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如夢隨行的旅伴
勇者學院的吊車尾鹹魚 作者：艾斯菲恩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就隻把它們還原成星之力然後吸收進身體裏？實在是太蠢了。”
跟在羅倫身邊、和時雅外表並無二致的“幻影”，就仿佛是那個人真的在這裏一樣，一路上不斷對羅倫的各種行為做出辛辣的評價。
“那些星之力，它們僅僅隻是憑借簡單的本能組合在一起，就能夠發揮出淩駕於終焉和永恆的力量，為什麽你在戰鬥的時候完全不去使用它們？”
“雖然很不想說，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用。”
“……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羅倫當然不會和自己內心映出的“幻影”吵架，但他也總感覺對方的說話方式就像是時雅本人一樣。如果那個人真的在這裏的話，也一定會像這樣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吧。
若是之前就有這樣一位友人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應該會少走很多彎路吧。
“星之力應該是和我有著某種特別的聯係，但若是如此的話，那又意味著什麽？為何我能夠吸收並存儲這麽多的原始生命，卻還沒有變成怪物？”
“你不是挺能胡思亂想的嗎，隨便說個猜測試試唄。”
“有一種可能是……我其實是本源——星球修複係統製造的一個特殊的工具。一旦千年前那種足以毀滅星球鏡像的災難爆發，我就會被投放出來解決問題。”
但羅倫也知道這個猜測其實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最關鍵的就是本源實際上一直都在製造『英雄』來修複多元世界運行時產生的錯誤，就算發現災難嚴重到必須要派出自己才能消除，當時也應該早就有『英雄』在活動了才對。
然而千年之前根本就沒有『英雄』存在。
“你的腦袋一開始就在一個顯而易見的誤區裏晃蕩。”
“幻影”沒好氣地嘲諷了羅倫一句，然後便開始在他的身邊轉起了圈。而羅倫也隨之停下了腳步，打算讓自己稍微休息一下。
他剛剛才消滅並吸收了好幾隻災厄魔獸，身體內新增的星之力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你為什麽非要給自己先加上一個‘必須拯救世界’的前提？難道你不在的話人類就要滅亡了嗎？那過去的一千年人類到底都是怎麽活下來的？”
時雅也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不過羅倫並沒有認真思考過。之前的他一直都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降生於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對抗那毀滅人類的災難。但在逐漸接近真相的過程中，他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被賦予過這樣的使命。
“但按你的說法，如果我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誕生的，那為什麽我會有這些特別的能力？而且千年之前的那場災難，最後也是被我壓製下去的。”
“那你再動一動你那愚蠢的腦袋，想想奧菲莉亞和凰華當時是怎麽迴事。”
聽到這兩個名字後，羅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複，但已經確定的零星線索還是表明，當時的自己實際上是為了保護她們才會選擇獨自與『災厄』戰鬥的。
那麽如果那時她們並不存在的話，過去的自己還會不會做出如此武斷的選擇呢？
“就因為你當時做的蠢事，讓她們兩個在這一千年中什麽都沒有幹，就隻想要把你重新召喚出來。換句話說，她們從那時活到現在都隻是為了你而已。”
“我知道。”
“然後你再想想她們幹了什麽，凰華一個人就把修複裝置在鏡像內運行的係統徹底破壞了，奧菲莉亞則是用那把劍直接把多元世界炸得粉碎。你難道還覺得她們的力量是普通人應該擁有的嗎？”
羅倫當然思考過，但他根本不敢得出答桉。奧菲莉亞和凰華的力量甚至連黃金之都都要忌憚三分，僅僅隻是虛幻鏡像，並不是星球本身的人類世界又怎麽能孕育出這樣強大的存在？
除非她們從一開始就……
“所以其實我是在恐懼著真相嗎。”
“又在說這種蠢話了，你要是真的害怕見證真實，又為什麽要堅持一個人走到這裏？你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哭哭啼啼地跑迴學院求人保護，再也不管這些爛事吧？”
“要是我真的那麽做的話，時雅小姐可不會像你這樣嘲諷我……她隻會把我直接打出去。”
聽到了如此誠實的迴答，“幻影”不由得笑出了聲。她不再繞著圈子來迴踱步，而是主動拉開了一段距離後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了羅倫。
“但要讓我承認，她們有可能才是那場災厄真正的起因……我並不想要這樣的答桉。”
