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呂尹斯的吹捧,並未使熱羅姆.波拿巴感覺到絲毫的驕傲,反倒在他的心中再次敲響了警鍾。


    這個世界不止隻有法蘭西知道改革,其他的國家同樣也在拚了命的奮起直追。


    因此法蘭西不能有一丁點的鬆懈,改革必須全力以赴才行。


    “這就說明了戰爭是檢驗改革成果的磨刀石,上一場在克裏米亞的戰爭,我們的軍隊與民眾通過了戰爭的考驗!


    我們的生活質量並沒有像之前戰爭那樣,因為戰爭的腳步陷入停滯,甚至進入了短暫的繁榮!


    這就是巨大的進步,我希望我們的下一場戰鬥也能夠像克裏米亞戰爭一樣!當然,我本人並不喜歡戰爭,因為戰爭會帶來無盡的傷痛!”熱羅姆.波拿巴特意強調了一句,而後表情鄭重地對德.呂尹斯道,:“呂尹斯先生,這少不了你們外交部的協助了!”


    “陛下,請您放心!”德.呂尹斯神色莊肅地對熱羅姆.波拿巴迴應道:“我們外交部門一定會竭盡全力,在維護法蘭西利益的同時,盡量避免戰爭!”


    “那就好!辛苦你了!”熱羅姆.波拿巴衝德.呂尹斯微笑著點頭說道。


    ……


    乘坐馬車杜尹勒裏宮返迴奧賽碼頭的德.呂尹斯閉目沉思,直到駕駛馬車的車夫提醒德.呂尹斯奧賽碼頭抵達之後,德.呂尹斯這才從馬車上下來,然後向前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同車夫並排站立。


    “大臣閣下,您這是怎麽了?”看著沉思的德.呂尹斯,車夫好奇地詢問道。


    迴過神來的德.呂尹斯趕忙搖了搖頭迴應了一句,“沒什麽!”


    而後,又補充一句道:“能否勞煩你一件事!”


    “您請講!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一定會替您辦!”車夫受寵若驚地對德.呂尹斯說道。


    “能否再辛苦你一次,將我送往西班牙大使館!”德.呂尹斯用商量的口吻對車夫詢問道。


    “當然可以!”車夫不假思索地對德.呂尹斯迴應了一句,“上車吧!大臣閣下!”


    “謝謝!”德.呂尹斯微微頷首,轉身坐迴了馬車中。


    馬車搭載著德.呂尹斯再度啟程,很快德.呂尹斯便來到了西班牙大使館的大門口。


    “大臣閣下,我們到了!”停下馬車的車夫再度提醒車廂內的德.呂尹斯。


    “我知道了!”德.呂尹斯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車門來到車夫的麵前。


    隻見他掏出了一張價值50法郎的法蘭西銀行銀行券,交給車夫道:“辛苦你了!這個收下吧!”


    看著德.呂尹斯遞過來的銀行券(也可以叫紙幣),車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不過他並沒有接下,而是搖了搖頭對德.呂尹斯道:“大臣閣下,我不能收您的錢!”


    “怎麽?嫌棄太少了?”德.呂尹斯半開玩笑地對車夫說了一句。


    “不是的!”車夫搖著頭對德.呂尹斯,表情嚴肅地迴應道,“巴希裏奧總管在上來的時候規定:杜尹勒裏宮任何人不能以任何名義,向他人索要錢財,哪怕了他人給予不行!


    如果要是發現有人違反規定的話,一律開除!


    大臣閣下,您還是不要害我了!我對於現在這份工作很滿意,而且現在不是快到年底了巴希裏奧總管還承諾給我們分紅呢!”


    車夫眼神中帶著一絲對未來地憧憬,嘴角不自覺地洋溢著笑容。


    “那我就自己留著了!”德.呂尹斯將50法郎收迴。


    “大臣閣下,需不需要我在這裏等您!”車夫再度詢問德.呂尹斯道。


    “不用了!我等一會兒自己返迴奧賽碼頭!”德.呂尹斯搖著頭對車夫迴答道,“你該迴去複命了!”


    “恩!”車夫驅趕著馬車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漸漸消失在了德.呂尹斯的視線中。


    “這個巴希裏奧還真是一位優秀的總管!”德.呂尹斯不禁感慨了一句,而後轉身朝著西班牙大使館門口走了過去。


    抵達西班牙大使館門口的的德.呂尹斯用手輕輕地敲了敲使館的大門,過了一會兒,使館內傳來了聲音,聲音的主人詢問德.呂尹斯是誰,來大使館的目的是什麽。


    德.呂尹斯如實迴答了聲音主人的問題。使館大門打開,一位年齡約莫28、9歲的金發小夥出現在了德.呂尹斯的麵前。


    望著眼前這位金發小夥,德.呂尹斯想起了當初自己在馬德裏大使館擔任秘書的場景,那時候的德.呂尹斯同他一樣的年輕,轉眼間已經有52歲的高齡了。


    想到這裏,德.呂尹斯嘴角露出了善意地笑容,眼神變得非常的和藹。


    “呂尹斯大臣,您好!”站在德.呂尹斯對麵的金發小夥略帶一絲緊張地看著眼前這位帝國大臣,一時間竟然將西班牙語脫口而出。


    “年輕人,你們的大使現在在家嗎?如果在家的話,請帶我同他見麵!”德.呂尹斯一臉和善地望著金發小夥,同樣用西班牙語迴應了一句。


    金發小夥先是一愣,而後接著說道:“請跟我來吧!”


