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彬把譚月送迴家的時候,倆個人並沒有多說話。而譚月心知肚明,這一步總是要過的。


    “譚月,我爸媽受了點驚嚇,你也別在意啊。”楊彬把譚月送到門口然後囑咐著。


    譚月輕輕搖頭。“我要是你爸媽我也會這個反應的。你迴家還得有一頓好說呢。你自己頂住啊。”


    一聽譚月這麽調笑著,楊彬心裏的大石頭就落了地。馬上又性誓旦旦起來。胸脯被拍的啪啪作響。“這個你放心,我爸媽我還是了解的,隻要是我喜歡的他們不會反對的。再說我堅持了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勸我現在放棄呢,你放心,等我的好兒吧!”


    譚月笑看著楊彬單純爽朗的樣子點點頭,不過她可比楊彬清楚的多,現在無非是爆風雨前的平靜。


    寂寞的湖灘邊,有兩個寂寞的人迷迷糊糊的……在吐……


    先吐的人是蔣蜜,為了不讓她吐到自己頭發上,eric很盡業的替她扯著頭發。


    eric自己喝的也差不多了,“你說說,你糟蹋了多少好東西,鵝肝,魚子醬,還有紅酒,現在都喂魚了。”


    蔣蜜吐的差不多了起身擦擦嘴。然後白了他一眼。“魚子醬喂魚,你怎麽想的?太殘忍了。”


    她說完便轉身迴到“野餐墊邊坐下。”eric正醉著呢,腦子裏還混沌一片的。


    “你這吃的人不殘忍,倒是我說你喂魚殘忍,思路怎麽盤的?”他也不甘心的倒在野餐墊上。


    倆人無力的靠在對方的身上,男帥女美畫麵還是不錯的。蔣蜜抬頭看著天上的星空。湖灘在南湖的郊區,所以不管是空氣還是夜空都會更純粹一些。


    就像現在一樣,不僅有涼風習習的,還有頭頂著的一片北鬥七星。


    “你看,北鬥七星耶。”蔣蜜像個孩子似的指著天,叫eric看。


    eric歎息,“可惜我們沒有家,沒有家人,所以北鬥七星也幫不了我們。”


    蔣蜜白了他一眼。“你就一定要在這麽好的氣氛下麵說這麽悲哀的話嗎?沒有家裏人怎麽了?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和我們一樣沒有家人,那就公平了。”


    看著蔣蜜鼓著腮幫子說的像真的一樣,eric就笑了。“你真恐怖,自己得不到還想叫別人也沒有。”


    “別說的自己像正人君子似的,來,你說你就沒有希望你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得不到嗎?真心話大冒險。”蔣蜜蹭的一下子直起身子眼睛定定的看著eric,生怕錯過一絲他想撒謊的眼神。


    eric想了想,這種情況當然有,他想要楊彬那個二愣子得不到譚月,可是基礎不在於他也得不到的原則上了,而是他得到,二愣子得不到罷了。


    “沒有!”他堅定的迴答。反正這樣也不算是撒謊。


    蔣蜜一臉不信的把臉越來越近的靠近他。而微風洽在這個時候輕盈吹動了過來,就像吹著有心人的心房似的。


    現在……


    四下無人……


    一片漆黑……


    氣氛正好……


    有男有女……


    蔣蜜的鼻尖湊近了eric的鼻尖,她沒有再多作想法,然後單手就去虜住eric的頭,然後用力的把自己的唇帖了上去,而eric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蔣蜜就快速的像條小水蛇似的鑽進了他的嘴,開始不斷的攻擊他的唇舌。


    eric雖然喝完酒弱,但是卻還是有力氣在的,隻不過是沒有想到會被女人強吻而已,他推開蔣蜜,一臉不甘心。“你這是幹嘛?”含委屈帶羞辱。而蔣蜜沒有再理他,用力的把他往地上一推,然後自已吻了上去。


    直到……


    五分鍾後。


    蔣蜜吃幹抹淨的擦了擦嘴,一臉壞笑的看著eric。“怎麽樣?魚子醬吃到沒有?正好剩下的拿來喂你了。”


