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自己知道自己,她這身子還是不去與別人擠動的好,於是,她靠在門邊,看著一個個轉賬完畢的人接過季生遞過來的靈簡,然後就破不及待的站到一邊看了起來。


    有人說:“我怎麽才這麽點?是不是有些獎項給記漏了?”


    有人說:“我一次都沒出去過,怎麽少記我幾十個靈元?”


    有人說:“我田地裏作物的長勢是合格呀,怎麽這個獎項沒記?”


    ......


    也有人看了自己的靈簡之後,就升長脖子去看別人的,問道:


    “你的確定的了嗎?”


    “你這個月多少?”


    “你這個獎項記了沒有......你記了為什麽我沒記?沒這麽區別對待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


    整個屋子裏言語滿天飛,實在熱鬧得緊!


    好在含章算來得晚的了,隨著裏麵的人核對完賬目出去,而後麵又沒有幾人再到來,屋裏的人逐漸減少。


    兩刻鍾後,含章終於拿出身份靈牌來,在收費靈器前安安穩穩的劃轉了十個靈晶的賬目。


    季生一邊給她登記,一邊就笑嗬嗬的對她道:


    “小俞啊,你到這裏近一個月來,院裏上上下下都是對你讚賞有加啊!真是個好孩子,你雖然沒有差事沒有獎項,但是大家都很喜歡你,隻要你在院裏好好表現,以後也會像大家一樣,都有獎項的!”


    “謝謝季叔誇獎,”含章甜甜的笑道:“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嗯!真是個好孩子!你去吧!”


    含章轉身而走,腳步輕快,裏麵的季生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個插曲兒過後,含章又過起了忙碌而安適的一天。


    她的藥田還不夠大,藥的種類不多不說,長勢還不好。


    因此,她急需攝取有用的種藥知識來對這些問題進行調整。


    她得把每一味藥的生長習性、性味歸經、入藥原理等等全部研讀透徹!


    另外,她對藥理理論的掌握還不夠深入和精細,她得繼續去啃那些藥理書籍!


    再者,她學到的東西在實踐應用上,還欠缺得緊,她還想要捉點野兔山雞蟲蛇什麽的來養著,以便實踐她的藥理感悟!


    總之,她得盡快把藥理精髓給吃透,讓得自己的生命有著起碼的保障!


    她忙得團團轉,恨不得生出十雙把雙手來勞作還不夠呢,哪有精力去管院裏其他人那些犄角心思!


    轉眼間,二十天過去!


    這天上午,含章在挖好的陷阱中撲騰了好久,才捉到了那隻掉入到陷阱中的奶兔兒,那蹭的真是一身泥土、蓬頭垢麵!


    經過這番艱難,含章一邊背著放奶兔兒的背簍往迴走,一邊則在反思抓兔兒的過程。


    以她的戰鬥經驗,按說即使是沒了修為,抓隻兔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可因為她不但沒有親身經曆過誘捕野獸這種事兒,就是見也沒見過,所以隻能憑著從書裏看來的關於捕獸的隻言片語再加以想象去實行。


    這不?


    她這迴把做成陷阱的坑挖得太大了,兔兒是掉進去了,可它折騰的空間也大,而她這小身板小胳膊小腿兒的,反應速度真不比那兔兒強!


    好在是她還有點兒生活經驗,在陷阱中,她前撲後仰、左支右絀,費了滿身勁兒、搞了個滿身狼狽終究是把兔兒給捉住了。


    她覺得下次得把坑再弄深一點,把坑口兒弄小一點,還要把搭在口子上支撐掩飾草叢的木棍弄得堅實一點。


    不要像這次似的,弄得太軟了直接被大兔子當草給拖走了!


    鬼知道她花了多少精力計算才把那麽軟的枝條搭建在了那麽寬的陷阱口兒上,結果,竟然被直接當草拖走了!


    這真是典型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原想,用來掩飾陷阱口的枝條兒肯定是越軟越好啊,這樣能夠在迷惑野獸的同時,更利於野獸掉進去啊。


    所以,她真是把每一根草的力道都計算了進去,在洞口上堪堪蓋了個恰好能支撐住的掩飾。


    可結果......


    然後費了那麽多精力的陷阱,就隻有一隻傻得出奇的奶兔兒栽了進去......


    對於此種結果,含章是反省了又反省,省察了又省察,不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


    就在這樣入神的思緒中,含章迴到了自己的木屋前,一抬眼,就被眼前的情形搞得一懵!


    她房屋簷下整潔的小壩子裏堆了好多的用度之物,而在那些物品當中,一個少年正怔怔的站在那裏發神!


    “付隨?”含章皺眉道:“你這是?”


    “哦,我搬到這兒來跟你一起!”少年一本正經的把話說完,才稍稍不自在的動了動手腳,隨即就又若無其事了。


    他還催促含章道:


    “你快把門開開,看我的東西怎麽放比較合適!”


    含章心中咯噔一聲,拿不準眼前是個什麽形景,於是她稍息一口氣慢慢的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被送到這裏來當侍者了?”


    “差不多吧!”付隨眉眼低垂,語氣蕭索的道:“我來這兒還可以照看一下你!”


    照看她?還這麽副屈身就低的口氣!


    “為什麽?”


    付隨抬起一張清俊而黯然的臉,看著含章道:


    “因為你救了我三次!”


    “我救了你三次?”


    “嗯!”付隨答了一聲細數道:


    “第一次別人在我母親留下的妝盒上動了手腳,妄圖炸死我,是你把妝盒打出去的;


    “第二次在圓葉街,別人在我住的靈房區門口貼了一張滑皮,妄圖用滑皮的攻擊力除掉我,又是你把滑皮揭去的;


    “第三次就是這次的職位了,那些人在屢次失手之後,就想把我弄到這傳說中與靈術隔絕的晉陽榮養院來,結果你再一次頂替了我!”


    含章聽著,思緒微轉,也就明白了這幾次事件的關聯。


    如他所說,那次在小雜院的校場上,織陽的出現引起了那麽大的轟動,他的跟班正是以一個靈器盒子為餌在戲弄著付隨。


    那個靈器盒子最後炸了,她也因此結識了張益。


    第二迴在圓葉街,她與張益買了東西迴程的途中,因為本能的警覺發現了那張滑皮,然後滑皮被張益揭去玩兒了,而在那之前,她也確實晃到了一眼付隨從那巷道中進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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