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仙盟,得罪閻獄,你覺得我該對你族人如何?


    文華子板起了臉。


    桑小滿的這幅毫不把自己看在眼裏的神態,令他有些不快。


    “那文華子前輩有沒有想過,你仙盟,你閻獄,能乃我桑家如何?”


    桑小滿的長腿不經意地朝前邁出了一步,抱臂仰頭看向文華子,氣勢逼人。


    “能耐你桑家如何?嗬嗬,笑話,在仙盟麵前,你桑家算什麽東西?你桑小滿又算個什麽東西?”


    一個秋水餘孽本就讓文華子心中憋悶不已,現在見桑小滿這個“狐假虎威”的小丫頭,居然也敢頤指氣使地對自己唿喝著,又加之自己的雲船已經近在眼前,當下便也不再耐著性子,直接臉色一變破口大罵。


    “惱羞成怒了?”


    桑小滿笑嗬嗬地看著有些失態的文華子。


    “自秋水乘風而去之後,你仙盟這些年哪時哪刻,不在想著如何吞沒我炎州,傾覆我桑家?仙盟要對我炎州對我桑家做什麽,你真當我跟我的族人是瞎子,是聾子,看不見,聽不到?你誰給你的膽識跟我說這番話?是你那張沒剩下多少臉皮的老臉嗎?”


    她毫不留情麵地對文華子連珠炮般的抨擊道。


    “你,你,你這潑婦!”


    文華子一時氣結,若是論劍,就算麵對李雲生,他也自信能跟其一較長短,但論起這口舌之爭,就真的不是他的強項了。


    “得罪仙盟,從今天起,你炎州之太平將不複存在,日後炎州生靈塗炭,你桑小滿就是最大的罪人。”


    憋了半的天文華子終於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此刻他自然知道這話對桑小滿的威脅有限,隻不過他想要威脅的人並不是桑小滿,而是五雲樓上那些桑家的子弟。


    果不其然,這群人在聽過文華子的話之後,開始起哄了,隻不過嘴裏的說辭,依舊反反複複是剛剛那幾句,沒什麽新詞。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而桑小滿依舊毫不示弱,甚至擼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似是要大幹一番的架勢。


    “炎州在仙府的動蕩中能夠保持安穩,靠的不是你仙盟的施舍,靠的是我炎州每個桑家子弟的努力,每個炎州府民每日辛勤的勞作,你仙盟在我炎州做的齷蹉事情還少嗎?就說我那炎州風生府,原本是我炎州前三甲的富饒之地,自被你仙盟占據作為據地之後,城內動亂不安,府民饑寒交迫,這就是你仙盟做的好事!”


    桑家子弟中並非所有人都那般見識淺薄,在聽了桑小滿這番話之後,這些桑家弟子立時陷入的沉思,畢竟風生城內發生的事,或多或少都傳到了雲鯨城。


    如果不是懾於仙盟的強大,隻怕桑家沒有人願意站在仙盟這一方。


    “再說另一點,你剛剛威脅我桑家的這些話,不止是你,你們那狗屁盟主曹鏗也說過很多次,而且說得比你更大聲更有氣勢,但結果呢?炎州還是炎州,還是整個十州最安穩繁華之地,所以你放心,隻有有我在,有我桑家在,你們仙盟這些蝗蟲,就休想染指炎州分毫。”


    桑小滿的語氣並不激烈,但卻聽得人十分振奮,一些本就對仙盟心有不滿的桑家子弟,不禁開始暗暗叫好。


    因為桑小滿的話,他們也迴想了一下,發現似乎事實也正像桑小滿說的,這些年仙盟對桑家的打壓就沒有斷過,但每次都被桑家強硬的迴擊壓了迴去。


    唯一一次妥協是讓出風生府,這還是在桑無垠第一次叛亂發生的。


    現在看來,這一次妥協非但沒給桑家換來好結果,反而白白葬送了一個風生府。


    於是這一番話之後,不少原本對桑小滿頗有微詞的桑家子弟,一個個開始沉默了。


    “現在是你勾結的秋水餘孽,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


    “而且何時你一人就能代表整個桑家了?”


    場上氣氛的變化,桑無垠早已看在眼裏,跟文華子不一樣,他早已見識過自己這小侄女的口尖嘴利,於是趕忙岔開話題。


    “小叔這話也就有些自相矛盾了,既然我代表不了桑家,那何來我牽連桑家這份罪責?”


    桑小滿有些好笑地反問道。


    “休要狡辯,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你是你我是我,桑家是桑家,你一個人惹下的禍事,別想讓我們整個八脈幫你承擔。”


    麵對桑小滿的咄咄逼人,桑無垠依舊很淡定。


    他剛剛已經收到消息,仙盟的小天誅陣已經城外開始布置,文華子流州府的府衛也已經包圍住了宗祠,所以現在他已經不懼秋水餘孽的威脅,更加不怕跟桑小滿撕破臉皮,說起話來也是底氣十足。


    “特別是跟著你的那些天字脈兄弟,他們做錯了什麽?他們隻不過誤入了你天字脈門下,卻要落得個後半身被仙盟追殺的淒慘下場,不過你們放心,隻要你們不再追隨者桑小滿,有我桑無垠在,定保天字脈的弟兄們周全。”


    天字脈的符師他垂涎已久,所以準備好好利用眼前這個機會,讓桑小滿跟她手下的天字脈徹底的對立撕裂。


    所謂殺人誅心,他不僅要桑不亂的後人死,還要讓他們眾叛親離,而且還能順利收攏天字脈的人心。


    “八脈,八脈,八脈就能代表桑家,代表炎州?”


    對於桑無垠離間她跟天字脈的伎倆,桑小滿渾不在意,隻是是麵帶譏諷地看向桑無垠。


    “八脈不能代表炎州,難道你能?”


    桑無垠冷笑。


    “我當然不能,也從沒想過要代表桑家,代表炎州。”


    桑小滿掃了眼五雲樓上作者桑家符師們。


    “八脈都代表不了炎州,你這是完全不把我八脈的符師不放在眼裏了?那你倒是說說看,誰才能夠代表炎州?”


    現在桑小滿跟李雲生都已經是甕中之鱉,桑無也垠不急。


    在他看來,現在讓桑小滿死很容易,但要徹底挖掉桑不亂的根卻很難,畢竟天字一脈耕耘十州數千年,根基之身難以想象。


    所以他必須在眾人麵前,一點一點地瓦解掉桑小滿的威信,讓她成為桑家所有符師唾棄的對象


    一旁的文華子的想法跟桑無垠差不多。


    現在他人手齊全,又聽說桑無垠還把小天誅陣搬了過來,心下再無憂慮。


    他現在要考慮的更多是如何借仙盟之名讓自己的勢力進駐桑家,另外就是拿下眼前的秋水餘孽之後,該如何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好處。


    麵對桑無垠的質詢,桑小滿冷冷地一笑,隨後抬手將一塊月影石朝空中拋去:


    “沒有誰能代表炎州,我們八脈符師不過是炎州萬千府民之一,能代表炎州的隻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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