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點了點頭,就在黑衣人老二憤恨的眼神中由素婉推著輪椅離去。


    剩下的事交給秋玲,三個已經被廢的人,即便是先天高手,也已經不值得再讓他關注,他隻需要靜靜的等著結果就可以。


    郝偷還沒迴來,今天晚上的事還沒完呢。


    想到郝偷,花雨示意素婉停下,轉過來,對著那位被秋玲一腳踢倒在地的黑衣人老二問道:


    “你可知道被你引走的那人出了什麽事情?”


    黑衣人老二憤恨地盯著花雨,卻咧著帶著血沫的嘴笑道:


    “嘿嘿,那人是你的狗腿子吧,被老子一掌斃了!”


    可惜花雨沒有絲毫他想象中的擔憂和憤怒,有的隻是平靜,還帶有幾分譏誚。


    “你還沒有那樣的實力,老實說出來,你可以少受點罪!”


    “呸!你也不過是一殘廢而已,有什麽手段都拿來,老子都接著!”


    黑衣人老二雖然被擒,但那一身兇戾狠辣的個性卻是沒有半點減弱,即便已是砧板上的肉,依然如狼般兇狠。


    花雨淡淡地看著他,又掃了眼離他不遠的兩位兄弟,說道:


    “你們若老實交代,若能戴罪立功,本府可以著人治好你那兩位兄弟的手腳,甚至,本府還允許你們活著!”


    這話一出,不止那三位黑衣兄弟,所有在場的人都驚詫地看向花雨,但花雨麵目平靜淡然,他們哪能看出什麽由頭。


    若是按照所有人一貫的認知,入官府劫獄,還殺了人,被抓住後一般都是被拿來殺雞儆猴。


    這樣的狀況下,想要能活下來,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


    最為兇狠地盯著花雨的黑衣人老二眼神變了又變,終於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求生欲望占了上風,試探著問道:


    “你可說話算數?”


    花雨麵色不變,隻是眼神抬了抬,看向他,道:


    “本府之話,向來一言九鼎!說吧。”


    黑衣人老二站直身子,捂著已經開始向外滲出鮮血的腹處,用開口來爭取花雨給出的承諾。


    “那位跟蹤我的人被我引到了後宅之處,我趁機躲藏之後,另有一人出現,他便追尋那人,似乎已出了巡檢府衙範圍。”


    然後,他便閉上了嘴,定定地看著花雨。


    花雨微微轉頭看向秋玲,道:


    “給那位老三接上手腳筋,治好外傷。”


    又看向黑衣人老三繼續道:


    “你說出的消息就隻有這個價值,要想也治好你們三兄弟所有的傷並保住性命,你需要提供更多有價值的消息。”


    黑衣人老二看著秋玲安排人給老三接好了手腳筋,還敷上了金瘡藥,雖然老三被重手法疼的直叫喊,但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分得清其中確實沒有水分,老三的手腳算是保住了。


    深吸口氣,黑衣人老二眼中的憤恨狠辣消逝無蹤,變得平靜。


    “栽在你這樣的人手裏,我們三兄弟不冤,我們願意交代所有的事情,也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這一場風向變得太大,本是生死之敵,現在卻畫風突轉,變成了言笑晏晏的一副相談甚歡的合作者模樣。


    花雨不為所動,隻是說道:


    “那得看你們提供的消息有沒有足夠的價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此情形下,黑衣人三兄弟也甚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精髓。


    沒有什麽藏掖和支吾,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講述了花雨想要知道的消息,無論是他們的來曆過往,還是他們的不軌圖謀,都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在將三人分別隔離詢問的情況下,很輕易地便驗證了三人沒有說謊的跡象,他們所講,都確實是遵照實際情況的描述。


    這些信息中,自然也包括了花雨最想知道的消息,他們前來總巡檢府監獄殺人的幕後主使者是誰?


    揚州城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千年世族——紀家。


    花雨是在這廣場上對三兄弟單獨進行詢問的,所以在場的巡檢衛和都已經被救醒過來的囚犯們都聽到了同樣的消息——紀家當代家主的胞弟用美女、丹藥、錢財收買了這被稱之為“血手三屠”的惡人前來總巡檢府殺人,意欲以此挑起總巡檢府跟揚州各大世家幫派的爭鬥。


    至於挑起的爭鬥的目的是為何?


