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14 並非正確的浪漫
勇者學院的吊車尾鹹魚 作者：艾斯菲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做錯了什麽嗎。”
羅倫仍然有些無法理解。
黃金之都的狀態明明已經如此糟糕，卻仍然執著的想要和他一決勝負。而自己最終獲得了勝利，卻不知為何惹怒了和此事並不相關的時雅。
“唉，親愛的，你什麽都沒做錯哦。”維持著少女模樣的奧菲莉亞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但是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有時候‘正確’的選擇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
“你當時拋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封印了災禍，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凰華冷澹的迴答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刺入了羅倫的心中。當時的他確實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兩人，最終卻成為了攪亂人類世界秩序的禍源，引發了一係列的事件與混亂。
“……可是那時如果我什麽都不做的話，你們就不得不離開這裏了啊。”
“星之子閣下，我猜兩位夫人想和你討論的，是有關‘浪漫’的話題。”
一直站在距離三人稍遠的位置上保持著沉默的觀星者，突然開口打斷了羅倫的辯解。雖然他依然像往常一樣保持著眯眼微笑的表情，但羅倫卻感覺到現在的他其實相當的嚴肅。
“人類並不是機器，不可能在每件事上都選擇絕對正確或是風險最小的選項。而正因為他們經常會犯下錯誤，才會從中發現不同的可能性。”
“就算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這也是‘浪漫’的一部分。”
羅倫依然不太理解這其中有什麽意義，他不知道人類為何會將力不能及的遺憾和某些顯而易見的錯誤視為常理的一部分。而所謂的“浪漫”，更是他此前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如果生命中沒有錯誤和遺憾，人類就會失去前進的動力。而從這些錯誤和遺憾中誕生的事物，有時確實比完美的正確更加美麗。”
“抱歉，這種哲學式的說法我確實聽不太懂。”
“那我就舉個例子吧。假設千年之前的那場災禍並不能被封印，那麽閣下又會怎麽做呢？”
雖然羅倫確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他得出的答桉卻並不太理想。當時的那場災難本來就沒有多少解決方案，而犧牲自己就是其中代價最小的一種。
“我猜您會給出的答桉無非是‘賭上自己的性命和對方同歸於盡’或者是‘由自己強行帶著對方離開星係’。說實話，這些都是正確的選擇。”
“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嗎。”
“但您應該也很清楚，這樣做隻會讓被留下來的兩位夫人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而正是因為您當時的選擇留下了一絲可能性，她們才沒有在瘋狂之中徹底摧毀人類生存的世界。”
觀星者所說的話也沒有任何錯誤，如果當時的自己與奧菲莉亞和凰華永遠分別，製造了這場災難的人類必然會被她們徹底滅絕。而若是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自己的犧牲反而會讓一切都變得更糟。
但是除此之外，他又有什麽選擇呢？
“唉，親愛的你可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啊……我還是直接告訴你答桉好了。我們當時所希望的，是和你一起帶著那災禍離開星球哦。”
“就算要再次踏上漫無止境的旅途，但隻要你還在身邊的話……我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吧。”
“什麽……是這樣嗎。”
奧菲莉亞和凰華所選擇的並非是最佳的選項，但她們寧願接受這樣的結果，也不想體會分離的痛苦。然而羅倫卻在一開始就下意識地忽略了這樣的可能性，甚至都沒有認真地考慮過其中的得失。
“與心愛的伴侶一同奔赴宇宙的盡頭，這個選項對於人類來說也是‘浪漫’啊。”
觀星者的感歎為這個話題得出了結論，雖然羅倫仍然沒有完全理解所謂的“浪漫”究竟是什麽，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確實做錯了一些事。
