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家大業大,財富在整個安良縣算得上首屈一指,招贅自然要防範別有用心之人。


    否則數代人的努力,恐怕會被他人攫取幹淨。


    而將修無缺招贅入蘇家,實在是一舉雙得的大好事。


    一來易於掌控,不必擔心將來蘇府改姓為修。


    二來嘛,蘇家也能得一個言而有信的美名。


    要知道,這裏可是古代。


    對於商賈出身的蘇家而言,有些時候名聲比財富還要更重要。


    不過在起先的時候,原身是拒絕入贅的。


    畢竟贅婿的身份極低,比一般人家正妻的身份還要低,就連進祠堂的資格都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這簡直就是男版的小妾!


    更何況,贅婿不受整個社會的待見,基本斷絕了一切追名逐利的道路。


    原身飽讀詩書,立誌要光耀修家的門楣,怎麽可能去入贅。


    雖然他並沒有多麽出眾的才學,但夢想和骨氣,他還是有的!


    不過在拜訪了一次蘇府後,他徹底改變了想法。


    那一幢幢精美的樓閣,如仙境般的庭院,一次次顛覆著他對財大氣粗的想象力。


    那精雕細琢的糕點,珍貴且奢侈的菜肴,更是讓他的口水如決堤一般擋都擋不住。


    而最致命的是,當他看到蘇家的掌上明珠蘇娟時,整個人都愣住了,驚歎是仙女下凡,眼珠恨不得長在對方的身上。


    那一日離開蘇府後,他對蘇娟是日思夜想,對那奢靡的一切更是懷念不已。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迴歸清貧孤寂的生活後,原身倍感不適,內心忍不住動搖。


    而沒幾天的功夫,他就答應了入贅。


    修家的列祖列宗們,不肖子孫我...享福去了!


    迴憶到這裏,修無缺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香啊。


    不過如果是他的話,自然也樂得入贅。


    畢竟那蘇娟長得並不差,以修無缺前世閱女無數的經曆,雖然稱不上極品,但還是有一番風味的。


    而且蘇府家大業大,地主老財的生活可比貧苦書生好太多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需要麵對一些風言風語,以及整個社會的白眼。


    但真金白銀才是真啊!


    還有美嬌娘在懷,簡直就是人生巔峰!


    不過隨著迴憶的繼續,修無缺很快皺起了眉頭。


    在原身答應入贅之後,蘇家很快便操辦起了婚禮。


    原身也樂得如此,隻盼望著能夠盡快為蘇家開枝散葉。


    但就在大婚之夜,賓客散盡之後,原身心懷期許地走向蘇娟閨房時。


    他被攔了下來。


    攔住他的是兩名丫鬟,開口就說這是小姐的吩咐,圓房之事等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原身哪想得到會是這樣的局麵,心頭的熱火轉瞬間就滅了。


    而礙於贅婿的身份,以及心中的老實怯懦,他根本就不敢撒潑強來。


    無奈之下,原身住進了院內的偏屋,相隔不遠才是蘇娟所住的閨樓。


    之後的幾天,原身想盡辦法逗蘇娟開心,想要和她親近親近。


    但誰成想,才剛過半月,這幅身軀就換了主人。


    “唉,自己早該想到的。”


    修無缺歎了口氣,看著有些老舊的屋子一臉悵然。


    那蘇娟想必是瞧不上原身的,否則自己醒來就不會住在這裏,身旁也不會沒有美嬌娘了。


    而正當他準備深想一番的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丫鬟打扮,身穿青衣的少女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姑爺你醒了?快來梳洗吧。”


    少女軟萌的鵝蛋臉上點綴著一雙黑珍珠似的大眼睛,很快走到了床旁。


    修無缺認出了對方,乃是蘇娟派來照顧自己的通房丫鬟,名叫酒兒。


    “哎呀,姑爺你哪來的刀啊?”


    放下熱水的酒兒一迴頭,赫然看到了修無缺手上的細長黑刀。


    不過她並沒有感到害怕,而是臉色如常地走近過來:“姑爺你先把刀放下,好讓我幫你梳洗穿衣。”


    修無缺原想拒絕,他有手有腳的,可不習慣別人照顧。


    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還是強壓下心底的不適,放下黑刀任由酒兒擺弄。


    梳洗的同時,他透過銅鏡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雖然鏡麵偏黃,但依舊難掩他麵如冠玉的俊朗神采。


    炯炯有神的星目下,一雙薄唇平添了幾分雌雄難辨的柔美。


    待穿上一襲白衣,一股由內而外的書生意氣更是渾然天成。


    好一個俏麵書生!


    “可惜了,要是再多幾分英氣就更好了。”


    修無缺貪心地說著,其實心底偷偷樂開了花。


    以他現在的顏值,要是放在前世,隻要出道必定爆火,瞬間成為頂流。


    沒錯,就是這麽自信!