    在金發小夥的帶領下,德.呂尹斯來到西班牙駐法蘭西特命全權大使拉法爾.德斯卡特的麵前。


    看到來客竟是法蘭西外交大臣的德.呂尹斯的拉法爾.德斯卡特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他不明白為什麽德.呂尹斯會在沒有提前通知的情況下,就抵達了大使館。


    不過,既然德.呂尹斯來都來了,那麽拉法爾.德斯卡特必須要用百分百的熱情與百分之二百的謹慎應對德.呂尹斯。


    “大臣閣下,歡迎來到大使館!”拉法爾.德斯卡特伸出手用法語對德.呂尹斯說道。


    德.呂尹斯同樣也用法語對拉法爾.德斯卡特道歉道:“德斯卡特先生,請你原諒我的突然來訪!”


    “沒什麽!”拉法爾.德斯卡特搖著頭,彬彬有禮地對德.呂尹斯道:“我代表西班牙大使館,熱烈歡迎大臣閣下您的到來!”


    隨後,拉法爾.德斯卡特語德.呂尹斯兩人坐在了沙發上,為德.呂尹斯引路的金發小夥則充當本次對話的翻譯人員。


    (不管是德.呂尹斯還是拉法爾.德斯卡特,其實都不需要翻譯,隻不過礙於外交方麵的潛規則,所以才讓他充當翻譯。


    如果拉法爾.德斯卡特大使同熱羅姆.波拿巴單獨見麵的話,那麽他根本不需要攜帶翻譯。)


    “大使閣下,最近我們的外交部收到了一則消息,這則消息事關我們兩個國家在摩洛哥王國的利益!


    ……如果我們兩個國家能夠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的話,那就再好不過……”德.呂尹斯用冗長的外交辭令向西班牙大使講述了摩洛哥王國正在發生的外交危機。


    坐在一旁的翻譯在聽完德.呂尹斯的講話後,馬上將其翻譯為了西班牙語。


    等到秘書將德.呂尹斯的話全部翻譯完,拉法爾.德斯卡特迅速開口對德.呂尹斯詢問道:“大臣閣下,我不知道您要說的是哪一件事!”


    拉法爾.德斯卡特迴答,德.呂尹斯是一百個不相信。


    雖然說現在的西班牙實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但是要說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那實在太小看老牌列強了。


    德.呂尹斯心中篤定,拉法特.德斯卡特肯定知道些什麽。


    為了配合拉法爾.德斯卡特的表演,德.呂尹斯的臉上同樣也露出了驚訝地表情,“大使先生,你真的不知道摩洛哥王國和不列顛王國簽署的協議嗎?”


    (翻譯中……)


    “什麽協議?”拉法爾.德斯卡特依舊裝作毫不知情地望著詢問德.呂尹斯。


    德.呂尹斯將摩洛哥王國與不列顛王國簽署的條約說給了拉法爾.德斯卡特聽,拉法爾.德斯卡特臉上露出了恰如其分地驚訝,“真是太糟糕了!摩洛哥王國怎麽能夠簽署這樣不負責任的條約!


    他們簡直就是對自己的國家不負責任!”


    “我們的陛下也是這樣認為的!”德.呂尹斯對拉法爾.德斯卡特說了一句。


    “貴國的皇帝陛下!”拉法爾.德斯卡特略微有著意外,他沒想到熱羅姆.波拿巴竟然也關注這種小事。


    “沒錯!我們的陛下希望能夠同西班牙王國一道對摩洛哥王國不負責任的行為,予以譴責!”德.呂尹斯義正言辭地對拉法爾.德斯卡特說道,“隻有這樣才能讓摩洛哥王國認識道自己的錯誤……不知道,西班牙王國對此是否有意向!”


    拉法爾.德斯卡特聽完德.呂尹斯的講話之後,立刻明白德.呂尹斯這是準備拉著他們一起幹。


    麵對法蘭西帝國遞過來的橄欖枝,拉法爾.德斯卡特想都沒想直接表示:他會盡最大的努力說服馬德裏同法蘭西帝國一起對摩洛哥王國予以譴責。


    而他之所以會給出這樣保證的目的,是為了拉近同法蘭西帝國之間關係。


    從1848到1856,將近8年的時間,西班牙王國與法蘭西的關係一直處於若影若離的狀態。


    在這段時間裏,法蘭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成為歐洲重要的力量之一,並且主導了部分歐洲事務。


    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同法蘭西拉進關係的機會,拉法爾自然也不願意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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