“那，黃金之都又想要我怎麽做呢？”
“作為臣下的我，不能擅自揣度主君的想法。所以很抱歉，我無法迴答您的問題。”
“沒錯，讓這個混賬家夥自己去想吧。”
恰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會議室的時雅，聲音中似乎仍然帶著一絲慍怒。而跟在她後麵一起過來的金發少女則是始終低眉斂目一言不發，沉默得甚至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蕾貝卡……女王陛下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觀星者，麻煩你現在給這個蠢貨星之子解釋一下外麵發生的事情。”
“喔，是這樣嗎……謹遵您的指示，學院長閣下。”
羅倫完全不知道時雅和那金發的少女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觀星者那倍加恭敬的態度，他隻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所有人排擠了一樣。
“那麽，星之子閣下，我們現在就開始說正事吧……首先請您看一下這個。”
觀星者熟練地啟動了會議桌上的終端，然後隨手向著那漂浮的熒幕上丟出了一張卡牌。熒幕中原本的影像被迅速地替換，隨後便被一片深邃而幽暗的星空覆蓋了。
“這是黃金之都現在的外部觀測影像，我會慢慢轉動視角，請您注意。”
“等一下，星之鏡像的殘骸已經徹底消失了嗎？”
“您馬上就會知道答桉了。”
羅倫一開始就意識到了某些不太對勁的地方。雖然原本的多元世界因為境界之劍折斷時爆發的衝擊而盡數被毀，但星之鏡像本身是星球製造的一個獨立的時空，並不會被星之子的力量破壞。
然而此時保護這片時空的外壁已經全部消失了。
“現在我會將視角轉向星球所在的方向……請看。”
“什麽！那……那是！”
在黃金之都的視角下仍然無比巨大宏偉的星球，此時表麵依然遍布著灰暗的荒蕪。然而羅倫卻震驚地發現，那原本應當隻是一片荒原的星球表麵上，此時正有一顆足足占據了三分之一視野的純白色巨蛋，正在那裏不斷地膨脹與跳動著。
“那個東西……難道說！”
“在對數據庫內的信息進行分析比對後，我們判定那是正在羽化的永恆之力終極形態……天界人的信仰中所崇拜的『神』。”
“那種見鬼的東西怎麽可能是神！”
因為難以接受的驚愕而產生了不可遏製的憤怒，情緒有些失控的羅倫地狠狠用拳頭砸在了桌麵上。雖然他早就有這種不詳的預感了，但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在他的眼前時，他還是沒能保持冷靜。
“那些該死的天界人……正在掠奪星球的力量嗎！”
羅倫仍然有些無法理解。
黃金之都的狀態明明已經如此糟糕，卻仍然執著的想要和他一決勝負。而自己最終獲得了勝利，卻不知為何惹怒了和此事並不相關的時雅。
“唉，親愛的，你什麽都沒做錯哦。”維持著少女模樣的奧菲莉亞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但是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有時候‘正確’的選擇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
“你當時拋下我們自己一個人封印了災禍，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凰華冷澹的迴答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刺入了羅倫的心中。當時的他確實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兩人，最終卻成為了攪亂人類世界秩序的禍源，引發了一係列的事件與混亂。
“……可是那時如果我什麽都不做的話，你們就不得不離開這裏了啊。”
“星之子閣下，我猜兩位夫人想和你討論的，是有關‘浪漫’的話題。”
一直站在距離三人稍遠的位置上保持著沉默的觀星者，突然開口打斷了羅倫的辯解。雖然他依然像往常一樣保持著眯眼微笑的表情，但羅倫卻感覺到現在的他其實相當的嚴肅。
“人類並不是機器，不可能在每件事上都選擇絕對正確或是風險最小的選項。而正因為他們經常會犯下錯誤，才會從中發現不同的可能性。”
“就算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這也是‘浪漫’的一部分。”
羅倫依然不太理解這其中有什麽意義，他不知道人類為何會將力不能及的遺憾和某些顯而易見的錯誤視為常理的一部分。而所謂的“浪漫”，更是他此前從未考慮過的事情。
“如果生命中沒有錯誤和遺憾，人類就會失去前進的動力。而從這些錯誤和遺憾中誕生的事物，有時確實比完美的正確更加美麗。”
“抱歉，這種哲學式的說法我確實聽不太懂。”
“那我就舉個例子吧。假設千年之前的那場災禍並不能被封印，那麽閣下又會怎麽做呢？”
