也對不起在京中盼他早歸的謝珂母女。


    想到謝珂,齊律心中一熱。恨不得生了雙翅,立時飛迴京城……他出來許久了,也不知道小姑娘有沒有日日念他,還有他的寶貝明月。


    他離開時,小丫頭剛要長牙。


    每日裏總喜歡將他的手指扯進小嘴裏咬一咬,磨一磨,也不知道他不在時,小丫頭用了什麽磨牙。


    他是真的想她們,想的心都在擰著疼。


    枯木,逢春。


    他又不是花匠,如何能讓這將死的枯木再長出新枝?依了他的性子,會不由分說與巫族動手,先打得他們怕了再議。


    隻是這裏是南境,真正的南境人雖然生的膽小,而且一幅怕事的樣子。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是他們拚個玉石俱焚,他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到南境幾日了,他依舊沒什麽收獲。這讓齊律的心情一日壞過一日,每日裏也隻有在想起謝珂和女兒明月時,心情能好些。


    餘下的時候,連蕭青芫都不敢近他周身一丈距離。


    擔心會被他的怒火波及。


    齊律望著麵前這老樹,有種想將它劈了當柴燒的衝動……而且這衝動幾乎難以克製。就在他抽出腰刀,打算給老樹來個‘剪剪’更涼爽之時。


    一個聲音突然竄進他耳中。


    ‘阿律’……


    聲音熟悉的簡直讓他臉上瞬間露出痛苦恍惚之色。這聲音是謝珂的,是他每日都會在心裏想上幾想的。他對小姑娘的思念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以前她不過是出現在他腦海裏,現在竟然出現幻聽了。


    齊律晃晃頭,手中長刀加力,似乎要將所有的怒意都由著長刀宣泄出來。“阿律。”又一聲,齊律覺得自己或許快要瘋了。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是不是因為他對謝珂日思夜思,所以才會幻想他出現在她麵前。


    可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皇帝會不會放她離京,便是小明月,謝珂也不會舍得將她留在京中的,孩子尚小,為了孩子的安全,謝珂也不會忍心帶孩子離京。


    所以謝珂不可能出現在南境。


    至於他耳中聽到的聲音……許是憂思即將成疾吧。


    謝珂隨著蕭青芫一同趕到這裏時,看到的便是那少年手中握著他的腰刀,臉上神情凝重,卻又帶著股決絕之色。似乎對於他要做的事,已經下了決心。


    可是蕭青芫卻瞬間變了臉色。就在蕭青芫搶步上前阻止之時。


    謝珂連喚了齊律兩聲。


    可那少年隻是身形怔了怔,卻並不看她……謝珂的心不由得一片酸澀。她絲毫不懷疑他想念她,可是聽到她的聲音他依舊無動於衷。


    是以為她的聲音是他幻想出來的吧。


    他的心中,壓根沒想過她會來南境,會出現在他麵前吧。


    他還未到及冠的年紀,很多像他這樣年紀的公子哥,還整日的唿朋喚友,花天酒地,可是他已經背負起重任。不僅要護她們母女周全,還要忍受著來自於皇帝及其父母的刁難,明知道是刁難,可還要背負起那些無辜百姓的性命……


    她想,他活的真的很累。


    前世之所以最終投到湘王麾下,是不是因為太累了,因為無法負重了?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不管有多累,總有她和他一起背負的。


    這個時候,蕭青芫已到了齊律近旁,強行攔下了他揮刀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謝珂的方向……


    齊律身子僵在原地,然後緩慢的轉身。臉上帶著一幅生怕自己在做夢的惶恐神情。當他看到謝珂,眼睛甚至是僵直的,下一刻,他似乎用力眨了眨眼睛。


    然後眼中迅速蒸騰起神彩。


    那是一雙多麽漂亮的眼睛,晶瑩剔透的仿佛世上最上等的琉璃。那眼中流轉的情意,讓謝珂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寶姐兒……”


    齊律開口喚著,他的聲音很輕,好像怕聲音哪怕重上一分,謝珂都會從他的麵前消失……如果這是一個美夢,便讓他的美夢永遠不要醒來。


    謝珂點點頭,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可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哭鼻子讓男人覺得她是個隻會哭的姑娘,於是臉上強行帶出了淺笑。隨後輕聲道……“是我。”齊律臉上的神情迅速變化著,先是迷茫,隨後是不敢置信,再然後,則是狂喜,狂喜過後,卻是極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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