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武植盤腿坐於床上,邪魅一笑,讓本來準備上去繼續行兇的潘金蓮一愣,不知是被這王八之氣震懾,還是覺得武植方才吐在床上穢物惡心,一時竟然沒再動手。


    “此時應該正是大宋宣和年間,正是國家的多事之秋,內憂外患,在山東省這個破舊的民居裏,曆史的車輪開始轉動!”


    忽然,武植渾身抽搐,忍不住又吐出一口帶著苦杏仁味道的穢物,因為潘金蓮用量太大,將砒霜攪得如同漿糊也似,色作白濁,全部噴射在潘金蓮那讓人銷魂的嬌軀上,一時沾染的斑斑點點,讓她忍不住嬌喘一聲:“嗯……啊……”


    “媽的!什麽龍武無明王,還他娘的曆史的車輪,難怪是個撲街!”武植狠狠的往地上吐口痰,將兀自作祟的龍傲天等人殘魂全部吞下,一時間忽然如同有一道佛光照入識海,隻覺得周邊三丈之內的物體都纖毫可見。


    五人靈魂之力合一,竟在新生的武植識海中形成如同修真者一般的神識,真是恐怖如斯!


    與此同時,隻聽叮得一聲,識海中那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再次響起:“武植徹底死亡,係統會員9527完全完成試煉任務,將在一百秒後領取晶幣五十,新手禮包一份。”


    武植看看正在猶豫不決的潘金蓮,隻想將她支開,萬一係統新手禮包隨便給點好東西,譬如倚天劍、屠龍刀、天逆珠子、湛藍徽章、造化殘玉、城堡之心、美食係統、女巫召喚魔法之類的,被人看見多不好?


    不由對潘金蓮柔聲道:“大嫂,你我夫妻一場,在下粗鄙不文,亦別無長物,確實委屈大嫂青春。一日夫妻百日恩,何須你動手,你我和離。”


    潘金蓮未曾殺過人,雖然有心殺夫,卻見平日那呆頭呆腦的三寸丁穀樹皮平此時竟然有如開竅一般,不禁聞言大喜,若有這一紙休書,自己可以與那西門慶做長久夫妻,又不用背負謀害親夫的罪衍,豈不皆大歡喜?


    至於聲名,潘金蓮與那西門大官人日日歡好,左鄰右舍無人不知,又有什麽聲名?


    “大嫂,年節時買的雞子還有幾顆,煩勞給為夫打些蛋清過來。待我飲下解毒,此事便算到此為止。”武直見這婦人滿麵歡喜,心知其殺心已去,隻是要為她找些事做,免得她忽然跑對麵王婆之處商量,引得那西門慶夜半進來將自己殺了。


    這並非多此一舉,武植清楚的記得,書中潘金蓮與王婆可是商量好事成之後便敲牆壁為號,讓王婆來幫助她拾掇自己的。武植本想將王婆誑來與潘金蓮一同殺了,但很快就否定這個念頭,其一是自己中毒體力根本不行,第二則是殺人後自己也逃不了幹係。


    不過這潘金蓮卻不知自己那木訥的武大已換成一個五合一的加強版,聞言如蒙大赦,披上一件小衣便到噔噔噔下樓去了。


    此時一百秒恰好過去,一道金光自虛空中透出,武植用自己的黃金狗眼,呃,是神識向虛空裂縫中偷偷一瞥,隻見那虛空中紫電縱橫,風雨飄搖之中隱隱有一個村落。


    隻是彈指間便識海一痛,神識已然受損,再也無法窺視那虛空之中的神秘所在。與此同時,一張五十元軟妹幣與一個烏黑八七的平底鍋同時從虛空中跌落,一個落在武植手中,一個扣在武植頭上。


    什麽?為什麽所謂的晶幣和軟妹幣長得一模一樣?還有為什麽新手禮包是一個黑不溜秋的平底鍋?不過,武植並不氣餒,五種人格,哪一個不是嚐遍人間悲苦,早習慣世間大起大落,不由淡淡一笑,輕車熟路道:“係統,給我鑒定。”


    撲街寫手的記憶告訴武植,這種係統一定會有鑒定功能,因此遇到這種不明功用的東西正好可以鑒定一下,所謂開卷有益,多讀書總沒壞處,即使是網絡小說。


    果然,那毫無感情的係統道:“掃描係統會員9527權限,可以使用鑒定功能,請觀想需鑒定物品,本世界為低武世界,每鑒定一物耗費五晶幣。”


    那張上麵印著太祖的軟妹幣應該便是晶幣在這個世界的投射,或許是因為撲街寫手的記憶作祟才讓晶幣變成這個樣子吧?若是龍傲天的記憶就顯示成靈石,武大郎的記憶就顯示為銅錢,小明的記憶就顯示為作業……武植不禁如此想到。


    那就鑒定一下這個“新手禮包”吧!武植看著平底鍋,默默觀想,心中充滿期待。


    鍋,容器也,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灰兮萬物為銅,天地這麽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大號的容器而已。就算看起來像是一個平底鍋,也未必不是殺人越貨的利器!