    “我覺得姑爺這樣很好看呀。”


    正為修無缺戴上白玉發冠的酒兒糯聲說了一句,隨後慌亂地捂住了嘴巴。


    “是嗎?有多好看?”內心一陣愉悅的修無缺忍不住調侃起來。


    酒兒白皙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嬌豔欲滴。


    “就...就是好看。”


    糯聲留下一句,酒兒似逃一般端著水盆跑了出去。


    修無缺看著少女的背影露出輕笑,隨後站起身來,拿起了放在床上的黑刀。


    挑逗妹子固然開心,但始終是正事要緊啊!


    今天,必須激活斬魄刀的始解!


    想到這裏,修無缺心底不由泛起期待。


    自己究竟會獲得什麽樣的始解能力呢?


    是黑崎一護的斬月?還是市丸銀的神槍?


    或者是藍染的鏡花水月?


    感覺都強得離譜,要是能包圓了該多好。


    這般想著,修無缺嘴角含笑地提著黑刀走出屋去。


    寬敞的庭院內景色宜人,鵝卵石鋪就的小徑通往中央的亭子。


    在院牆四周,有序地栽種著花草樹木,鬱鬱蔥蔥好不惹人。


    修無缺深吸一口氣,站在屋子前方的空地,雙手握緊了黑刀。


    但他還沒來得及斬下第一刀,相隔不遠的閨樓突然打開了門。


    兩道身影依偎著彼此,似打情罵俏一般走了出來。


    修無缺投去目光,瞳孔驟然縮緊。


    那兩人中的一人赫然是蘇娟。


    而另一人竟是一名麵容清秀的男子!


    修無缺迴憶起來,那人似乎是蘇家的一名管事,幫忙打理著不少生意。


    兩人也在同一刻看到了修無缺,更看到了他手上修長且鋒銳的黑刀,頓時露出驚駭的神情。


    蘇娟更是花容失色地驚唿道:“你不是死了嗎?提著刀想要做什麽!?”


    此話一出,那男子趕忙捂住她的嘴巴,同時雙眼緊緊盯住修無缺,似在觀察他的反應。


    這一刻,修無缺的眼眸忍不住眯了眯,但很快就露出了憨厚的神情。


    “夫人莫不是在說胡話,我好端端的什麽時候死過?”


    “至於這把刀,隻不過是鍛煉之用,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難道還能用它殺人不成?”


    說著的同時,修無缺還十分輕鬆地揮了揮黑刀,臉上的神情如往常一般寬厚。


    看到這一幕,蘇娟與身旁男子都鎮定了不少,明白黑刀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充滿威脅。


    開玩笑,就修無缺那個廢物書生,力氣恐怕還沒有做粗話的女人大。


    手上的黑刀,恐怕隻是個銀樣鑞槍頭的樣子貨。


    緩過神後,蘇娟雖然不明白修無缺為什麽還活著,但也知道自己露了馬腳,趕忙出聲補救起來。


    “我...我昨晚做噩夢,腦子不太清醒,方才失言了。”


    “相...相公勿怪。”


    說著的同時,蘇娟默默與身旁男子拉開距離,臉上露出了女兒般的嬌羞。


    修無缺無動於衷地看著,雖然他清楚地知道,蘇娟這還是第一次稱唿他為相公。


    但此刻的他已然確信,原身的死和眼前的兩人絕脫不了關係。


    甚至就是被他們給害死的!


    隻不過修無缺暫時還不打算挑明,他一個贅婿,人微言輕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極容易被反咬一口。


    畢竟古代遠不像史書中描繪地那般絢爛光明,在信息滯澀,人心愚昧的情況下,黑暗無處不在。


    要知道,他就算被蘇家人活活打死,對外恐怕也隻會傳出一個病逝的消息。


    一切行事,當小心為上。


    而當務之急,始終是盡快激活斬魄刀的始解,獲取自保的力量。


    到那時,無論是鬼物還是凡人,他都有了對抗的能力。


    這般想著,修無缺露出笑容問道:“夫人臉色蒼白,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蘇娟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隨白管事去取點藥就好。”


    修無缺的目光隨之落在了對方的身上,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白管事了。”


    “姑爺客氣。”白管事稍稍躬身,話音略顯冷淡。


    隨後,蘇娟就與白管事一同朝院外走去。


    隻不過,看著蘇娟的背影,修無缺卻突然捏緊了刀柄。


    隻見她的腳步邁得很小,似乎多有不便一般,在白管事的攙扶下才快了稍許。


    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但修無缺也能猜到這是怎麽一迴事。


    艸,竟然被戴綠帽了!?


    不對...是原身被戴綠帽了。


    這樣一想,修無缺心底的憤懣頓時減輕了不少,但依舊不怎麽痛快。


    他握緊斬魄刀,高高懸於空中,狠厲地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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