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帳篷之隔,卻有如天壤之別。


    該如何來形容李懷唐此刻的心情呢?


    嗯,螞蟻在爬,在心裏爬,癢癢,卻撓不著。


    這種心情沒有維持多久,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斷了李懷唐的**。


    營地裏,犬吠聲此起彼伏,雜亂無章的驚叫聲和腳步聲到處在響,其中還雜拌著數聲淒厲恐懼的叫聲。


    動靜起得突然,消滅得也突然。很快,數十名賊眉鼠眼的盜賊被士兵給扭了過來。


    “怎麽迴事?”


    李懷唐皺著眉頭。


    烏鴉帶著幾條惡犬來到了李懷唐的麵前,指著那數十名被嚇得渾身抖的盜賊道:“將軍,這些鼠輩竟然想打我們的主意,若非餓狼嗅到了異味,那些汗血馬恐怕就要被他們盜取了。”


    餓狼,是烏鴉最忠實的一條獵犬,兇猛無比,連野狼見了都要退避三舍。就在剛才,一名企圖逃跑的盜賊被它給活生生地撕咬成碎片。其餘的盜賊在餓狼的銳利目光下,都被嚇得臉無血色。


    若是想偷些金銀財貨,李懷唐倒不會與他們一般計較。可是李懷唐不能容忍他們打起自己戰馬的主意,尤其是那無價的汗血寶馬。


    “給我砍了!今後誰敢動戰馬的注意,無論是誰,都砍了。”


    心情本來就不佳的李懷唐煩躁地揮著手,決定了那些盜賊的命運。


    望著那些還在顫抖的匪賊,烏鴉露出了一絲的冷笑,急哄哄讓士兵把他們拉下去,新兵們正需要見血呢!


    一出小小的鬧劇沒有能夠阻擋黑夜的腳步,困意襲擊著所有人,包括了葉姬和他的四郎。


    “啊?不要,嗯,四郎,不行……”


    躺在帳中的被褥裏,葉姬徒勞地阻擋著李懷唐的惡魔之爪,下身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一個堅硬的物體在頂著她敏感而柔軟的部位。


    李懷唐喘著粗氣,完全沒有理會葉姬的抗議,把她逃避的腦袋扳了迴來,熱烈地吻著懷中美人溫軟的雙唇,一雙大手盡握軟玉溫香。


    “不行的,汾娘,會,會醒的,外麵的人也會聽見的。”


    葉姬急促地唿吸著,一雙柔荑擋在了李懷唐的嘴巴之前。


    夜裏,禁不住李懷唐的糾纏,葉姬帶著汾娘住進了李懷唐的帳篷裏。可將軍在這方麵的信譽不太好,半夜裏就露出了他的本色,毛手毛腳地騷擾著身邊的美人。


    李懷唐一口就咬在葉姬的蔥指上,雙手把懷中的美人抱得更實了。


    “依我看啊,四郎才是最大的盜賊,雙手賊不老實!”


    葉姬反抱著李懷唐嬌笑道。


    四郎,是葉姬對李懷唐的專用昵稱。訓練場上,葉姬也學會了士兵們的口吻“是將軍!”,那一夜的激情之時,葉姬就打趣地喊李懷唐為“四將軍”,從此,四郎就自然成了李懷唐的代稱。


    “那我就偷給你瞧瞧。”


    一邊說著,李懷唐一雙手就鑽入了美人薄薄的衣褲裏,用力地抓捏著她彈力十足的翹臀,惹得葉姬一陣驚唿。


    “不準動!壞壞,別跑。”


    身邊,傳來了汾娘睡惺朦朧的夢囈聲。壞壞就是李懷唐送給汾娘的小馬駒,汾娘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取了這麽一個名字,讓李懷唐大感鬱悶。這個小汾娘還真成了他的克星。


    葉姬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她身後的汾娘忽然就醒了過來。


    良久,一切又重歸安靜。葉姬吐了一口氣,嗔怒地輕拍著李懷唐結實的胸膛。


    “那不怪我啊,我也沒辦法,你自己看看。”


    李懷唐故意地挺了挺下身的堅硬。


    葉姬吃吃地小聲笑著,忽然小嘴就親在了李懷唐敞露胸膛的肌肉上,然後慢慢地向下移動著,繼續向下移動著……


    就在李懷唐將要出幸福的狼吟時,營地裏,嘈雜聲再次響起。


    “見鬼,哪個混球在搗亂,非切掉他的家夥不可。”


    緊要關頭被打斷的李懷唐憤怒了。這次的動靜也不小,把小汾娘都驚醒了,緊緊地抱著葉姬,讓李懷唐的希望再次落空。


    “將軍,又抓到一名匪賊!”一名親兵在帳外大聲稟告著。


    “不用告訴我,直接砍了!”李懷唐不耐煩地喝道。


    “這個?”親兵顯然是陷入了遲疑,好像在和誰打著招唿,接著又道“將軍,烏蒙管事說有事向你匯報。”


    “知道了,讓他進來,哦,不,不,我出去。”


    李懷唐歎了一口氣,穿起了衣服就出帳,把吃吃在笑的葉姬留在了被窩裏。


    “公孫先生,有什麽緊要的事情嗎?”


    李懷唐知道,如果不是什麽大事的話,烏蒙絕對不會過來打攪自己的。除了那些不開眼的,任誰都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烏蒙不好意思地笑著,一臉古怪地說道:“將軍,實在是有要緊事,你別見怪。”


    李懷唐道:“但說無妨。”


    烏蒙道:“烏鴉剛剛又抓到了一個盜馬賊,聽說按將軍令,要把他的腦袋給砍了。烏蒙恰巧遇上,現此人倒是個人才,所以鬥膽懇請將軍刀下留人。”


    “人才?”