“真相是什麽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如果她們就是災厄本身，你難道就打算和她們劃清界限，然後為了保護人類去和她們戰鬥，最後把她們徹底消滅掉嗎？”
“幻影”再一次主動地湊到了羅倫的麵前，但這一次，羅倫卻仿佛在她的雙眼中看到了憤怒的烈火。
“你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而你卻又在用無聊的謊言欺騙自己，為了人類？你真認為人類比她們更重要嗎？”
“……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毀掉所有人的未來。”
“是嗎？那你應該現在就迴到學院去幫他們抵抗災難！你現在一個人跑出來尋找真相，不就是拋棄了其他人在滿足自己的私欲嗎？”
羅倫非常清楚，如果麵前的“幻影”真的是時雅本人的話，可能自己早就要挨上一記耳光了。
——她的憤怒正是自己的軟弱，是自己還未能戰勝的迷茫。
“還是說，你就一直是在拙劣地模彷葉鷹嗎？”
在又一次聽到那個名字後，羅倫的心中也無法再繼續保持平靜了。就仿佛一直以來所抱持的信念被人踐踏了一樣，他直接放棄了理智，從身體內釋放出了如同災難一般的狂亂之力。
“不要拿我和那個混蛋相提並論！他才是人類所期盼的英雄！是這個故事真正的主角！而我……我就隻是個被其他人肆意利用的工具而已！”
從羅倫身體內溢出的失控星之力轉瞬間便淹沒了大地，將周圍的一切都化為了灰色的虛無之海。但那“幻影”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目光冰冷地瞪著羅倫的臉，仿佛下一秒就會伸手直接打醒麵前那個從過去開始就一直被某種東西束縛著的男人。
“……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他也可以拯救世界，守護人類的未來。他一定能夠戰勝『災厄』，他才是真正的……希望。”
羅倫並不是神，他和普通人一樣會質疑自己的決定，否認自己的想法。而這種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狠狠地把他打醒的人。
“很好，那你最後迴答我一個問題。如果那個葉鷹要為了人類殺死奧菲莉亞和凰華，你·又·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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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倫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但他腳下的虛無之海卻突然沸騰了。那不斷翻湧而起、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怒潮與巨浪，似乎就是他的答桉。
“你根本不適合扮演英雄，白癡混賬。”
跟在羅倫身邊、和時雅外表並無二致的“幻影”，就仿佛是那個人真的在這裏一樣，一路上不斷對羅倫的各種行為做出辛辣的評價。
“那些星之力，它們僅僅隻是憑借簡單的本能組合在一起，就能夠發揮出淩駕於終焉和永恆的力量，為什麽你在戰鬥的時候完全不去使用它們？”
“雖然很不想說，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用。”
“……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羅倫當然不會和自己內心映出的“幻影”吵架，但他也總感覺對方的說話方式就像是時雅本人一樣。如果那個人真的在這裏的話，也一定會像這樣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吧。
若是之前就有這樣一位友人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應該會少走很多彎路吧。
“星之力應該是和我有著某種特別的聯係，但若是如此的話，那又意味著什麽？為何我能夠吸收並存儲這麽多的原始生命，卻還沒有變成怪物？”
“你不是挺能胡思亂想的嗎，隨便說個猜測試試唄。”
“有一種可能是……我其實是本源——星球修複係統製造的一個特殊的工具。一旦千年前那種足以毀滅星球鏡像的災難爆發，我就會被投放出來解決問題。”
但羅倫也知道這個猜測其實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最關鍵的就是本源實際上一直都在製造『英雄』來修複多元世界運行時產生的錯誤，就算發現災難嚴重到必須要派出自己才能消除，當時也應該早就有『英雄』在活動了才對。
然而千年之前根本就沒有『英雄』存在。
“你的腦袋一開始就在一個顯而易見的誤區裏晃蕩。”
“幻影”沒好氣地嘲諷了羅倫一句，然後便開始在他的身邊轉起了圈。而羅倫也隨之停下了腳步，打算讓自己稍微休息一下。
他剛剛才消滅並吸收了好幾隻災厄魔獸，身體內新增的星之力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你為什麽非要給自己先加上一個‘必須拯救世界’的前提？難道你不在的話人類就要滅亡了嗎？那過去的一千年人類到底都是怎麽活下來的？”
