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見另一個小保姆就跟著感歎,“你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麽剛畢業就會勾搭男人啊。我看啊,八成是家裏人教的,他爸媽就這樣的人,指不定天天在外麵勾三搭四的,養出來的孩子才這樣。你看看,沒嫁人就懷孕了,還好意思養在這兒,要是我閨女,早拖著去流產了。”


    另一個就說,“沒準人家還挺自豪呢。”


    宋雪梅自然不能聽了,張口就想說話,卻被於靜帆一把扯住了,拉著她就往外走,宋雪梅這輩子都過得趾高氣昂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稍遠一點就掙開了,“你拉我幹什麽?你聽他們怎麽說的?”


    “你跟他們吵嗎?你吵得過嗎?”於靜帆就反問她。


    宋雪梅也不是不知道,她就是氣啊,“就那麽忍著嗎?他們誰呀,憑什麽這麽說話啊。”


    於靜帆說,“肯定是梅若華那邊的,你沒瞧見嗎?就在樓下也不上去鬧,故意的壞人名聲呢。你上去就是給人家機會。這種打物業電話就行了,讓物業處理。”


    宋雪梅就說,“你快點打,別讓婉秋知道了,她懷著孕呢。”


    於靜帆就說,“那你先上去,我打完電話就上去,你說我抽根煙。”


    宋雪梅一聽也是,就立刻扭頭走了迴去。結果就這麽巧,於婉秋好不容易通過哭訴,跟父母緩和了關係,終於答應來看她了。她原本應該等在樓上的,可又坐不住,幹脆就換了衣服下樓了。


    結果一出來,就看見門口一群人,熱鬧的不得了。


    不過於婉秋向來對這種小保姆和老太太不感興趣的,她隻是大體看了一眼,很快就定焦到了從另一頭走過來的宋雪梅身上。


    她立刻高興的叫了一聲,“媽!”


    就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小保姆說了句,“這不是於婉秋嗎?”


    似乎一下子,剛剛的熱鬧就不見了,大家都閉上了嘴,看向了於婉秋。


    於婉秋自然聽見有人叫她名字了,她還挺奇怪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人,應該是個保姆,不過她並不認識,她就想扭過頭來,然後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那副條幅,於婉秋一下子就愣了。


    頓時,別人的聲音也就傳進了她的耳朵裏,“這就是於婉秋啊,真是得有五六個月了,這肚子挺大啊。”


    “都五六個月了,怎麽還打扮啊,也不怕對孩子不好。”


    “她肯定得打扮了,就靠這個勾引別人老公呢,現在還沒轉正呢,這還是個私生子呢,自然要努力了。”


    於婉秋雖然是小三,可真的如李曉梅所想,她除了在自己母親麵前被罵了一通外,她根本沒受到任何的委屈。


    這是第一次,麵對別人的當麵的指責,何況,她的父母馬上就來了,怎麽可以讓她們看見這種情形呢?


    她頓時就怒了,“你說什麽呢!你才小三呢?誰拉的條幅,給我拿掉!”


    李曉梅就站出來了,“我呀,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這頂上每個字有錯嗎?你是叫於婉秋吧,你是勾搭人家老公了吧,你是未婚先孕懷著私生子吧。怎麽了?”


    於婉秋瞪眼看著她,“你誰呀,我的事兒用你管嗎?”


    李曉梅就笑了,“你拆散了我閨女的婚姻,我當媽媽的,不能管嗎?我告訴你於婉秋,我不但今天來,我以後天天都來,我不上門找你去,我就在這兒拉橫幅,你以後到哪裏,我就拉到哪裏,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你別說法官管這事兒,我告訴你,這種法子沒人管,你就等著吧。”


    於婉秋這才知道眼前的土老帽是誰。她本就特別討厭梅若華,何況李曉梅居然這麽威脅她,她上前就想抓李曉梅,結果李曉梅動作多靈敏啊,直接就跳開了。


    於婉秋往前踉蹌了兩下,還是宋雪梅趕緊跑了兩步,把她抱住了。


    見到媽媽,於婉秋再也忍不住了,“媽,他們欺負我。媽!”