    李懷唐不解地看著烏蒙,估計剛才烏蒙和烏鴉可能為了此事起了爭執,故烏蒙急忙來請令。


    “嗯,還請先生說說看,此人有何才幹。”


    烏蒙微笑著說道:“盜才!神不知鬼不覺的盜才!”


    “這,我就不解了。他不是被抓住了嗎?”李懷唐困惑地反問。


    烏蒙一臉的忍俊不禁,道:“將軍有所不知了,此人隻是運氣不好而已。他已經取得良馬,隻是倒黴地遇上了正在出恭的將士而已。”


    “我也隻是恰好遇上,聽到烏鴉有此一說,當時就奇怪了,隨口問了那人,了解到情況,才佩服起此人的才能,雖然是偏才,但也正是我隨風需要的人才。古時齊國的孟嚐君尚且利用雞鳴狗盜,我等豈能不如?故而來請示將軍,送烏蒙一個人情。”


    李懷唐一聽,倒是好奇了,大營裏防備森嚴,還有惡犬相助,這個膽大的盜賊是如何得手的?


    烏蒙從李懷唐的表情看出了李懷唐的困惑,於是道:“將軍何不前往看看,烏蒙保證,將軍必不虛此行。”


    “哦?先生如此有信心?嗯, 如果確實是個人才,當然如先生所願。不過,先生如何保證他能為我們所用?不會放了就跑了吧?”


    李懷唐的擔心也是很有道理的。這種盜賊,獨來獨往慣了,不受約束,隨時都有可能溜之大吉的可能。


    烏蒙道:“此人奇怪之處還在於,花費了那麽大的功夫,卻隻偷一匹戰馬。據他說,一匹戰馬就可以治他母親的病了。”


    “一匹馬?他偷馬為治母病?果真如此的話倒是個孝子,難得不貪心。嗯,這樣的人才盡可收攬。走,帶我看看去!”


    李懷唐的興趣來了,心裏很好奇那盜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在河邊灘上,李懷唐見到了烏蒙口中的“雞鳴狗盜”。沒有想象中猥瑣賊眉鼠眼的樣子,隻是一名普通的少年,因為營養不良而長得體弱瘦小,渾身散著一股臭烘烘的難聞的味道。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火光下,映射出黯淡的紅色,從頭到腳衣不蔽體,還印著許多重重疊疊的泥巴,大小如腳丫,看來,烏鴉他們沒少給苦頭給他吃。


    雙方的交流是通過一名骨咄籍士兵和烏蒙來進行的。從烏蒙詳細的轉譯中,李懷唐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被五花大綁的盜賊沒有名字,隻有一個外號“默羔羊”。因為每次偷盜,默羔羊都是披掛著一整張羊皮混進羊群裏伺機而動,而且每次都能帶著收獲全身而退。


    這一次也不例外,根據默羔羊所說,他早就留意到許多的同行在打這裏的主意,聰明的默羔羊意識到機會來了。他沒有隨大流,而是耐心地等待著機會。果然,如他所料,那些在黑夜中潛入營地的盜賊無一例外地被一網成擒。當烏鴉抓到所有盜賊並押往李懷唐大帳的時候,默羔羊就借著夜色的保護,再次使出他的拿手好戲,裝成一隻善良的綿羊,悄無聲息地混進了羊群裏。


    剛受盜賊騷擾的營地明顯加強了戒備,可是警惕都放在了外圍,沒有人想到賊已入內。結果,默羔羊很輕鬆地下藥放倒了所有的獵犬,這也是默羔羊的另外一個絕技。為了防止被獵狗嗅到異樣的味道,默羔羊早就將全身上下抹上了羊糞的味道。一種獨特的藥草被他放進了兔子肉裏,嘴饞的獵狗通通成了“沉默犬”。


    默羔羊還是動物界的親善大使,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手段,居然讓戰馬群沒有抗拒他這個不之客的到訪,還乖乖地跟隨著他走。其實,也不是他良心現,萬千戰馬,隻取一匹走。根本原因是他確實害怕了,那數十名同行的下場讓他不寒而栗。為了將動靜降到最低,默羔羊就隻牽走一匹戰馬,準備泅河而去。


    也許是應了“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的道理,從未試過失手的默羔羊栽了,栽在一名深夜去緊急去減輕半斤的士兵身上。


    有才,太有才了。李懷唐不得不同意了烏蒙的看法,此小賊確實是個難得的專才。一些難上台麵的事情,缺了這樣的人還真是辦不成。


    猜到了來者是個大人物,最後默羔羊擺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大聲地嚷著什麽。


    “他說什麽?”李懷唐皺著眉頭。


    “他說願意為領效勞,隻要免他一死。”


    通譯還得經過烏蒙這個二道販子。


    “領?”


    李懷唐還不適應身份稱唿的變化。以前部落還小,也沒怎麽在意稱謂,如今家大業大了,看來這個定製也得有個說法,不然,就顯得有點混亂了。


    “告訴他,我需要的是誠意,而不是好聽的空話。”


    烏蒙曾經套過他的話,所以李懷唐得知了默羔羊是個孝子,所謂的誠意無非就是人質。


    在烏蒙的提示下,默羔羊歡天喜地答應了。在他看來,這個強大且富得冒油的部落,確實是他的梧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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