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默默扶額,男主果然是上帝視角嗎,對她時間安排如此了如指掌。


    她想了幾秒,好像沒有拒絕理由。


    就這樣莫名走上了半夜偷偷去幽.會不歸路……


    ……


    蘇甜在霍桑帶領下走進薄景墨房間,真有一種半夜幹虧心事滋味。


    薄景墨應該也是剛從禮堂迴來,他靠在書桌上,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這動作看在蘇甜眼裏,他就像是在逗弄一隻小動物似。


    蘇甜莫名叛逆,突然不想那麽聽話了,她站在原地不動,噘著嘴嘟囔:“薄先生找我有何貴幹?”


    一直都很乖(至少表麵上是)小姑娘突然不聽話了,薄景墨眸色略暗,邁著長腿主動走過去,大手不輕不重地搭在她肩頭。


    “誰教你?”


    蘇甜微愣:“什麽?”


    男人低下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灼若桃花小臉,手指挑起她下頜:“我說今晚這支舞,誰教你,嗯?”


    蘇甜被他低沉喑啞嗓音蘇得都沒骨頭了……


    她聲音又細又軟:“哪有誰教我啊,我對著芭蕾舞劇視頻自己學。”


    男人搭在她肩頭手指隱約動了動。


    蘇甜突然緊張,身體都僵直了,總覺得這人好像有透過她外套捏她舞服肩帶企圖……也不知道她這種想法是如何冒出來。


    可惜薄景墨卻並未如她料想,他撚住她外套前襟,將薄衫紐扣,一顆一顆給她扣好,又攏了攏領口,愣是把她裏麵芭蕾舞服遮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出來了。


    蘇甜:“……”


    薄景墨聲線透著幾許可疑喑啞,喉結滾動了一瞬:“以後不準跳這種舞,更不準穿這種衣服。”


    “……”蘇甜本來覺得沒什麽,被他這麽一說,又聯想起之前景沅諷刺。


    明明就是高雅藝術啊,怎麽被他們說……好像她幹了什麽不正經事似。


    她不服氣地嘟囔:“我跳是著名劇目,汙者見汙。”


    話音才剛落,頭頂上強勢迫人氣場就更重了幾分,壓得她脖子都直不起來,好像她如果不乖乖聽話,就會發生什麽讓她後悔事情似。


    蘇甜是個識時務,頓時就縮了縮脖子,像個慫鵪鶉,委屈巴巴:“不跳就不跳唄,我還嫌累得慌呢……”


    ……


    蘇甜在這套房裏停留了一個小時,鬼使神差地又陪他用了一頓宵夜。


    她並不知道是,早在二十分鍾之前,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用了沁人香氛景沅,早已“如約”到了門口,卻被霍秘書攔住了。


    “抱歉,景小姐,薄先生現在不便,請您稍候片刻。”


    這麽一候,眨眼就是半個多小時。


    景沅從滿心期待等得焦急萬分,她都懵了。這大晚上,薄先生能忙什麽?難道是有重要賓客在裏頭會麵,可為什麽不去會客室?


    或者……難道是忙著沐浴更衣……


    景沅心裏火燒火燎,又傻站著等了十幾分鍾,越想越不對勁,難不成是爸爸會錯意了,薄先生根本不是這意思??


    ……


    吃飽喝足後蘇甜擦了擦嘴:“我真要迴去啦,晚安。”


    她起身要走,薄景墨幽幽地冒出一句:“我不僅有一票否決權,還有明天筆試麵試綜合試題,蘇小姐不想努努力嗎?”


    “……”蘇甜扭頭側目,瞪著眼睛,突然有點氣。


    不管他是確有其意還是逗逗她好玩而已。


    蘇甜都不大樂意。


    憑什麽每次都是薄景墨肆意撩她,還把她當小動物似唿來喚去。


    她突然冒出一絲想要幹點壞事小心思。


    她小步踱著退迴他身邊,唇角綻出一個又嬌又媚笑容,“薄先生好像不是第一迴提出這種不道德交易暗示我了,在您眼裏,我就那麽像是個不規矩壞孩子麽……”


    蘇甜一邊說,一邊緩緩軟下腰,他坐著,她站著,她主動靠近他極俊麵孔,唇瓣卻猛然擦過——好似近在咫尺,卻絲毫不曾觸及他皮膚半分。


    隻留下一絲溫軟甜香熱氣。


    蘇甜掐著時間,迅速抽身,拔腿就往門邊跑。


    憑什麽隻有他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絲毫不考慮後果。


    這樣曖.昧不明話她也會說,曖.昧不明舉動她也不是學不會。


    她想叫這個男人知道,仗著年紀長她幾歲,把她當小朋友欺負是不靠譜,大人遊戲她也會玩兒,還玩兒得很溜!


    然鵝蘇甜隻得意了三秒,三秒後,她撲在門邊,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多了個指紋鎖???


    她上迴來怎麽沒見過?!!


    她擺弄半天,根本就開不了!


    白裝x了!!!氣人不氣人!!!


    薄景墨麵色清冷,眼底卻含著笑,像是被一隻蔫壞奶貓發飆撓了一下,還被奶貓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


    他看著蘇甜巴在門口焦躁不安,唇角笑意愈深,良久才走過去,不急不緩地捏住她一隻手腕。


    “急什麽?我要是真想留你在這過夜,你也跑不掉……”


    蘇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這麽生氣,就像是被他逗著逗著,惹急眼了,水光淋漓雙眼裏都冒著火光。


    她掙了掙手腕:“沒跟你開玩笑,鬆開,我要迴去了!你再這樣,我要向舅舅告狀了,你故意欺負我……”


    薄景墨瞳孔幽深,像是一片深海能將她溺斃。


    他似笑非笑,“你還小,我不會欺負你,想要明天考題,隻要讓我嚐點甜頭就好。”


    “……”蘇甜瞪大眼睛,又急又氣,也不知哪來肥膽,竟然抬腳蹬了他一下。


    “做你春秋大夢,我才不要什麽狗屁考題!”