    宋雪梅當時做得狠,可如今都準備原諒了,再說親眼見到了,怎麽也不能讓自己女兒吃虧啊,她又不是不疼孩子!


    她一把護住了於婉秋,擋在前麵說,“梅若華母親是吧,我知道婉秋這事兒做的不對,我也知道,孩子的婚姻不幸,你心裏不痛快,你找過來就是想發泄一下我理解,可你別忘了,她再錯,也懷了六個月的身孕了,你們這麽弄,萬一要是流產怎麽辦?到時候還不是你們得不償失。”


    “聽聽!”李曉梅直接就氣笑了,“聽說你和你老公都是幹部,你老公還是局長,跟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真是不一樣,我們的孩子要是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兒,我早自己扇她了。你居然還威脅我們。口口聲聲說抱歉,結果拿命來威脅。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度?”


    “哈!”李曉梅譏諷的說,“你們就是做樣子吧,其實剛才大家說的都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會兒說的那麽好聽,有歉意我怎麽沒聽見你們道過歉啊,你沒有,你女兒也沒有,裝什麽呢?!”


    立刻,就有李曉梅的朋友幫腔,“就是啊。”


    宋雪梅覺得臉都沒地方擱了,“那你要怎麽樣才解氣?才能放過我女兒?我可以做出補償的。”


    她想的很好,隻要他們收了,這事兒已經就不能拿出來說了。


    可萬萬沒想到,她話剛一落,就聽見後麵的於婉秋叫了一聲媽!然後就聽見了啪的一聲,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這時才聽見李曉梅說,“我也就是顧忌著她懷孕,我早扇她了,你願意,那就扇你吧。”


    第61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宋雪梅直接被打蒙了。


    她是什麽樣的人?


    她家裏是普通工人, 可在她父母的那個年代, 工人是老大哥, 不但待遇好, 社會地位也高,而且她是家裏唯一的女孩,自然受到了寵愛。


    她長得好, 學習也好,高考的時候異常的爭氣,成了她父母單位唯一一個考上了首都名牌大學的學生,畢業就分配到了北京的機關坐辦公室,用她父母的話來說,這就是雞窩裏飛出了金鳳凰, 他們一輩子臉上有光。


    至今, 她迴家看望兩個哥哥,她的哥哥們還要跟鄰居們顯擺,“這是我妹妹, 八十年代的大學生, 北京工作的公家人,有本事呢。”


    而且,她的運氣不止是這麽些, 她進了單位就參加了相親,一眼就看上了人高馬大長相帥氣的於靜帆,而且,於靜帆也看上了她。她就覺得自己的婚姻來自於一見鍾情, 而且兩個人都是公家人,日子肯定差不了。


    結果呢,比她想的好多了。


    於靜帆家裏普通,可萬萬沒想到,在國外留學的妹妹,居然嫁進了顧家。


    要知道,她和於靜帆都是天之驕子,可是單位裏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啊,他們並不出眾。但有了顧家相助就不一樣了,或者可以說,從於靜橋結婚那天,他們和自己的大領導坐在一張桌子上,工作順利就不是一句空話了。


    這些年,沒人不敬著她。她女兒漂亮又成績好,也沒什麽操心的。


    這個巴掌,是她的人生第一次。


    這是一個巴掌嗎?這是將她所有的自豪都打了下來,她哪裏容得別人這麽冒犯?


    於婉秋衝出來了,護著她說,“你怎麽能動手?你憑什麽打人?”