    人的形象思維就是這樣的,本來還好端端的想著被強吻的這個事實,懊悔不憶,可是現在卻不停的迴憶著嘔吐物和腸道的結合,他一想起剛才蔣蜜吐的樣子,直接就大腸小腸一起蠕動,然後一個打挺,快速的跑到湖邊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而蔣蜜的大笑聲卻從他身後傳來,哈哈哈哈哈,這一笑,報複eric不把美女當幹糧。這一笑代表她真正的報複,這一笑,別有什麽更特殊的意義了,隻為了開心開心而已。


    而可憐的eric卻沒有這麽好受,他不停的吐啊吐。現在的女人怎麽都這麽狠,親嘴都不用愛情的……他瞬間開始同情起那個在泰國被他強吻的雯雯來了。


    楊彬迴到家的時候,楊母和楊父坐在沙發上等著他,而茶幾上放著一把菜刀。楊母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的活的樣子,而楊父不停的勸著。


    “老婆,這個事情使不得,你殺了楊彬是要做牢的呀。”


    “做牢就做牢,不然這後麵日子也沒有辦法過了!”楊母雙手抱胞,一臉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楊彬沒看懂,他弱弱的把手伸向菜刀,而楊母卻一喝斥。


    “住手!誰許你動的。”


    “媽,您這是唱的哪出啊?你叫我帶女朋友迴來,我就帶迴來了,你……”楊彬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他一邊說著一邊還下意識的四下打量了一下,看他媽那個樣子說不好也就小李飛刀了。


    楊父推了推眼鏡,這是他一要說重要話的老動作了。“楊彬啊,我們覺得這個……你和這個小姑娘不是很合適,我們表示不讚同。”


    楊母用力一拍楊父大腿,這也是她要說重要話的老動作了。“楊彬,我跟你說,我不同意,你要和她在一起,要麽現在你殺了我,要麽我現在殺了你,把你馬桶衝掉算了。”


    “你……你別激動。”楊父一看她說這麽狠的話,馬上想要勸說一下,可是這麽多年來,勸說氣頭上的楊母也是沒有用的。


    “我激動嗎?我不激動啊,他找個死人的妹妹迴來,才嚇人好吧。”楊母氣的手都哆嗦。“我們楊家是欠他們譚家什麽了?怎麽找來找去你還打了譚月的妹妹呢?這算什麽事兒?古時候的續玄嗎?神精病!”


    楊彬是愣了,這麽複雜的事情他一直沒有想過,因為在他的世界裏,譚月就是譚月,她從來沒有變過,而現在母親說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外人的眼裏看來,雯雯是譚月的妹妹,這是倫理常識上很古怪的事情。


    他當下決定要去找譚月商量。所以頭也沒有迴的甩門就走了,被扔下的二老倒是驚了。


    “他……他這是幹嘛?造反了?”


    楊父歎息著,現在應該怎麽辦,他也不知道了。


    戴功現在正靜靜的坐在原本想要賣給刑蓉的那套房子裏,房間裏沒有敢開著大燈,隻有昏黃的燈光,就這麽幾天,紅天的股票幾乎要變成了一張廢紙。而他現在想拋也拋不掉,原來的房子已經賣掉然後把親戚的錢都還了。


    他隻知道他們拿著錢走的時候,還叫他一定要好好好做人,不要再害自己人了。


    戴功的麵前放著一瓶敵敵畏。他倒是想快活的走掉,可是就連要開點安眠藥還得去醫院掛號,攢幾天。很快,他聽到門口有推門的聲音,他猜一定是刑蓉到了。而顯然也是刑蓉到了。


    隨著刑蓉的進門家裏的燈被打開,在燈光下刑蓉看到了戴功落魄的樣子,再也沒有那身精神的豹紋王者緊身裝,現在隻有一個落寞的背影。


    ”你來了?“坐吧。


    刑蓉穿著一身便服,為的就是怕萬一戴功做點什麽她來不及應對,但是現在看來她放心了,戴功完全就是一隻鬥敗的公雞,看上去毛也像被拔光了一般。


    刑蓉一屁股落地,然後扔出一份合同給戴功。”你這個房子現在市價隻有400萬,350萬我一次性付款,愛賣不賣。”


    戴功打電話找刑蓉說的這個賣房子的事情,最終他還是想把房子賣給刑蓉。因為資金的緊缺,再加上他本來高調的個性,這次跟著虧的可不止是他的親戚們,還有一幫不三不四的混道朋友。所以他得拿點錢跑路。


    戴功雙眼充滿著紅血絲,瞪起來的時候還挺嚇人,“你就這麽對我?現在你想要的都得到了,我也變成了這樣,最後你居然還這麽對我?”


