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傳天下的少年豪傑,更得陛下器重,在下想不知道也難。”李伊道自然地答道。


    “看來這位總巡檢又要升官了?”


    黃公公笑語道:


    “李將軍果是智慧。陛下隆恩,封賞那位江華州總巡檢從此為江華州、徽州、洛州三州總巡檢,掌三州治安之職。”


    李伊道臉上一驚,道:


    “三州總巡檢?這可是朝廷正三品官位,而且還掌握實權,陛下竟對那位總巡檢器重至此?”


    話如此說著,心裏卻是在飛速推算楊廣此舉封賞背後的真正用意,他不相信楊廣這位皇帝會真的僅僅是因為器重才如此做。


    黃公公哈哈一笑,道:


    “陛下心思,咱家可不敢亂猜,隻管傳旨即可。”


    李伊道也不再多說,想了想,道:


    “陛下安排黃公公來‘豹韜營’調派兵士護衛,怕是擔心公公此行並不太平。這樣的話,黃公公你稍等片刻,我這便去給你挑選我營中精銳之士。”


    黃公公臉上立時一喜,道:


    “多謝神威將軍。”


    稍頓,他緊上前兩步,對著李伊道低聲說道:


    “聽說此次東征結束後,這位三州總巡檢極有可能被召入朝中。”


    說完又趕緊退迴原地,一臉若無其事的笑容。


    “什麽?”李伊道驚唿出聲,所幸音量極低。


    但見黃公公一副不再多說的模樣,便收斂臉上驚色,衝他一拱手,鄭重道:


    “多謝黃公公,以後還望與公公多多交流。”


    “神威將軍客氣了。”黃公公微笑頷首。


    不過半個時辰,一百身著盔甲的“豹韜營”中最為精銳的兵士策馬護衛著黃公公六人往東南而去。


    李伊道站在營門口看著一行人遠去,眼神幽幽,不知所思。


    ?


    “劍試天下武道大會?”正在長安城中的一座最為高檔的酒樓飲酒的殷天揚聽著師弟古通帶來的消息後,咽下一口酒後仰頭問道。


    古通立即給他解釋了這‘劍試天下武道大會的來龍去脈’。


    殷天揚聽後,雙目精光閃閃。


    “有點意思,看來這江華州有大熱鬧了。”


    說罷,一口吸光壇中老酒,從酒樓的窗戶一躍而下,空中遠遠傳來他爽朗的聲音。


    “走,我們也去湊湊這熱鬧。”


    剛坐下夾起一筷子野味的古通不由深深歎一口氣。


    “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匆匆兩口將最喜歡的那盤野味搗進嘴裏,扔出一錠大大的白銀在飯桌上,也是從窗戶一躍而下,縱身往殷天揚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樣的情形,在江華州‘劍試天下武道大會’的消息傳遍整個大隋之時,幾乎處處可見。


    無論是出於那豐厚獎勵的誘惑,還是出於江湖人的血勇之氣,無數的武者紛紛往江華州而去。


    ?


    總巡檢府內院,花雨書房中。


    一身黑衣的花雲正給花雨匯報。


    “據暗部人員傳來消息,朝廷已加封府主你為江華州、徽州、洛州三州總巡檢,官居正三品,掌三州治安之職,傳旨的欽差再有三日便能到達揚州。”


    花雨一愣,眼神微眯。


    “三州總巡檢,這楊廣還真是唯恐這天下不夠亂?”


    對於花雨直唿當朝皇帝名字的情況,花雲沒有絲毫驚奇的反應,在他心裏,這天下沒有誰有資格讓花雨屈尊效忠。


    即便是這天下之主,也不行。


    “府主,有了三州總巡檢的官職,從此你便是真正踏過了這大隋的權力中心的門檻,總巡檢府和山莊的勢力也能借此突破到江華州之外。從此,論起權力來,即便是五大巨頭也無法相比。”


    花雨輕搖了搖頭,道:


    “權力可不等於實力。而且,楊廣此舉,明顯就是要借我之手削弱世家宗派的勢力,給他當這個馬前卒,以後我們要麵對的可就是三州的所有宗派世家了。”


    花雲眼神一凝,目中冷色一顯,道:


