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落筆的動作,明顯也緩了緩,思路忽然卡殼了。


    幾分鍾後,他終於放下了筆,起身,慢悠悠地來到了窗邊,手揣兜裏,故作毫不在意地...探頭朝著樓下瞟了幾眼。


    季馳:“真香。”


    江嶼冷冷掃他一眼。


    季馳連忙開口:“我說,秋天的花,真香。”


    第60章 (二更)


    這次數理競賽,采用的是兩兩對決的賽製, 自由選擇戰友, 上台pk, 勝者進入下一輪,敗者淘汰。


    學校的階梯大禮堂燈光明亮, 後排觀眾席被學生坐得滿滿當當,甚至還有不少同學沒有位置坐,站在通道口,期待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選手們則依年級, 分別坐在前排的位置上。


    溫念念環顧整個賽場——


    參賽選手和往年一樣,以高三年級人數最多,看上去似乎快坐滿一個方陣了。


    高二年級也來了十二名選手, 高一最少,也就隻有興趣組四人報名參賽。


    比賽開始前十分鍾, 高二年級的方向有一陣騷動。


    溫念念扭頭望去, 隻見溫欒杵著拐杖緩緩入場。


    冷冰冰的氣質,給人一種陰鬱生冷的感覺。


    他在高二年級最外側的位置上坐下來,就好似會感染的瘟疫一般,身邊有幾個男生立刻調換了位置,都不想挨著他坐。


    晦氣。


    “念念, 那真是你哥啊。”季馳低聲問她。


    溫念念點點頭:“是啊,堂哥。”


    “他的腿...是怎麽迴事啊?”


    “小學畢業那年,車禍受傷,左腿落下終身殘疾。”


    “太可惜了吧。”季馳感歎道:“那麽帥的小哥哥, 竟然一輩子都要...”


    他不再說下去...


    是真的很可惜,連溫念念都不禁感歎,以溫欒的天賦,如果沒有落下殘疾,不知未來前途是何等光明耀眼。


    整個溫家,沒有任何一位子嗣可與他比肩,什麽溫蘭,在他麵前那真的是看都不夠看的。


    而現在...他卻成了被放棄的那一個。


    也難怪他討厭參加溫家的家庭聚會。


    家庭聚會上那些晚輩們競相獻媚的姿態,在他眼中,不知是何等可笑。


    這時,季馳忽然問丁寧:“你...你怎麽了?”


    溫念念迴頭,看到丁寧手裏的易拉罐,被她緊緊攥著,都扭變形了。


    “怎麽迴事啊?”季馳想要接過丁寧手裏的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


    丁寧目光從溫欒的身上抽迴來,什麽也不說,臉頰發燙,太陽穴暴起青筋。


    溫念念看看溫欒,又看了看丁寧,心頭生起疑竇。


    很快,主持人上台,一段開場白之後,選手們兩兩一組上台pk。


    抽到上簽的高三組率先選人,率先上台的是一個穿黑色高領毛衣的男孩。


    溫念念記得,他叫馮超,是馬泉那一夥人中的小跟班,那天也來研討室找過麻煩。


    他上台之後,輕蔑的目光掃了掃高一年級組的方向。


    季馳捂著胸口說:“完了完了,我有預感第一輪就要被淘汰。”


    果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馮超掃視了高一年級組四人之後,目光落定在了季馳身上。


    “就是他了。”


    季馳隻能硬著頭皮站起身,嘴裏一直叨叨著:“完了完了,這下子真完了。”


    溫念念衝他道:“給別師傅丟臉啊。”


    季馳迴頭甩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意思是這臉今天丟定了。


    兩個人來到了禮台中間,他們的後方就是投影白板和黑板,投影板上會出現一道題目,兩個人同時在黑板上演算,正確算贏,錯誤算輸,但如果前三道題雙方都正確,那麽從第四道題開始,就要比拚時間了,誰先做出來,便算贏。


    季馳緊張地捂著胸口,全神貫注地看著投影麵板。


    第一道題:河上有拋物線型拱橋,當水麵距拱頂5米時,水麵寬度為 8 米船寬 4 米,高2米,載貨後船露出水麵的部分高 0.75 米,問水麵上漲到與拋物線拱頂距多少時,小船開始不能通行?