    刑蓉一個冷笑,果然像他這樣的人品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是有錯的。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講道理,有的人會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被辜負,被算計,他都覺得是別人的錯,迴頭看看自己和這樣的人居然還好過,真是滿目蒼夷啊。


    “房子的首付是你的出的,後來的貸款是我和你一起還的,裝修費也是貸款的,戴功,我覺得我現在肯給你錢已經算是不錯了,這是為我以前年少無知時的買單。你要還是不要?一句話!”


    刑蓉本來就已經撕破臉了,現在也不怕再撕的裂一點,可是讓她沒有想到一幕出現了,戴功撲通一聲,下跪了!


    “對不起,我錯了,蓉蓉,你……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戴功跪在地上,一臉哭腔的說著。


    刑蓉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居然在這最後關口,還會有這麽一招發出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戴功。“你瘋啦……”


    戴功才沒有這麽簡單的放棄,他用膝蓋挪像刑蓉,一把就抱住她的大腿,“蓉蓉,想想我們以前的樣了,我現在真的不點兒也忘記不了你,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刑蓉此刻根本就不是開心或難受的關係,她是簡直要奔潰了。“啪”一聲響亮的耳光甩在戴功的臉上。


    “姓戴了,你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真是太惡心了。”刑蓉說完一腳就把他踹開,然後起身。“我現在都不願意為你這種人出350萬.我隻能出到300萬.你想想吧,要是不同意,就當這件事沒有過。”


    刑蓉說完便往外走,連頭都沒有迴。這事兒簡直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她可不願意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戴功沒有去攔刑蓉,因為他知道刑蓉是不可能迴頭的,做為像他這麽下三濫的人格,也頂多是試試,既然要死他也不能一個人死,他得都試試。


    他拿起手機拔給譚靜如。可是譚靜如沒有接。


    十天前。


    戴功拿著辭職信交給譚靜如,一臉得意的坐在她的辦公室裏。


    “譚總,我現在年紀也大了,所以特地來向您辭別。”


    譚靜如看著戴功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年紀大的樣子,倒像是發橫財的表情。“小戴,如果你對公司有什麽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怎麽說走就走呢?”


    戴功沒有接她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說,“譚總,不管怎麽說,我也為您效過犬馬之勞,現在我要走了,我想跟您申請一下,我的退休金,是不是可以通融一點。”


    譚靜如倒是被他說傻了,“退休金?那也是十年之後的事情了,你現在要走,怎麽可能會有。”


    戴功歎息,“譚總,我可跟別人不一樣啊。當年要不是我,咱們這麽多錢怎麽洗出來的,是不是?現在那家工廠還在吧,您不能說話不算數啊,對吧。”


    譚靜如一聽他這麽說臉就綠了,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


    戴功冷笑的靠在沙發一角,譚靜如那裏肯定是沒有戲了,那他還有誰呢?


    一個惡劣的人永遠就是這樣的。到他要死之前他不會就這樣乖乖的認天命,然後懺悔,他隻會用更多的恨,更多的惡事去結束他的一生。關於困果,關於未來,他不在乎。


    戴功又拔通了一個電話。“喂,你好,對對,張記啊,我是戴功啊,我這裏有一個料要爆給你,你們那裏可以出多少錢?”


    譚月坐在書房裏,她關注著屏幕上的新聞,有關於蔣朋的,有關地蔣蜜的,什麽新聞都有,譚月歎息著打開一個文件夾,裏麵出乎意料的,都是雯雯的照片。


    自從她用了雯雯這個身份後,很久都沒有打開這個文件夾了。看著照片中笑臉盈盈的雯雯,譚月用手指輕輕劃過她年輕的臉龐。


    “妹妹……對不起,看來我要用你的身份活下半輩子了,你在那裏好嗎?你的仇,我會想辦法一定幫你報的,對不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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