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維護鐵道部全體同僚的利益,莫爾尼必須強硬地姿態迴絕了梯也爾想要查看鐵道部賬目的請求。


    在場的立法議會議員沒有一個人是傻瓜,光看這些年鐵道部置辦的這種房產、俱樂部以及休閑場所就可以粗略了解到鐵道部內部賬目的情況。


    隻不過立法議會的議員們都不願意捅馬蜂窩罷了。


    鐵道部確實不幹淨,但是他們難道就幹淨嗎?


    廉潔審查大棒往下砸的話,在場的議員十有八九都都會被自己的砸死。


    第三共和國時期就有一個愣頭青在擔任在野黨時期一個勁的攛掇著審查貪汙問題,連續幾任內閣都被他直接以貪汙罪名趕下台,因此也被稱之為倒閣能手。


    因此他得罪了一大批人,“巴拿馬運河”醜聞發生之後,當時的內閣再一次垮台,然而這一次垮台爆出了他與巴拿馬運河的醜聞當事人之一是好友的罪名。


    被反對派抓住把柄的他,迅速遭受道擊過。


    曾經被他所引導的巴黎人民,現如今被在野黨的領導向他發起了衝鋒。


    當屠龍勇士變為惡龍之時,巴黎民眾便絲毫不會顧慮屠龍勇士曾經做過什麽事情。


    這位愣頭青在下一年的內閣選舉之中,因貪汙醜聞而落選。


    黯然傷神的他就此下野,當他再一次如閃電般歸來以後,曾經的鋒芒已經被磨平,他的為人處世也變得圓滑起來。


    在他的帶領下,法蘭西戰勝了德意誌成為一戰的勝利者。


    這個人就是喬治.克列孟梭。


    身處一個體製下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拆台,某些事情在立法議會進行討論爭取在框架內解決掉問題才是19世紀的常態。


    精英政治之下,平民隻有被迫作出選擇的權力。


    哪怕像共和派這樣的黨派,也隻會在選舉之時承諾給民主真正的自由。


    當民眾真正的想要自由,特別是罷工自由之時。


    共和派就會撕開虛偽的麵紗對工人實行慘無人道的鎮壓。


    如果說不列顛的鎮暴手段是特別警察的話,法蘭西傳統的鎮暴手段就是使用軍隊。


    喬治.克列孟梭(沒錯,還是這位),這位曾經支持國巴黎公社的左左壬,在他擔任內務部長之時,恰好遇到了工人罷工,為了能夠盡快的恢複秩序,他果斷動用軍隊對工人進行了鎮壓。


    一戰前所謂的普選法製度,說到底不過是糊弄人的玩具罷了。


    精英階層一旦達成一致,他們就可以毫無負擔地對底層無產者進行鎮壓。


    莫爾尼地強硬不得不梯也爾退卻,精英階層的某些共識不能夠毀在他的手中。


    不過,梯也爾的話也讓莫爾尼稍微退卻了一步,他向在場的議員保證道:“這些債券不消幾年,鐵道部就能還清!根據財務部門的推算,鐵路一旦全麵每年將會以10%的增速盈利!”


    莫爾尼的話使得在場的議員稍微放寬了心,哪怕莫爾尼的話對折了一般,每年也是5%左右。


    法蘭西的國債年利率也不過是4%左右,鐵路債券理所超越公債,大概、應該可以還完。


    在場的議員沒有一個人知道,鐵路所能賺錢的也隻有連通大城市主要幹線,剩餘支線多數情況下賠本的買賣。


    然而他們的總統熱羅姆.波拿巴此時正野心勃勃想要建設一個完善的鐵路網絡,這是一個注定賠錢買賣需要全體法蘭西人民買單。


    順便說一句,莫爾尼兩年內鐵道部債券已經發行了將近五億法郎的債券,債券總數占據了整個法蘭西財政的三分之一。


    如果不是鐵道部債券屬於不透明機構,莫爾尼完全有理由相信這麽龐大的債券數目足夠嚇退任何一個議會的議員。


    債務不透明,財政報表糊弄,時不時對外發行債券,以至於熱羅姆.波拿巴有些時候都在懷疑法國和“東羅馬”帝國的財政是否出自同一個師父。


    鐵道部的債券問題以近乎糊弄的方式解決之後,莫爾尼作出了最後的匯報道:“鐵道部將會在未來的五年內建成連接法蘭西主要城市的一級鐵路,以及部分二級鐵路……爭取在1856年,建成鐵路總數超過9000公裏!”