    宋雪梅也絲毫不氣弱,她覺得,自己這樣的人,就不該跟這樣的沒文化的講理,她直接就拉了女兒,“不用跟他們說話,報警就是了。”


    趕過來的於靜帆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基層工作也做了一陣子了,太有經驗了,這種難纏的女人,隻有警察能管得住。


    可是,李曉梅是那種要報警就靜靜地等著的人嗎?


    她一下子就委屈了,驚訝了,“你們怎麽這樣啊,你問我怎麽賠償才可以,說怎麽都行。我就想扇那不要臉的狐狸精啊,把她那張臉打爛了,看她還禍害別人家嗎?你們都同意了,怎麽又要報警呢。你們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旁邊的阿姨和保姆們忍不住就笑了。


    這不就是說他們自己求打嗎?


    宋雪梅就算不想搭理,如今也覺得忍不住了,“你故意的,我說的是別的賠償。”


    李曉梅一聽這個,臉上的表情更誇張了,“賠償,你們聽聽,她跟我說賠償。不挨打你們還有什麽賠償?賠錢嗎?笑話!你們家都靠著女兒出來當小三了,還陪我錢!你們住的是我女兒的婚內財產,花的是我女兒老公的錢,你拿著我女兒的錢陪我嗎?我呸,左手倒右手,倒是真不要臉了。”


    阿姨們也不甘示弱,這時候肯定是要幫腔的。


    條幅阿姨就說,“就是啊,你們家要是有錢,能讓女兒幹這事兒?你們家就指著女兒這麽掙錢養活了吧。”


    這不就相當於說於婉秋是女支嗎?宋雪梅和於靜帆是媽媽桑嗎?


    別說一直很生氣的於婉秋和宋雪梅,連不太想摻和進來的於靜帆也怒了,“你們別太過分,這些我都錄下來了,待會兒見了警察再說。”


    要是別的時候,李曉梅肯定怕警察啊。


    可這種衝突,李曉梅還真不怕。這年頭,出軌的人太多,她們這群姐妹們,都不知道抓了幾次了,簡直太有經驗。


    要知道,警察連家暴都不管,何況是這種小衝突,誰管啊?


    她淡定的很,看著因為吵架,被吸引的越來越多的人,一點也不留情麵,“你報警我還想報警呢。我說的不對嗎?聽說你還是個幹部呢,家裏也這麽缺錢嗎?不該啊。我一個工人,都覺得國家對我們挺好的,一個月有四千塊的退休金呢,你們比我們工資應該高多了吧。你這個歲數,房子也肯定分了,為什麽不夠花啊?還要鼓勵女兒當小三掙錢。我看,要不是你們黃賭,要不就是你們家風不正!”


    阿姨們的戰鬥力,向來都是杠杠的,立刻點讚,“我也覺得,我們廠子廠長的女兒,找男朋友都要挑有本事又好看的大小夥子,怎麽你們的女兒還這麽不挑啊。別真是有壞習慣。”


    “我倒是覺得應該是虛榮,你看那個媽,嘴巴裏一套套的,就是剛打雷不下雨,一看就是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別提多要麵子了,孩子養成這樣也正常。”


    後麵圍觀的人,也不停地開始打量這一家三口,宋雪梅這輩子都沒這麽丟過人,可走不走都不行。


    走就白便宜梅若華他媽了,可不走也太難過了。


    就這時候,警察終於到了,宋雪梅就跟抓到了稻草一樣,“警察,我們報的警,是她們,她們惡意誹謗還打人!”


