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狂風暴雨從冰晶變成了雪花,畢竟是四千米的拔海,驟降的溫度在血鋸嶺上下起了漫天的雪花,很快鐵索上鍍上了一層淒厲的銀色......


    叮叮叮叮——無數的佛蓮劍極打在鐵索上,朧造寺的身影在空中不斷的留下片片殘影上,幾乎在一瞬間,朧造寺便以超高難度的移動速度,快速的接近了屠格,雙方的距離越近,朧造寺的壓力越大。而佛蓮的密集如雨,更是連綿不絕,不停的有新的飛劍從水波紋的圓形中飛出.......


    終於朧造寺到了屠格的跟前,手中的燕尾斬順勢而下,屠格目光冰冷,朧造寺同樣是以冷厲的目光迴應對方......


    “你已經輸了!贏家已經出現了!”朧造寺笑的很燦爛!羅琴璱斯將軍的仇,他也完成了,已經沒有任何的留戀了,即將看到屠格的慘死在自己的刀下。事實上,朧造寺也做到了,長太刀深深的刺進了屠格的心髒處。朧造寺腳下步伐不減,一陣猛衝,活生生的將屠格逼迫到了鐵索的邊緣。


    “哢——”屠格咬碎銀牙,死死的站定了腳步,讓朧造寺雙手卡在了刀格,使得長太刀動彈不得,屠格仍憑著兩米長的長太刀貫穿了自己的心口。他不得不讚歎朧造寺也是一位劍道上的天才,若是肉體狀態的屠格,早已經身死。


    顯然屠格也發現了這一點,被強大的氣機鎖定住,縱然是他使用了王者三式的最後一招,仍然沒有辦法防禦住,朧造寺蘊藏著劍意的斬燕刀。


    “絕望嗎?屠格!我告訴你當年我也曾經如此的絕望過!我都能感受到你那一刻冰冷心髒的溫度,將軍待你可算是不薄!”朧造寺冷峻不已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心!也沒有那麽強烈的榮耀感!”屠格左手死死的抓住了朧造寺的握著長太刀的手,如此的迴應了朧造寺。


    “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朧造寺嘴角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卡卡——”那是原本就陳舊不堪,橫跨著懸崖的鏽跡斑駁的鐵索卻也承受不住兩人破壞性的力量,就連最後一根鐵索也在屠格的毫無差別的攻擊下,被折斷最後一點牽連了。


    同一時間,屠格猛然的揮出了一拳,朧造寺則是快速的從屠格的體內拔出了長太刀....


    “嘩啦——”伴隨著斷裂的鐵索,兩人的身形一頓,在朧造寺瞠目結舌的眼神中,緊接著的一擊燕尾斬,打算直接削斷屠格的咽喉,來徹底的結束這一場決鬥。可是鐵索的斷裂,兩米長的長太刀,僅僅隻是貼著屠格的後頸而過,隻差一分一毫,卻沒有傷到對方半分。而失去了作用力點的朧造寺卻在空中無處借力,即將掉進深不見底的懸崖,這一刻朧造寺的心中籠罩著的是陣陣的陰影,救我!誰來救救我!我還不想死!伸出手臂的朧造寺絕望的望著烏雲密布,不斷飄雪的天空,仿佛迴到了那一天......


    一隻變的虛幻的手臂死死的抓住了朧造寺伸出的手臂。同樣下墜的屠格左手狠狠的將手中的佛蓮插進了峭壁當中,右手則是死死的抓住了朧造寺。


    “將........將軍!你迴來了?”朧造寺神情在恍惚之中,將救了自己的屠格竟然當做是羅琴璱斯。


    真是的,做了好事還被誤認成被人!屠格苦笑而不已。


    “不對,是你!屠格為什麽.......為什麽要救我?!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已經輸了!!”朧造寺狂吼道。身體不停的在空中搖擺,周圍狂風陣陣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將兩個人吹落下去一番。


    “嗬嗬......冷靜一點吧!”屠格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們都是可憐蟲吧!”


    “你放開我!好吧!我承認你已經贏了,我把你人還給你,你快放開我!”安靜下來的朧造寺突然苦苦的哀求了起來。


    屠格哀歎了一口氣,朧造寺空洞的眼神當中儼然的沒有了求生的欲望,“一起迴去吧!朧造寺!這裏不是我們的世界!你也想迴家對嗎?”屠格望著下方聽完後,神情複雜的朧造寺,擠出了一絲絲難看的微笑。


    “家?我哪有什麽家?隻有這一把長太刀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沒有人看的起我?沒有關注我,也沒有人會在意我!我隻有努力,去變的更強!變的更強!!!”


    ......