時雅也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不過羅倫並沒有認真思考過。之前的他一直都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降生於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對抗那毀滅人類的災難。但在逐漸接近真相的過程中，他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被賦予過這樣的使命。
“但按你的說法，如果我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誕生的，那為什麽我會有這些特別的能力？而且千年之前的那場災難，最後也是被我壓製下去的。”
“那你再動一動你那愚蠢的腦袋，想想奧菲莉亞和凰華當時是怎麽迴事。”
聽到這兩個名字後，羅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恢複，但已經確定的零星線索還是表明，當時的自己實際上是為了保護她們才會選擇獨自與『災厄』戰鬥的。
那麽如果那時她們並不存在的話，過去的自己還會不會做出如此武斷的選擇呢？
“就因為你當時做的蠢事，讓她們兩個在這一千年中什麽都沒有幹，就隻想要把你重新召喚出來。換句話說，她們從那時活到現在都隻是為了你而已。”
“我知道。”
“然後你再想想她們幹了什麽，凰華一個人就把修複裝置在鏡像內運行的係統徹底破壞了，奧菲莉亞則是用那把劍直接把多元世界炸得粉碎。你難道還覺得她們的力量是普通人應該擁有的嗎？”
羅倫當然思考過，但他根本不敢得出答桉。奧菲莉亞和凰華的力量甚至連黃金之都都要忌憚三分，僅僅隻是虛幻鏡像，並不是星球本身的人類世界又怎麽能孕育出這樣強大的存在？
除非她們從一開始就……
“所以其實我是在恐懼著真相嗎。”
“又在說這種蠢話了，你要是真的害怕見證真實，又為什麽要堅持一個人走到這裏？你也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哭哭啼啼地跑迴學院求人保護，再也不管這些爛事吧？”
“要是我真的那麽做的話，時雅小姐可不會像你這樣嘲諷我……她隻會把我直接打出去。”
聽到了如此誠實的迴答，“幻影”不由得笑出了聲。她不再繞著圈子來迴踱步，而是主動拉開了一段距離後饒有興致地觀察起了羅倫。
“但要讓我承認，她們有可能才是那場災厄真正的起因……我並不想要這樣的答桉。”
“真相是什麽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如果她們就是災厄本身，你難道就打算和她們劃清界限，然後為了保護人類去和她們戰鬥，最後把她們徹底消滅掉嗎？”
“幻影”再一次主動地湊到了羅倫的麵前，但這一次，羅倫卻仿佛在她的雙眼中看到了憤怒的烈火。
“你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而你卻又在用無聊的謊言欺騙自己，為了人類？你真認為人類比她們更重要嗎？”
“……我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毀掉所有人的未來。”
“是嗎？那你應該現在就迴到學院去幫他們抵抗災難！你現在一個人跑出來尋找真相，不就是拋棄了其他人在滿足自己的私欲嗎？”
羅倫非常清楚，如果麵前的“幻影”真的是時雅本人的話，可能自己早就要挨上一記耳光了。
——她的憤怒正是自己的軟弱，是自己還未能戰勝的迷茫。
“還是說，你就一直是在拙劣地模彷葉鷹嗎？”
在又一次聽到那個名字後，羅倫的心中也無法再繼續保持平靜了。就仿佛一直以來所抱持的信念被人踐踏了一樣，他直接放棄了理智，從身體內釋放出了如同災難一般的狂亂之力。
“不要拿我和那個混蛋相提並論！他才是人類所期盼的英雄！是這個故事真正的主角！而我……我就隻是個被其他人肆意利用的工具而已！”
從羅倫身體內溢出的失控星之力轉瞬間便淹沒了大地，將周圍的一切都化為了灰色的虛無之海。但那“幻影”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目光冰冷地瞪著羅倫的臉，仿佛下一秒就會伸手直接打醒麵前那個從過去開始就一直被某種東西束縛著的男人。
“……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他也可以拯救世界，守護人類的未來。他一定能夠戰勝『災厄』，他才是真正的……希望。”
羅倫並不是神，他和普通人一樣會質疑自己的決定，否認自己的想法。而這種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狠狠地把他打醒的人。
“很好，那你最後迴答我一個問題。如果那個葉鷹要為了人類殺死奧菲莉亞和凰華，你·又·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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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適合扮演英雄，白癡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