    算得上是開胃菜的一道題,考驗拋物線的基礎知識,是相當簡單的一道題。


    而且溫念念也記得,這樣類似的題目,她過去反複反複給季馳講解過,如果他做不出來,那可就別叫她師傅了。


    果然,季馳看到題的時候,鬆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拿著粉筆開始在黑板上建立平麵直角坐標係,開始演算。


    很快他就得出了答案:水麵上漲到與拋物線拱頂距 2 米時,小船開始不能通行。


    當然,在他落筆時,馮超早已經寫完了答案,得意洋洋地等著他了。


    溫念念見季馳寫出答案,鬆了一口氣,用力拍手鼓掌:“可以啊!再接再勵!”


    全場,隻有溫念念一個人啪啪啪的掌聲響起來。


    季馳扭頭看了她一眼,活像個被獎勵的小孩一般,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


    高三陣營的同學們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這麽簡單的一道題,做對了有什麽值得驕傲的,看來高一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第二道題是一道集合題,也是高一進來的基礎內容,不過稍有難度。


    很快,馮超便寫出了答案。而在他寫完之後,季馳才開始落筆。


    他寫得很慢,邊寫邊思考,時不時地又迴頭望溫念念。


    溫念念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比著嘴型說:“不用急,慢慢寫。”


    季馳花了五分鍾時間,終於把這道題做出來了。


    雖然時間花得多,但好歹做出來了,而且做對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


    第三道題,是一道求炮兵陣營方位角的問題,難度成倍數增加了,馮超看到這道題目,在進行了簡短的思索之後,開始在黑板上寫答案,筆觸用力,粉筆灰chua啦啦地往下掉。


    而季馳絕望地迴頭望了眼溫念念。


    真的毫無頭緒。


    其實不怪他,這道題已經超出了高一年級的知識範圍,他不會做很正常。


    正如老王說的那樣,他能夠把學過的知識記住就不錯了。


    季馳陣亡在了第二道題,沒什麽好丟臉的,換了任何一個高一年級的同學,絕大多數都不會做這道題。


    這就是為什麽一年一度的數理競賽總是高三奪冠的原因所在。


    這次競賽,又被稱之為是高三最後的摸底檢測賽,獎金也別看成是對高三同學辛苦複習的慰問金。


    高一高二年級的同學,基本上就是打醬油陪考的炮灰。


    季馳被淘汰,走下了禮台,高三年級那邊爆發出一陣陣的噓聲,馮超迴到自己的位置上,迴頭和馬泉擊掌,滿臉得色。


    “幹得漂亮。”


    “那種弱雞,閉著眼也能吊打他。”


    季馳撇嘴,望了馮超一眼,馮超衝他比了個倒豎拇指的動作,無聲的嘴型似在說:“垃圾。”


    高一這邊的同學們哄鬧了起來:“有什麽了不起的。”


    “高三打高一,你還得意了是吧。”


    “有本事你選高三的pk啊。”


    高三那邊同樣不甘示弱地迴應:“就打你們怎麽了。”


    “輸不起別來參賽啊。”


    “就是,本來這種比賽就不是給你們這些愣頭青準備的。”


    兩邊本來在各自抱怨,沒想到說著說著竟然還吵起來了——


    “喂,你們高三的多學了兩年了不起啊!”


    “就是比你們了不起怎麽了。”


    一時間,雙方陣營劍拔弩張,高二的被他們夾在中間,臉上浮現尷尬的表情。


    各個年級的老師們立刻喝止了同學們的吵架謾罵,教務主任厲聲說道:“再吵,全部取消比賽資格!”


    同學們紛紛噤聲,重新坐了下來。


    因為第一輪是高三年級勝出,按照規則,勝者選人,第二輪依舊是高三年級選擇pk對手。


    馬泉身邊的一個女孩子站上禮台,抬眼瞟了溫念念一眼,說道:“你有膽子上來跟我比麽。”


    因為剛剛經曆了季馳的孱弱,高三年級對高一年級變得無比輕視,隻希望趕緊把這些礙眼的家夥淘汰掉,再開始真正的高手對決。


    溫念念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挑戰,大步流星走上了禮台。


    高一年級的同學們見她挑選了溫念念,紛紛開始起哄——


    “膽子真夠大的,居然敢選溫念念。”


    “她還不知道她的厲害吧。”


    “我看挺懸的,溫念念再厲害,沒學過的題,她會做麽?”


    高三的那名女生名叫蔣欣怡,也是年級排名前十的優等生,高三的同學們包括馬泉在內,都是信心十足,等著蔣欣怡吊打溫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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