    “晶幣不足,無法鑒定。”係統冰冷的聲音道。


    晶幣不足?那這是什麽?武植使勁揮舞著手中的軟妹幣,氣急敗壞大叫,難道這張軟妹幣真的就是一張軟妹幣?


    刺啦一聲,軟妹幣在武植的力道之下裂開一道口子,證實了他心中的答案。武植大怒,再沒有方才老神在在,一切不縈於心的樣子:“為什麽?混蛋,係統,查詢餘額!”


    “係統會員9527,當前晶幣餘額為零,軟妹幣五十,可迴歸宿主所在位麵後使用。”


    軟妹幣隻是一張軟妹幣,那麽平底鍋應該也隻是一個平底鍋。可惡!可惡!這個係統太可惡了,簡直就是一個深井冰,根本不可理喻!武植雙手深深的抓著自己幹枯的頭發,恨不得大叫幾聲來發泄一番。


    潘金蓮捧著一碗蛋清嫋嫋婷婷走上來,上身披著小衣,兀自遮擋不住那兩隻唿之欲出的白兔,下身隻圍著一塊護腰,隱隱約約露出粉腿之下的絕對領域。


    她雖然與武植是夫妻,但也隻曾在新婚之初行過幾次周公之禮,她自己心中抵觸,每每推三阻四,一到事到臨頭之時便借口心情不好、太過勞累等理由搪塞,有時甚至武大一提出要求便支使武大去隔壁王幹娘的茶樓買宵夜。


    幾番折騰,武植終於被她折騰的興致全無,從此竟罹患不舉之症。潘金蓮畢竟是個古人,不懂醫理,隻道武植天生沒用,加之青春年少,正是焦渴饑餓之時,才有此後故事。此時她見武植支使她下樓,自己卻於此處獨自痛苦,心中也有些不是味道。


    可是想到與西門大官人這段時日相處時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卻終歸不能放棄。於是她端起瓷碗,拿起湯勺柔聲道:“夫君,今日是奴奴不好,強扭的瓜不甜,你我從此各自安好,也不枉了這些年的情分。”


    武植早知潘金蓮上樓,但兀自沉浸在係統隻給予自己一個黑乎乎平底鍋的痛苦之中,此時聽得潘金蓮溫言軟語,心中不由一愣。


    古人寫書總是過於臉譜化,一提閻婆惜、潘金蓮等女性便口誅筆伐,極盡辱罵批判之能事,卻忽略她們本身也是這男權社會的犧牲品,是權貴男子的玩物而已。也是可憐人呐。


    武植有撲街寫手的記憶,自然懂得一些古代的邊角料,便道:“大嫂且筆墨伺候,不如我現在便寫就休書,你與西門慶之事我不會提及,隻寫大嫂‘無所出’,還望大嫂海涵。”


    武植隻寫她犯了“七出”之條,也是給她留點麵子。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武植忍不住被自己的寬宏大量感動,心中得意道:“我真是個好人,即使是惡人,也有一顆感恩的心,果然心中有愛,才能讓世界充滿愛啊!”


    呃,一定是撲街寫手讀太多雞湯,此時還沒有完全清除餘毒。


    潘金蓮笑笑,搖搖頭道:“奴奴知道夫君心意,休書之事也不急於一時,不如先將這蛋清服下。方才夫君直楞楞的好似中邪一般,可把奴奴嚇壞了來,張開嘴,啊……夫君服下這蛋清奴奴才能安心。”


    隻是此時,武植早已變了臉色。這惡毒婦人居然再次在蛋清當中攪上一大勺砒霜,以為如豆油燈下武植看不清楚,卻不知武植可用神識探查,瓷碗邊緣還有殘留砒霜粉末。


    是呀,潘金蓮毒殺親夫被揭破,豈能不斬草除根?武植未能完全消化五人全部人格,也不知方才開始一直是誰的愚蠢人格在作祟,讓他每每都有腦殘幻想。


    怎麽辦?


    殺潘金蓮很容易,武大郎平日走街串巷背著擔子賣炊餅,身體旺健的很,雖然此時被西門慶一腳踢在胸口已留下暗傷,但用平底鍋偷襲一下應該還是能拍死一個弱女子的。更何況自己還身帶係統,就算不怎麽靠譜,但多少也是一個金手指不是?


    可是殺掉之後怎麽辦?那王婆隻怕馬上便要跟著潘金蓮一起收屍,且不說如今病弱的自己是不是王婆對手,單單是惹上官司都能讓自己吃一壺。


    武植頭疼不已,同時放開神識,看看三丈之內有沒有什麽能用上的東西,卻見自家後牆上忽然扒上一雙手,一個瘦小的身影攀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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