    這一點,黑衣人三兄弟也並不知情。


    花雨很高興,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紀家,既然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墊腳石,而且品質足夠高,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所以,花雨當場就安排道:


    “秋玲,這三人和那拳宗之人押入地下一層單獨關押,另外,對所有囚犯進行全身檢查,不允許他們攜帶任何私人物品,剩下的事情你自行安排。另外,你準備好人手,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囚犯到來。”


    這是正事,秋玲拎的清楚,嚴肅果斷地應下。


    但是還能從她的眼睛中看到遺憾,她很輕易地就能猜到花雨接下來必然會前往紀家捉拿幕後主使之人,而且也必然會找到理由覆滅紀家滿門,這麽熱鬧的事,她卻不能參加了。


    不過,想到已經到手的管理諾大的監獄帶來的快感,秋玲眼中的遺憾很快便消失一空。


    素婉推著輪椅,蘇瑤扶著藥性才過,剛清醒過來還有點身體發軟的衛貞貞,一行四人很快出了巡檢府監獄。


    一路上,蘇瑤繪聲繪色地給衛貞貞講了她被一個色中餓鬼看上下藥帶走等等一係列充滿想象性的事情經過,從未經曆過這些陣仗的衛貞貞哪經得起這樣嚇唬,直接小臉變白,又變青,然後直接“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還是花雨板著臉訓了蘇瑤,又笑容和藹的一再跟衛貞貞強調蘇瑤是逗她的,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勉強哄住了她那稀裏嘩啦的情緒。


    一直推著輪椅的素婉卻是沒說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隻是更多地是在看著花雨,眼中充滿柔和而溫情的迴憶。


    但是她到底成熟的多,略過了依然連逗帶嘲笑地在哄著一哽一哽抽噎的衛貞貞和蘇瑤兩人,低頭稍微靠近花雨的耳邊道:


    “府主,既已查明此事是紀家所為,我們可是要直入紀家?”


    坐在輪椅上的花雨神情淡然,說話也慢條斯理,那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嗯,紀家定是要去的,但不急,等郝偷迴來再說。”


    唰!


    素婉淩厲而迅速地扭頭看去。


    一道人影淩空速掠而來,不正是花雨剛說的郝偷又是誰。


    有些人,果然是經不起念叨的。


    素婉眼中一絲恍然閃過,便明白了郝偷必然是已經去過了監獄,方才施展輕功追了過來,隨即便轉迴頭繼續推著輪椅往前走。


    郝偷踏風而來,一步淩空,一個前翻,輕盈地落在花雨之前七八米處,然後才趕緊迎上幾步,道:


    “屬下來晚了,請府主責罰!”


    花雨抬手阻住了他那口是心非請罰的話,直接問道:


    “有什麽發現?”


    郝偷順勢收了那無聊的套話,賊兮兮地上前對著花雨,有幾分神秘地道:


    “府主可知我跟隨的那人是誰的人?”


    花雨虛眼看著他不搭話,絲毫沒有滿足他裝模作樣心理的打算,其他三人見花雨都不說話,自然也都上行下效,隻是靜靜地盯著一臉賊樣的郝偷。


    郝偷一看沒戲,便隻好訕笑地道:


    “嘿嘿,嘿嘿,我跟著那人出了總巡檢府,後來進了靠近城南的一處當鋪中,發現那人竟是海沙幫麾下的一個堂主,先天一品修為,潛入總巡檢府是為了探查那位拳宗弟子的消息。”


    “哦?”花雨眼角抬了抬,微微說道:“這倒是沒想到,這拳宗之人竟是跟海沙幫有關,有點兒意思。”


    略微沉默了一下,才對郝偷道:


    “郝偷,你輕功好,速去通知所有副總巡檢立即集結下屬巡檢衛至演武場等候命令,然後通知徐子陵暗中看護總巡檢府監獄以防意外。”


    “是!”


    唰!


    郝偷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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