    “有這大義在手,更有著如今總巡檢府和山外山莊的實力,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極有可能被人落井下石,這可不符合我們的要求。”


    花雨知道花雲的意思,接著也是帶著一絲冷笑道:


    “不過,我們也不能讓這位陛下失望不是,三州總巡檢我就接下了,隻是希望他也不要太慫了。”


    花雲眼睛一亮,聽花雨的意思,他隱隱感覺到了一陣滔天大浪將要來臨。


    花雨沉思了一會兒,道:


    “你去聯係無名老頭,就說針對海沙幫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花雲眼睛更亮,道:


    “好,我這就去。”


    說罷,便立即起身離去。


    花雨放鬆躺靠在輪椅上,輕長地唿出一口氣,心中似有一種無言的平靜,和自信。


    這一天,設想了很久,終於要開始了。


    心境充實而平和,體內的內息也在這瞬間多了些綿密和凝實。


    “貞貞,今日晚飯吃你拿手的青菜豆腐湯,再加一個紅燒鵝掌。”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外間傳來衛貞貞清脆悅耳的聲音。


    自己滑著輪椅,花雨到了院後的練武場。


    之前被打碎的石雕早已清掃幹淨,擺換上了新的完整石雕。


    看著離得最近的一個石雕,花雨右手一甩,一柄三寸飛刀便到了人形石雕頭部位置。


    在飛刀尖僅有絲毫之差便會插入人形石雕的額頭之時,花雨雙目一凝,飛刀便突然轉向,擦著額頭從側耳邊劃過,帶走了一角耳廓。


    花雨皺眉,還是不行,總是差了那麽一絲感覺。


    飛刀乃暗器之屬,本就輕盈奇巧,要領悟那舉重若輕的境界的確比刀劍斧鉞、棍棒槍戟等持於手中的兵器要困難得多。


    但是花雨自從服用補神丹正式觸發了精神力之後,便對於白逸所給他講的修煉中“舉重若輕”的境界越來越有一種觸手可及的感覺。


    射出的小李飛刀,在他的精神力感應中越來越有著輕靈如風的感覺,脫離了一切束縛,如思緒一般,輕若無物。


    但這種感覺卻是極難把控,花雨費盡心力也隻能勉強做到十次有一次將之完整操控。


    觸手可及的那一層薄膜卻如天塹,隔絕了他對另一個世界的觸摸。


    到底差了點什麽?


    花雨皺眉思索著其中的關結,那柄射出的飛刀也已迴到了他的手中,在指間疏忽隱現。


    手腕一轉,飛刀再次出現在了那個人形石雕的額頭。


    同樣在毫厘之差的時候,飛刀忽然轉向,但卻在轉向的同時在石雕額頭側麵劃出了一道凹痕。


    就這樣,花雨一遍又一遍地把飛刀射向石雕的額頭又收迴,欲要從中感悟那“舉重若輕”的武道境界。


    既然頓悟的機緣可遇而不可求,那就隻能以勤補拙。


    對比起他最初創造《小李飛刀密典》的時候,每日幾乎都要射出飛刀兩三千次,直到兩隻手的手腕紅腫地無法再動,手指也被飛刀摩擦地血肉模糊。


    然後便是以秘製的藥水、藥膏進行清洗和敷抹,再讓山莊中的醫師以針灸牽引氣血,同時運轉體內內息共同療傷。


    在如此大成本支持下,第二日,他的雙手便能恢複如常。


    如此,便也能繼續練習那小李飛刀之術。


    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這便是花雨苦苦追求的境界。


    如今,小李飛刀在他手中的威力雖然已經極端的強大。


    但是,他自己心裏卻是非常清楚,小李飛刀的真正力量,遠不止此。


    心中一片平靜,飛刀從手中射出又飛迴,花雨沒有任何焦躁的情緒。


    十年坐輪椅,他早已明白,想成為真正的強者,要學會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擁抱寂寞。


    唯有經曆過寂寞中的成長,才是光輝的起源。


    似有一道光閃過,飛刀無聲無息的插入人形石雕之後的那個石雕的咽喉,而人形石雕毫發無損。


    花雨淺笑,應著衛貞貞的聲音,滑動輪椅離開了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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