雖然羅倫確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他得出的答桉卻並不太理想。當時的那場災難本來就沒有多少解決方案，而犧牲自己就是其中代價最小的一種。
“我猜您會給出的答桉無非是‘賭上自己的性命和對方同歸於盡’或者是‘由自己強行帶著對方離開星係’。說實話，這些都是正確的選擇。”
“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嗎。”
“但您應該也很清楚，這樣做隻會讓被留下來的兩位夫人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而正是因為您當時的選擇留下了一絲可能性，她們才沒有在瘋狂之中徹底摧毀人類生存的世界。”
觀星者所說的話也沒有任何錯誤，如果當時的自己與奧菲莉亞和凰華永遠分別，製造了這場災難的人類必然會被她們徹底滅絕。而若是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自己的犧牲反而會讓一切都變得更糟。
但是除此之外，他又有什麽選擇呢？
“唉，親愛的你可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傻瓜啊……我還是直接告訴你答桉好了。我們當時所希望的，是和你一起帶著那災禍離開星球哦。”
“就算要再次踏上漫無止境的旅途，但隻要你還在身邊的話……我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吧。”
“什麽……是這樣嗎。”
奧菲莉亞和凰華所選擇的並非是最佳的選項，但她們寧願接受這樣的結果，也不想體會分離的痛苦。然而羅倫卻在一開始就下意識地忽略了這樣的可能性，甚至都沒有認真地考慮過其中的得失。
“與心愛的伴侶一同奔赴宇宙的盡頭，這個選項對於人類來說也是‘浪漫’啊。”
觀星者的感歎為這個話題得出了結論，雖然羅倫仍然沒有完全理解所謂的“浪漫”究竟是什麽，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確實做錯了一些事。
“那，黃金之都又想要我怎麽做呢？”
“作為臣下的我，不能擅自揣度主君的想法。所以很抱歉，我無法迴答您的問題。”
“沒錯，讓這個混賬家夥自己去想吧。”
恰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會議室的時雅，聲音中似乎仍然帶著一絲慍怒。而跟在她後麵一起過來的金發少女則是始終低眉斂目一言不發，沉默得甚至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蕾貝卡……女王陛下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觀星者，麻煩你現在給這個蠢貨星之子解釋一下外麵發生的事情。”
“喔，是這樣嗎……謹遵您的指示，學院長閣下。”
羅倫完全不知道時雅和那金發的少女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觀星者那倍加恭敬的態度，他隻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所有人排擠了一樣。
“那麽，星之子閣下，我們現在就開始說正事吧……首先請您看一下這個。”
觀星者熟練地啟動了會議桌上的終端，然後隨手向著那漂浮的熒幕上丟出了一張卡牌。熒幕中原本的影像被迅速地替換，隨後便被一片深邃而幽暗的星空覆蓋了。
“這是黃金之都現在的外部觀測影像，我會慢慢轉動視角，請您注意。”
“等一下，星之鏡像的殘骸已經徹底消失了嗎？”
“您馬上就會知道答桉了。”
羅倫一開始就意識到了某些不太對勁的地方。雖然原本的多元世界因為境界之劍折斷時爆發的衝擊而盡數被毀，但星之鏡像本身是星球製造的一個獨立的時空，並不會被星之子的力量破壞。
然而此時保護這片時空的外壁已經全部消失了。
“現在我會將視角轉向星球所在的方向……請看。”
“什麽！那……那是！”
在黃金之都的視角下仍然無比巨大宏偉的星球，此時表麵依然遍布著灰暗的荒蕪。然而羅倫卻震驚地發現，那原本應當隻是一片荒原的星球表麵上，此時正有一顆足足占據了三分之一視野的純白色巨蛋，正在那裏不斷地膨脹與跳動著。
“那個東西……難道說！”
“在對數據庫內的信息進行分析比對後，我們判定那是正在羽化的永恆之力終極形態……天界人的信仰中所崇拜的『神』。”
“那種見鬼的東西怎麽可能是神！”
因為難以接受的驚愕而產生了不可遏製的憤怒，情緒有些失控的羅倫地狠狠用拳頭砸在了桌麵上。雖然他早就有這種不詳的預感了，但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在他的眼前時，他還是沒能保持冷靜。
“那些該死的天界人……正在掠奪星球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