    “老師,我的刀法為什麽總是比不過北鬥師兄?”一位十幾歲般大小,長發飄飄卻一臉倔強的少年,提著竹刀,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滿臉恭敬請教了自己的正在作畫的老師。


    “那是因為一刀流門派不適合你!你那修長的身體,還有異於常人的想法,老師勸你還是趁早放棄比較好!”屋子中的裝飾很簡單,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牆壁上掛著幾把太刀,其中一把惹人注目,竟然有兩米長,朧造寺自小在這裏生活,縱然是見過很多次,仍然會將目光在那一把長太刀上留戀片刻。而這一名胡須潔白的老者,淡淡的說道,手中作畫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那是一隻飛燕,從小橋流水人家掠過的飛燕。木屋外,“哢噠——哢噠——”竹筒的撞擊石頭的聲音響起。


    一定是老師不願意教給我!一定是這樣的!少年無法忍受自己在劍道上沒有辦法超越北鬥師兄的,這才讓老師不能將讚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定是這樣的!


    從此之後,少年更加的努力修煉北鬥一刀流的精湛的劍術......


    “咚——”一名倔強的少年被狠狠的擊飛了出去,身體在木質的地板上順著台階滾落了出去。


    “師弟,你沒事吧?”


    “別碰我!”少年吼道,猛然的一拍好意接過來的手掌,站了起來,發瘋了一樣跑了出去。跑到那一條專門給道場的弟子沐浴的河流。


    “唿哧——唿哧——”沉重的唿吸聲慢慢的傳來,陷入了絕望,雙手撐在地麵的朧造寺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這麽努力了,還是沒有辦法超越北鬥師兄,難道是因為北鬥師兄是老師的兒子,因此自己沒辦法超越?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老師給北鬥師兄開了小灶,自己才打不過的。


    此時還值春季,春雨綿綿,陷入絕望的朧造寺抬起頭,看見了一隻春燕低空飛過,蜻蜓點水的在河麵上,如同刀刃般的燕尾切割著平靜的河麵。一瞬間,老師在房間中所作的畫,立刻與眼前的聯係在了一起。一絲明悟出現在了腦海當中,以及北鬥師兄的一刀流劍術上的漏洞,朧造寺強行的壓下內心的狂喜,趁著道場中的師兄弟都都休息的時候,悄悄的走進了老師的做滿了畫的房間當中,每一幅畫都是形態各異的飛燕,掠過柳葉的春燕,滿是潮濕泥濘土地上不沾染一絲泥點子的飛燕........


    終於在這一套自創的斬燕刀法下,朧造寺的名聲鵲起,打敗了道場當中所有的師兄弟,包括了他最嫉妒的北鬥師兄。


    “師弟你可真厲害!”北鬥師兄擦了擦嘴角,發自內心由衷的讚歎道。


    “朧造寺,你隨我來!”


    “是師傅!”朧造寺小臉滿是喜悅,內心得意的如同一隻小天鵝,就連北鬥師兄都用一副羨慕的表情望著他,那一刻開始,他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劍道終於吸引了老師的注意力。


    不久之後,房間當中傳出了一聲哭喊聲。


    “老師,我錯了!我沒有!”


    “為師沒說你錯,隻是現在的你已經不再適合在我北鬥一刀流的門下修煉了,外麵更廣闊的世界在等待著你!”


    “我不要!!我要在這裏修煉!還要聽你的教誨!”朧造寺鼻涕眼淚橫流拚命的搖了搖頭。


    “無需多言,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北鬥一刀流的弟子了!你去吧!”


    “我是老師你撿迴來的,除了這裏,我無處可去!嗚嗚嗚——”


    “在這裏,你隻會毀了北鬥一刀流的聲譽!不必多言!”


    而背過身子的。留給朧造寺隻剩下背影的老師,卻看上去是那麽的絕情,而當時的他顯得是那麽的無助。


    “師弟,你到底做了什麽?”北鬥聽見了慘叫聲,衝進了自己父親的房間,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經慘死在滿臉血汙,朧造寺的手中,而朧造寺手中所握緊的竟然是父親從未使用過的兩米長的長太刀。他曾經問過父親,為什麽有人會鑄造一把這麽奇怪的長太刀,幾乎是無人可用。父親是這麽迴答他的,不是無人可用,而是沒人會用。


    北鬥一刀流,道場上下幾乎被滅門。除了朧造寺的師兄北鬥以外。


    四年前,一對浪客在大阪櫻花樹下,賭上各自流派的榮耀,生死決戰。雙方各自行劍道禮,最後朧造寺勝出,北鬥一刀流被新誕生的流派——燕尾流完全擊敗,徹底的被滅門。可惜從此以後,燕尾流鼻祖朧造寺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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