    梅若華班上到一半,就接到了個陌生的電話,是個座機,不過她這個手機號都是親情號,沒在什麽地方登記過,所以梅若華立刻就接了,結果居然是派出所。


    警察同誌特別嚴肅的問她,“李曉梅是您的母親嗎?她在惠陽國際小區和人發生了爭執,目前在我們派出所,您最好來一趟。”


    梅若華一想就知道怎麽迴事了,她媽那人是不會讓她吃一點虧了,早就說要收拾於婉秋了,這肯定是過去了。


    梅若華立刻就開車往派出所去。


    她一到就透過玻璃門看見,裏麵果然熱鬧。除了她媽,還有上次她和江一民吵架時,她媽請來的那群阿姨們。梅若華就放了心,畢竟,一個人還可能吃虧,這麽一群人的戰鬥力,一般人搞不定。


    當然,她也看到了於婉秋和她的父母——對的,雖然沒有正麵見過,但梅若華早就將於靜帆和宋雪梅兩個人調查清楚了,自然長什麽樣也看見了。


    這會兒,他們剛來派出所沒多久,正在錄筆錄,還爭吵著呢。


    有個警察就問,“為什麽要跑到惠陽國際去拉橫幅,你並不住在這裏吧。”


    李曉梅就說,“警察同誌,我是不住在這裏,可3號樓1302是我女兒的房子,我在自己家的小區下麵做什麽事,關於婉秋什麽事。我想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又沒說謊。她不是小三?她沒插足?”


    警察就說,“人家不是在住著嗎?你這樣不是故意找茬嗎?”


    李曉梅就笑,“她住著?她是有房產證還是有租賃合同?她都沒有。她就是個小偷,偷偷的勾搭別人丈夫,住在別人的婚內財產裏,這種人還好意思說。再說,住進去了我就不能來了說了嗎?她還插足別人婚姻呢,那就是已經插足了就對了不能說了嗎?”


    警察其實也知道這事兒誰不占理,“阿姨,我知道你氣得上,我不是教育你,我就是說,這種事可以找警察,可以更穩妥的處理。你打人算個什麽事啊。”


    李曉梅也不會懟警察的,人家軟她也軟,“她說可以補償的。我一個工人,小學文化,哪裏知道這種當幹部的人的彎彎繞啊,我就以為就是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那我肯定是想扇她的,她家人就欠扇。哪裏有這麽不要臉的女兒和媽啊。結果,她讓我扇了又不願意了,她這是故意誘導我打人!”


    梅若華差點沒樂出來。


    結果旁邊的於婉秋不願意了,“警察同誌,她裝傻。她這麽大年紀了,聽不出別人什麽意思嗎?”


    這事兒李曉梅都不用出動,後麵的阿姨就解決了,“你都名校碩士畢業了,還不知道婚姻法呢,你爸媽都有臉有身份的人了,還不要臉呢。我們這些大老粗,哪裏聽得懂?”


    於婉秋氣得啊。


    還是於靜帆看出來了,這事兒吵架沒用,直接扯住了於婉秋,問警察,“警察同誌,我妻子挨打這是有錄像的,也有證人的,我希望這事兒嚴肅的處理。”


    他本以為警察肯定會站在他這一方的,這不是他這麽大年紀了還天真,實在是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久了,原先做什麽事都有人提前辦好了,所以他覺得什麽都理所應當。但今天,沒人幫他了,他也不占理,人家能聽他的嗎?


    警察就笑笑,“這有什麽處理的,阿姨是激動了點,可也是你們自己說的賠償。我說說她,讓她以後聽話聽明白點,就這樣吧。”


    於靜帆都氣壞了,“怎麽能就這樣呢?你們怎麽辦事的?我愛人被打了,你們不處理,就這麽和稀泥?你們領導呢,叫你們領導出來。”


    他這麽一說,人家警察倒不能翻臉,不過話就點在明處了,“那也行,你們來登記一下工作單位吧。咱們正式處理。”


    這話一出,於靜帆能填工作單位嗎?他丟臉還不夠嗎?


    宋雪梅立刻扯住了他,“算了算了,就這樣吧,趕緊走吧,以後離這些沒文化的遠一點。”然後對警察說,“就這樣吧,我們不告了。”說著,扯著他們就要走。


    李曉梅張嘴就想諷刺,梅若華這會兒才推門進去。


    她氣場強大,一進來,不少人就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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