    女孩嘴上兇得厲害,眼睛裏卻是慌,躲閃著,應該還是有點被他嚇到了。


    薄景墨並不想嚇壞她,又怕她真被自己逗哭了,逗貓這種事,點到為止最有趣味,要是把奶貓惹毛了,也不好哄。


    他最終還是伸手給她開了指紋鎖,放她跑了出去。


    蘇甜剛跑兩步,迎麵傳來一聲驚唿:


    “蘇甜,你……你怎麽會,你竟然,你……你對薄先生……你們……”


    站在十米外景沅吹了四五十分鍾風,秘書所謂薄先生在忙,竟然是忙著跟蘇甜……


    景沅大腦宕機,語無倫次,越腦補越亂,臉都脹紅了。


    她懷疑自己是做了場噩夢,蘇甜怎麽會從薄景墨房裏出來?


    蘇甜第一時間也愣住了。


    但是剛才經過跟薄景墨纏鬥,她腦子卻比平常轉動得更快了些。


    她忽然猜到景沅提及薄先生三個字時候為什麽那麽誌得意滿了。


    看來景沅八成是被薄景墨……耍了?


    想想那隻腹黑狡詐老狐狸,這事兒他不是幹不出來。


    既然都撞上了,蘇甜幹脆也不躲不閃不解釋。


    這次輪到她抬高下巴,笑得洋洋得意:“關你什麽事,管得著嗎?”


    景沅臉越脹越紅,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你……你太不要臉了!你無恥!”


    第80章  全票通過


    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 蘇甜感覺自己站在這裏, 腦仁兒都是疼。


    但是沒辦法,她不樂意在景沅這個煩人精官家小姐麵前露怯哪怕一點點。


    反正事情是薄景墨惹出來,就算她把景沅氣到吐血, 這血也是吐在這房門口,得勞煩薄先生自己收場了。


    “景三小姐不要過度腦補了, 薄先生不過是邀請我共用宵夜,這一周訓練這麽辛苦,這大半夜餐廳又沒什麽吃,薄先生對我們後輩關愛體恤而已, 你可千萬不要想歪哦。”


    蘇甜剛吃了宵夜,飽滿臉蛋本就顯得滋潤, 她一笑,在這迷人夜色下,更是嬌豔萬分。


    女孩子之間博弈氣息是很敏感, 被比自己漂亮女孩壓了一頭,滋味難受極了, 何況景沅內心已經受了重挫, 她鄭重其事地迴房去梳洗打扮, 做足了準備,打算給薄先生留一個完美印象。


    誰承想被晾在門口吹風,和這個秘書大眼瞪小眼, 偏偏秘書方才口吻一本正經, 景沅還真相信薄先生應該是臨時遇到了非常重要事情, 這才不得已把她晾在門口讓她稍候。


    親眼看著蘇甜走出來,她目眥欲裂,喉嚨口都是甜腥,真隨時都能噴血出來節奏。


    “你……你……”景沅慪得都大喘氣了,“你以為巧言善辯就能糊弄我了?夜深人靜,整個大院都休息了,你這個時間從總考核官房間裏出來……吃宵夜?你當我白癡啊!”


    蘇甜憋著笑,她承認自己這會兒有點蔫壞蔫壞勁兒。


    沒辦法,誰讓她剛才在薄景墨麵前,被這隻腹黑老狐狸招來逗去,還微微受了點驚嚇。


    這點委屈她得發泄在景沅身上,才能得到點心理平衡。


    “哎,景三小姐也不要妄自菲薄嘛,雖然你今晚是蠻倒黴,先是白費心機給我當了免費伴奏,後是被人關在門外,看你這一身香水味,用是深夜濃香吧?看來不止白費心機,還白費感情了,熏疼你。”


    景沅大腦都要爆炸了,她不敢相信蘇甜竟然如此猖狂,這可是外交大院,連她景家三小姐都得低調謹慎,蘇甜憑什麽?是憑她有點名氣?還是憑她有個影帝舅舅撐腰?!


    景沅從來沒試過被人踩著腦袋打臉,快背過氣去了,她咬著牙威脅:“幹出這種見不得人事,你很得意,很驕傲啊?你就不怕我舉報你嗎?淩晨12點從總考核官房間出來,傻子都知道你做了什麽。”


    蘇甜無辜地眨眼,嬌俏臉蛋上寫滿了無所畏懼,“你想舉報就去啊,千萬別忍著,都跟你說了隻是吃宵夜而已,怎麽,培訓規章製度裏哪一條規定了學員不能跟考核官一起宵夜擼串?”


    景沅臉紅一陣白一陣,氣得都快哭了,到底也說不出更厲害話,“你”了五六聲,最後閉嘴轉身跑了。


    蘇甜跟她這麽一撕,反倒比之前淡定多了。


    她優哉遊哉地穿過大院往自己房間走,腳步挺慢,一則是不想再半路撞見景沅了,二則也考慮到吃得那麽飽,得走散散步消化消化。


    霍秘書是最懵逼,他眼睜睜看著兩個年輕小姑娘對掐,杵在一旁也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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