    莫爾尼的話讓“社會民主派”的議員為之色變,他們哪裏不明白莫爾尼的意思。


    還未等議員發問莫爾尼便向立法議會議員鞠躬離去。


    接下來表示農業與工商部部長比費,擔任兩年部長的比費早已訓練出了爐火純青般的應變能力,他先是向立法議會匯報了關於興修水利與開荒的匯報,然後向立法議會匯報了建立農業學校的請求與新型合作社的提議。


    對於一個擁有著悠久農業傳統的法國來說,農業的發展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哪怕是再怎麽批判政府濫用財政的立法議會議員都不會在這個方麵對比費展開批評。


    不過,針對農業合作社的問題許多議員還是頗有微詞。


    某些共和派與秩序黨派的議員認為比費口中的農業合作社就把法蘭西帶入“空想社會主義”地獄之中。


    比費不得不費勁口舌解釋新農業合作社的作用就是為了讓農民擁有更多的資本與城市進行相互交換。


    “我國的擁有者整個歐洲最為龐大的農村從業人口(這裏自動排除了俄羅斯)。根據統計,其中1至10公頃之間的小土地經營數目大約在280—300萬之間,占據總經營單位的4分之3,然而他們所擁有的土地卻隻有4分之1,10至40公頃,占據經營單位的20%,土地麵積為30%,40公頃以上的大土地經營者大約有16.2萬家左右,占據經營數的4%,但是麵積卻能夠達到45%!


    法蘭西應當切實保障農業人口盈利,我們的目光不能僅僅停留在那些大土地所有者的身上,應該將很多的目光停留在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小土地所有者,我們開設農業學校,建立農業講座,指導分散的小土地所有者建立全新的農業合作社機構,我提議巴黎應當成立農業互助信貸銀行,切實為農業人口謀求福利……”


    比費慷慨激昂地向立法議會的議員陳述著自己的觀點。


    盡管這些觀點大都是他從重農學派專家的口中剽竊而來的,甚至有一些還是空想社會主義的觀點,但是他依舊受到了立法議會議員們的掌聲。


    沒有人會對反對這樣一件政治正確的事情。


    “我們應該明白,貧窮不屬於共和國,平均也不屬於共和國!法蘭西應當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我國的農業環境不同於不列顛,應該建立起一套符合我們本國國情的農業方針!更要走出一條符合國情的現代化工業道路,建設現代化農業與工業並駕齊驅的歐陸強國。”


    比費以慷慨激昂的話語作出了最後的總結,在陣陣掌聲之中比費下台。


    比費匯報結束之後,接下來的幾位部長依次向立法議會做了簡要的匯報。


    “社會民主派”議員沒有像對待莫爾尼那樣劍拔虜張,同樣也沒有像對待比費那樣獲得陣陣掌聲。


    平穩度過了幾位部長之後,法蘭西共和國總理奧普爾做出了最後總結性的發言。


    法蘭西共和國1849年11月——1850年11月,收稅產出為十六億四千三百萬法郎,指出為十六億八千萬法郎,同1849年相比財政增長了一億法郎左右,從財政報表可以看出法蘭西財政已經逐漸走向了繁榮,1848年大革命出現的經濟蕭條已經逐漸遠去,然而1850年的支出了將近一億法郎。


    其中最大的一筆開支便是行政開支,全法蘭西將近50多萬公務員外加議員,他們的行政開支占據了將近6億法郎。


    【根據政府的推斷,法蘭西還需要增加大約20萬公務員才能夠維持體製自上而下的運行,然而這些公務員又是一筆不小了開支。】


    其次便是國防開支,海軍部與戰爭部的共同開支約為5億法郎。


    【其中陸軍占據了2.7億法郎,海軍占據2.3億法郎,海軍已經計劃將會在1851——1855年之間繼續大建,預計每年增長1億法郎。陸軍方麵由於戰爭部與秘書廳的規劃以及熱羅姆.波拿巴從軍隊中拿走一部分權力,使得法蘭西軍隊縮減了將近1億法郎左右。


    戰爭部長雷尼奧驚訝的發現軍隊哪怕財政縮減,仍然不妨礙軍隊正常的運轉。隻不過這樣阻礙了一部分軍人的利益。阻礙的那部分軍人全部勒令退休亦或是發往北非。】


    國防開支之後,便是農業開支狀況,各地在政府主導下自主建立的農業合作社與農業學校逐漸鋪開,這項開支同樣也花費了3億法郎左右。


    最後便是義務教育經費問題與巴黎建設問題,法盧法的實行使得法蘭西教育經費出現了明顯了降低,一部分教會學校興起有效改善了法蘭西窘迫的財政問題,哪怕是這樣也花費了兩億法郎的支出。


    剩下的八千萬法郎全部用作巴黎城改建設中,對於巴黎來說八千萬法郎實在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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