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太古時期法寶靈器品階的劃分,李雲生曾經在古籍上讀到過。


    與現十州兵器品階劃分模糊不同,太古時期一般把法寶靈器分作天、地、玄、黃四等,其中天階靈器為最高階的法寶。


    但就是那個時代,別說天階靈器,連低階靈器都異常稀少。


    所以可以想象,仙盟跟閻獄得到的那幾樣地階靈器,在此時的十州有多可怕。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天工坊中鑄煉出的仙劍,絕對不會弱於他們!”


    歐冶潭神色異常堅毅道。


    “那是自然。”


    李雲生跟歐冶潭又碰了一下酒碗。


    他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裏確實非常疑惑,為什麽這些東西會在秋水底下,或者說為什麽秋水要封印這批靈器。


    “我們迴來啦!”


    正當李雲生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後院的門忽然被一把推開,然後就見到青蘿牽著北鬥走了進來。


    “找到你爹爹的消息了嗎?”


    歐冶潭沒有理會青蘿,而是關切地看向北鬥問道。


    “嗯!有人說半個月前,他在城裏的酒館當過夥計。”


    唐北鬥猛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此刻很開心。


    “那現在呢?”


    歐冶潭接著問道。


    “酒館裏的掌櫃說,他半個月前突然不幹了,但是應該還在城裏!”


    唐北鬥道。


    “那就好。”


    歐冶潭拍了拍唐北鬥的小腦袋,他對這個話不多但是非常能吃苦的小孩很是疼愛,早已將他視作己出。


    “我們今天出去,還遇上了一件大好事。”


    正當歐冶潭準備讓唐北鬥他們迴屋的時候,一旁的青蘿忽然有些神秘笑道。


    “你不會是又買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首飾吧?”


    麵對自己這個咋咋唿唿的孫女時,歐冶潭瞬間收迴了剛剛的“慈眉善目”。


    “爺爺!”


    青蘿一臉埋怨。


    “什麽大好事,說來聽聽。”


    一旁的李雲生見狀給了青蘿一個台階。


    “你們看這是什麽!”


    青蘿沒再賣關子,直接拿出兩塊漆黑的木牌,衝李雲生跟歐冶潭晃了晃。


    在看到這兩塊黑色木牌的一瞬,歐冶潭立刻像是石化了一般僵在那裏。


    “這是一夜城的出行符牌?不對……這不像是出行符牌。”


    李雲生的神色雖然沒有歐冶潭那般震驚,但同樣是一臉的訝異,很顯然他跟歐冶潭一樣,認出青蘿手中符牌的來曆。


    “是啊,就是那個傳說中裏麵全是寶物的一夜城,我厲害吧!”


    青蘿沒有注意到歐冶潭臉上表情的變化,依舊滿臉喜色道。


    “誰給你的?”


    李雲生問道。


    “我們從那酒樓出來的時候,一個老頭給我們的,說是跟我們有緣,說是送我們的。”


    一旁的唐北鬥很顯然是感受到了現場氣氛的變化,一邊迴答一邊扯了扯青蘿的衣袖。


    “給我送迴去,不管是誰給的,都給我送迴去!”


    終於,換過神來得歐冶潭站了起來,帶著滿臉怒意衝青蘿吼道。


    此刻歐冶潭臉上的神色,青蘿長這麽大這是第一次見,又是驚訝又是委屈,淚腺中的淚水眼看著就要潰堤。


    “沒事。”


    就在這時,李雲生忽然笑著伸出手,拍了拍青蘿的腦袋。


    “這叫沒……”


    “潭老……”


    一旁的歐冶潭怒氣未消正欲再次發作,卻被李雲生看向他的一個眼神阻止了。


    麵對這個眼神,還有李雲生身上那隱而不發的威壓,歐冶潭全身上下沒來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後整個人跟著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眼前的這個青年,明天也會去一夜城。


    “真的沒事?”


    歐冶潭認真且嚴肅地盯著李雲生問道。


    “放心,我不會讓她兩有事。”


    李雲生也收起了笑容,無比肯定地迴答歐冶潭道。


    有了李雲生的這句話,歐冶潭隻覺得心安了許多。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麽瘋就怎麽瘋吧!”


    他無奈地擺了擺手,說完酒也不喝了,直接進了屋子。


    “大,大石,到,到底怎麽迴事?爺爺怎麽會發那麽大的火?”


    直到歐冶潭迴屋,眼眶紅紅的青蘿才敢說話。


    剛剛要不是李雲生那句沒事,恐怕她現在已經哭得稀裏嘩啦了。


    “你們兩個都坐吧。”


    李雲生沒有急的迴話,而是讓兩人在桌邊坐下,然後才開口道:


    “你爺爺是在擔心你。”


    “擔心我?能去一趟一夜城不是好事嗎?城裏好多大人物為了這通行令牌,可是搶破了頭的。”


    青蘿一臉不解地坐下,跟著她一起坐下的唐北鬥則安靜的在一旁收拾起了碗筷。


    “可你手上的根本不是通行符牌,而是代表獵物身份的鹿牌,你看看那牌子背後是不是刻著一頭小鹿?”


    李雲生道。


    “呀,還真刻了一頭小鹿!”


    青蘿仔細看了看手上那塊漆黑的牌子,然後完全懵了。


    “既然不是通行令牌,那這鹿牌到底是什麽東西?”


    她疑惑地問道。


    其實若是以往歐冶家興盛之時,青蘿他們早早地就迴接觸這類事物,隻是家道衰落之後,漸漸地她們沒機會接觸了,也就有了此刻被人掛上鹿牌還一臉開心的情形。


    看著眼前這大禍臨頭卻全然不知的少女,李雲生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一點心疼。


    不過他還是耐心地跟青蘿解釋了一遍一夜城“鹿牌”的由來。


    在那次跟桑小滿去過一次一夜城之後,李雲生就查閱了很多關於一夜城的典籍,他對一夜城的了解早已不似當年那般懵懂。


    別的先不說,就說這鹿牌。


    一夜城會向十州發出兩種通行令牌,一類是給客人發的通行符牌,這種通行符牌發放得很多,有點手段的人都能弄到。


    另一種通行令牌叫“鹿牌”,隻有被一夜城選中的人才會被贈予。


    而被贈予鹿牌的人,將會成為一夜城內所有客人的獵物,隻要獵殺了他,便會得到一夜城最豐厚的賞賜。


    於此相反,若是佩戴鹿牌的獵物,能夠在一夜城中活到天明,他們不但能得到一夜城的保護,同樣還能夠獲得豐厚的賞賜。


    隻是在李雲生搜集的情報中,一夜城的鹿牌往往都是發給那些罪大惡極之人,很少有發給普通人的。


    當青蘿聽說自己會被一夜城內的所有客人追殺時,如李雲生所料想的那般被嚇得花容失色。


    可令李雲生有些意外的是,當她聽說活到天明之後,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賞賜時,忽然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我要去,死也要去!”


    她抓住李雲生的手,眼神無比堅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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